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答他的依舊是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他也不指望這個看上去總是傻愣愣反應慢半拍的人能回答上問題,反正也只是先帶著保護自己,行云說有一行人在追殺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要是遇上高手看她這樣子恐怕也幫不上忙。
“你就沒有什么知道的事情嗎?”花無眠邊走邊問,眼睛四處的打量街道,看見一家茶樓上的人很多,遠遠的傳來說評書敲打鼓的聲音,要說江湖小道消息哪里最容易知道,自然是茶樓說書的。
說書的估計不知道“毒仙”具體位置,若是打探“毒公子”想必還是能有所收獲的。
曲繁還在思考花無眠的問題,就見他突然跑去了茶樓,只好跟著一起過去。他的步子輕快,一掃以往的沉靜,甚至還在快要進門的時候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皺起的眉頭在說她走得太慢了,一不留神和正走出來的人撞了一下,還被罵了句不長眼。花無眠氣不過,又見那人蠻橫也不是能說道理的,只好瞪著曲繁責怪她沒保護周到。
與清冷少言的花無眠相處久了,再與此時只有十歲心智的花無眠相處,總有些怪異,言語舉止又令人忍俊不禁。笑容轉瞬即逝,她知道自己不該再多想,她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她與夫人的婚事就是一場鬧劇,所以花無眠只是花無眠,不是她的夫人,要論關系,大概也就是一個救命恩人吧。
她強迫自己不要時刻想著他,像是膏藥一般把熱情貼上去。對,他現在不是只有十來歲的心智嘛,那就當作是個小孩來對待好了,對,他不是花無眠更不是什么夫人,只是一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小醫者。
“你沒事吧。”她刻意壓下心里的擔憂,結果使得出口的話干巴巴的毫無誠意。
花無眠沒有搭理她,徑自走上了茶樓,曲繁緊隨其后。
樓中早已沒有了座位,眾人皆是聽得入神,聽說書的講述久遠的傳奇故事。粗糙的手指在鼓皮上擊打,每到精彩的地方都會敲一下,讓人聽了越加投入其中。
小二給人端送茶水,順便幫說書人的杯中加了熱水,說書老者感謝的點點頭,喝了一口茶繼續講述故事:“他的弟子死后就沒什么人見過他了,有人說是隱居了,有人說是受不住悲痛也死了。由于門規所限,只收一名弟子。也有傳聞說當時他破例收了第二個徒弟,卻是個癡傻的乞丐,從未有誰見過。幾年后淮國發生內亂,殺死王君的劍法招式居然……”他頓了頓觀察聽客們的反應,見他們都已經猜到,才繼續說,“此后一百多年都沒再有任何消息,劍法心訣皆已失傳,流傳下來的只有老朽口中的故事。”
座下叫好聲一片,老者點點頭喝茶清嗓子掃視座下眾人,他們沒有叫喚要他再講下去,因為他說書的酬金可是很高的。于是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明天再來,此時童子走過來說有人想聽他講講“毒公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