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于他們，所以他們為他辦事，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人背叛。若是無恩，那叛徒豈不是更多？花無眠忽然好奇起來，那位山大王是怎么做到一無是處卻有不少弟兄為她賣命的。當然，困龍寨里也有叛徒，只是受了有心之人的利用。

行云答不上，只能沉默。他也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明知公子做的許多事情在正常人眼里看來都是錯的，明知欠下了不少血債，卻追隨著公子，不就是因為欠著恩情嗎。如果公子不是恩人，他會愿意追隨一個蛇蝎心腸的毒公子嗎？

大概不會。

“呵。”花無眠冷笑一聲，他問這些問題做什么呢，背叛者無論是否有恩在都遲早會背叛的。

月上中天時，護院換了一班人。

秋天的夜晚不似夏夜熱鬧，除了風聲和樹葉的聲音，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管家前來傳消息，說是茯勉過來了，在花廳等著。此時已是深夜，若不是大事茯勉大可不必這個時候親自跑一趟，若是急事為何不直接來藥廬找他。

“我知道了。”花無眠點頭，讓行云先回去休息。

行云將藥瓶收好，施禮離開了藥廬。

從藥廬去花廳的路不是很長，但管家還是跟在旁邊侍候。公子沒有說話，他也就只好沉默。

不知是哪里傳來的嬉鬧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在抱琴園是沒有人敢這么晚還大聲說話的。

花無眠皺眉，微微抬頭循著聲源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邊是女眷的住處，如今只有丫鬟們住著。

掃了眼管家，責備他管人都管不好。

管家很是為難，道：“公子切莫怪罪，恐怕是您的那位貴客……”

貴客？他何時帶了貴客回來。花無眠皺眉，不懂管家的話，見他神色為難不好開口，便自己走過去看了。

不大的院子里，丫鬟們都圍在一起，還搬桌子、小凳子坐著，擺了些小吃，而被圍在中間的正是管家口中的貴客，曲寨主。

只見她一只腳搭在長凳上笑得歡暢，正滔滔不絕的給他們講故事，手上還拿著咬了一口的糕點，很是起勁。

“……我哪能輸啊！沒了兵器總不能坐以待斃。”她神色忽然凝重，拍了一下大腿，繼續道，“幸好我武功聊得，善用暗器，順手就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說著她四處找條狀物，找不到便去樹上折了兩枝，“你們就把這當筷子好了。我就這么一扔……”做了一個扔的動作，“就打掉了他手里的刀，第二支筷子扔過去，直接就把他的手給釘穿在了墻上。”

丫鬟們雖然在抱琴園卻不是江湖人，聽到這些故事新奇的很，也不顧真假。

“你一個女孩子哪學的武功啊，真羨慕。”

“是啊是啊，我只偶爾出門的時候在茶樓里聽過，卻還沒你這精彩。”

“快給我們露一手瞧瞧。”

曲繁推脫，將樹枝放下，笑了笑，沒有聽她們的請求，自顧自的說：“我再給你們講講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