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金葉子?曲繁忽然想起了什么,當初他在二當家那撿到的金葉子,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以至于她都不記得這個線索了。當時宋大夫懷疑與剛入寨的夫人有關……
想著,她看了一眼正在屋里無聊擺弄水壺的花無眠,心想,定不會是夫人的,夫人這些日子都和自己在一起呢,再說困龍寨來回一趟可不簡單。
“寨主,你聽我一次吧,就算他再沒有嫌疑,困龍寨的事情難道不是從他出現開始的嗎?”宋大夫將曲繁又拽遠了一點,“我們去找軍師,好好商議下事情。”
深夜,格外的寂靜,曲繁也沉默了很久。
她握緊了拳頭,道:“且憂若是尋醫未果,必定會回寨中,見狀也知道事情,想必會去京城找我們。你先去京城吧,我……等我報了恩,就來。”
“報恩?”宋大夫像是聽了個笑話,哭笑不得的問,“報誰的恩?毒公子的?”
“是……”曲繁點頭,“我欠他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走,我還得給他試藥……等他恢復了,我一定離他遠遠的,我一定立刻去找你匯合,與且憂匯合……”
這話起不到說服的作用,只會讓人心寒。
宋大夫的眼睛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憤怒,代替的是一種失望的死灰,他幽幽問道:“寨主,你根本不欠他,你不過是不甘心。你執意如此,寨子里亡去的弟兄們會甘心嗎?”
“寨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關,你怎么辦?”宋大夫看著曲繁,等她回答。
曲繁答不上來,她想反駁,沒有什么假如,夫人這些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可是,如果真的有如果呢,要怎么辦?弟兄們這血仇她自然是要報的,怎么個報法?殺了他?他恢復了還殺得了嗎?
會恨他嗎?自然會恨了。她雖是寨中大王,卻更像是個被照顧的孩子,他們看著她長大,是弟兄也是親人。
“我不知道。”曲繁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跳聲在耳中回蕩。
“廢物!”宋大夫目眥欲裂,狠狠的扇了曲繁一巴掌,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大聲怒罵得屋里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為了根本不可能達成的私心,你連三百多弟兄的仇都不顧了!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想著他能有天喜歡你?”
“二當家被害的時候你護著他;他要殺你又救你,你就以為他是好人了;他打傷了軍師又借你手廢了軍師武功,你還當他是天上地下的大善人;他不過是利用你,隨便一招手你搖著尾巴就上去了。”
“整個寨子的弟兄都死了,你第一個想著的是他無罪!”宋大夫直指著曲繁,將她罵個狗血淋頭,“相處了那么多年,還不如養條狗,至少狗能分清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
“曲狗蛋啊曲狗蛋,有沒有人和你說過。”宋大夫漸漸冷靜了下來,話語卻是更加的無情,“你,活該。”話畢,宋大夫不再看她一眼,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