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且憂受傷也是老者的計劃之一,人在兩種情況下防備會降低,一是面對自己信任的人,二是在打敗對手的時候。
無論是哪一個計劃,曲繁都不會知道,她所關(guān)注的重點已經(jīng)落到了老者剛才說的話上,是他下的毒,這個他指的……十有八九是她的夫人,花無眠。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者笑了笑,皺紋爬滿了眼角,他說:“你知道‘言盡’這味毒嗎?”他說起話來有些喘,斷斷續(xù)續(x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隨著服用量的增多,中毒者最后會變成一個只聽他話的傀儡……咳……”他舉起枯槁的手,顫抖著說,“你猜猜你服了多少……”
曲繁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不悅的開口:“就算你是且憂的師父,也不能這么污蔑夫人,夫人他……”
依舊是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只要老者一開口,任何話都顯得沒有了氣勢聲音,“我也是他的師父!”隨著音調(diào)的提高,老者也漸漸顯露出了怒意。
“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他做過些什么嗎?他是一個欺師滅祖的逆徒,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鬼!”老者激動的大叫,一把抓住了曲繁的手腕,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沉靜,咬牙切齒的說,“我傾囊相授,希望的是他能仁慈,可他卻背道而馳……”說著又漸漸冷靜了下來,似乎剛才一切都是錯覺,“這些都是命,你,也一樣……”
“師父……”吳且憂不希望他再說下去了,“您的傷勢不能動怒,我去把藥拿來……”說著就想帶曲繁離開。
曲繁一手被老者抓著,一手被吳且憂拽著,甩開兩人,看著老者問:“欺師滅祖?你別胡說……”就算不識字江湖人也都知道欺師滅祖的含義,“夫人他雖說是毒公子,可他……”
老子冷笑,道:“小丫頭,你中的毒比我以為的要深很多……”
“我沒有中毒。”她肯定的回答,看向吳且憂,“宋先生醫(yī)術(shù)高超從未提及此事,且憂你的師父是不是和夫人有仇?”
吳且憂沒有回答,拍拍她不安的腦袋,說:“小曲,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判斷。”
她看看吳且憂,又看看老者,顯然還是不信。
老者吃力的從枕頭下拿出來一個陶制小瓶,將其中的藥丸倒出,這藥丸曲繁覺得甚是眼熟,與之前夫人給她的“三暮白”一模一樣。
“毒公子的藥無論毒藥還是療傷藥都有一味‘言盡’,你若不信大可找個人來試試看……咳……服下之后的半個時辰內(nèi)有問必答……”
她不愿相信又忍不住懷疑,手不知不覺就接過了那顆“三暮白”。
這一定是老頭忽悠我的,我且去試試讓他看看夫人可不是那種人。她如此告訴自己,隨后便找了個巡邏的山賊實驗,果不其然,那山賊什么問題都回答,把自己覬覦四當家小妾的事情都給抖了出來。
曲繁一路低頭皺眉走回了自己幾天都沒踏進的屋子,卻見屋內(nèi)空無一人,夫人和行云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