“豈如山上雪,交若云間月。
耳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huì),明日溝水頭。
足蟲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fù)凄凄,家取不頁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竹竿可衣衣,魚尾可步步。
男兒重意氣,可用金刀為。”
念完,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行云,問:“這說的是什么?”
行云無視之,滿臉的鄙夷。他還真以為曲寨主字都認(rèn)識(shí)了,沒想到這一念竟是滿篇的白字。行云沒有回答她,而是說:“我看你還是繼續(xù)學(xué)字吧,真丟人。”
“我念的不對(duì)?”曲寨主問,眉頭皺了起來,將那詩句有看了一遍,想不出是哪里念錯(cuò)了。她一揮手,爽朗道:“本大王才開始學(xué)字不久,念錯(cuò)也正常,來來來,和我說說這詩是什么意思?”
行云嘆了一聲,一派老成的模樣,說:“孺子不可教也,連這都不知道。”他很是惋惜的搖頭,道,“說來話長,這詩是有典故的。”
“算了,那就不要說了吧。”曲寨主不耐煩的打斷了行云的話,說,“都學(xué)了一上午了,不如就休息休息吧?”
“不行。”行云果斷的說,“放你休息,你就又要去纏著公子了。”
曲寨主嘁了一聲,繼續(xù)低頭看那本《樂府》。雖說不太明白是什么典故,也不知道這詩句是個(gè)什么意思,可讀著的時(shí)候,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是一種很美的、說不出的感覺。
她忽然又傻笑起來,引來行云無奈而鄙夷的眼神。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嘍啰急匆匆的跑來,喘著大氣,說:“大、大王,不好了!”小嘍啰咽了咽口水,說,“軍師、軍師和夫人打起來了。”
“什么?”曲寨主驚站起來,手里的書掉到了地上,“怎么回事?趕緊帶我去!”
“是!”曲繁跟著小嘍啰疾步離去,留行云疑惑的坐在原地。
一個(gè)月前曲寨主離開京城回了困龍寨,她的離開沒有帶來任何的變化,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公子忙于寧王和二少爺?shù)氖虑椋α苏粋€(gè)月,事情稍微平定了一下,公子卻說要來困龍寨。
突如其來的一個(gè)決定,可他知道公子不是隨性而為的人,定是有原因在里面。他也問過公子,可公子只是笑了笑,笑意淡淡,冷意十足。他才想起來,困龍寨不等于是曲寨主,還有軍師吳且憂,就像之前他聽到的那樣,公子是想要借曲寨主報(bào)仇?
可,公子殺人從不花這么多心思。行云的眉頭皺了起來,拾起地上的書放回原地,心中思忖。他抿唇,循著方向跟了上去。
才入秋的困龍山并無秋天的蕭索之意,只是那風(fēng)里滿滿的都是肅肅之情。
吳且憂與花無眠,便站在后崖的秋風(fēng)里,一個(gè)眉目清秀,面容俊朗;另一個(gè)面如冠玉,眉如墨畫。兩人相對(duì)而立,衣袂飄飄。
“噗——”吳且憂驀地一彎腰,半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