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反倒是笑了起來,道:“為什么解不了,因為這毒是傳聞中‘毒公子’的?那你可知他一身本領是誰教的的嗎?”
自然是夫人的師父了,也便是且憂的師父,那位她只見過一面的殘疾老人。且憂有提及過,師父是位心懷天下的仁醫,收了他與夫人兩位弟子,夫人的藥理便是他教的。這老頭若要說是神醫可解也是徒勞,神醫現在連自己都醫不了。
“反正不可能是你教的。”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屑,老者冷哼一聲,道:“可偏偏就是我。”
“不可能!”曲繁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他師父我見過的。”
老者的笑得更冷了,盡管他的臉是看不出表情的,只有怪異的聲音可以判斷他的情緒,道:“制毒的確需要了解藥理,可若無人指導,他又豈能在短短幾年時間里成為‘毒公子’?”
陰暗的光線投在臉上,潮濕的空氣有些冷,一時間的沉默讓氣氛開始古怪,曲繁將信將疑,試探的問:“那你又是什么人?”
“若你早些年闖江湖,就不會這么問了,凡是見過我的大多都死了。”他將手邊的罐子打開,將里面的藥粉抹在躺在那生死難辨的人身上,傷口上頓時出現了一層水膜,傷口的顏色變得更紅了,像是所有的血凝結在這里。
藥粉說不清的味道混在這血腥味里,聞著讓人有種想吐的沖動。
涂抹了藥粉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并結痂,老者將罐子遞到曲繁面前,緩緩道:“毒如蛇、善如仙,當時人稱毒仙。”
毒仙?!不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嗎。世上哪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她又問道:“毒仙行蹤神秘,只有‘通天地’知曉,若是躲在這里不是很容易被發現。”
“你這小娃,既然知道‘通天地’,便也該知曉他們早就不在了。”老者冷冷的陳述著,“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兒,一個活口都沒留,一個都沒。”明明該是自豪的語氣,卻是悲涼更多。
曲繁將信將疑,也有幾分希望此人便是毒仙,若“通天地”真如他所言已經不在,那毒仙的下落更是難求,他們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去找,不代表花無眠還能拖那么久。此人若不是毒仙,如此關注夫人的事情會不會對他有所不利?
還在她猶豫之際,就聽到有人下來的聲音。隨著腳步聲的接近可以聽見一些聲音,是杭小姐在說話:“有什么需要搭理的,御差大人直接從命人來做便是,害得我們以為是飛賊入院,這才有了此遭誤會。”
跟在杭萍身后的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花無眠,也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讓杭大人相信他是御差,別說是關押起來,根本不敢怠慢。
老頭忽然安靜了下來,盯著走來的人一言不發,死灰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神光,然后他走了過去,將來人打量。花無眠眉頭微蹙,些許疑惑的看著老者,見老者臉上的疤痕甚是恐怖,雙目竟是幾乎全白,看不見眼瞳,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便是這疑惑與驚訝,讓老者眼中的神光淡了下去,改為一種無奈的眼神,喃喃道:“真是像啊。”像誰,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