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點頭應了一聲,眉目微垂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石桌上擺了不少的瓶瓶罐罐,曲寨主好奇的一一看過來,目光停留在了一個小瓷瓶上,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貼上名字的瓶子。
“這是什么藥?”
花無眠抬頭看了眼,頓了一下,回答說:“是長忘。”
“長忘?”曲寨主拔了塞子聞了一下,“夫人取的藥名也好聽,是做什么用的?”
“喝了會忘記東西,喝得越多,忘記的就越多。”他看著瓶子,開口。
曲寨主連忙把塞子塞回去,推得離自己遠遠的,說:“那夫人還是把它收起來比較好,本大王貪嘴,萬一哪天喝醉了不小心誤飲了就糟了。”
“嗯?”困兒好奇的看著兩個人,問,“為什么?”
她看著花無眠,說:“要是把夫人給忘記了,那多糟啊。”說完又看向困兒,說,“當然還有你,也不能忘了。”
困兒重重點頭,花無眠卻沉默沒有任何回應。
“不知道軍師要何時回來,我好向他介紹你們。”曲繁滿是期待的看著兩人。
十天過去了,軍師沒有回來,問其余當家的,當家的說也不知道。
二十天過去了,軍師還是沒有消息,三當家的拿來了一封信,說是且憂的,知道她不識字,所以三當家的直接念了。且憂說要在師父那再待幾年,有好些問題要討教。
正所謂有了媳婦忘了娘,娶了夫人后,軍師不在倒也不覺得無聊,每天就算只是幫著夫人搗藥都能覺得很開心。
就是有件事情挺奇怪的,也挺丟面子的。
寨子里的弟兄們接受夫人的速度也太快了,甚至好些事情都不和她商量,反而詢問夫人的意見,讓她丟失了做山大王的驕傲感。
困兒倒是一直很乖,聰明伶俐十分聽話,她莫名的沒了武功只能口頭授藝,困兒竟也能無師自通。夫人雖然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但她知道夫人還是關心自己的。
初一的時候,夫人要給困兒施藥,她沒人可以纏著了,就在寨子里到處走走。
明明是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寨子,始終覺得有些陌生,不知不覺走得有些遠,她頓住了步伐,發現這里的樹木有些枯焦,空氣里也有焦炭的味道。
她抬頭,繼續往前走,看了下四周,自己好像是走到后山來了。后山的樹長得很好,也沒有燒過的痕跡,但是不知為何有個土丘。
有些冷了,不知名的感覺卻要她加快了腳步。
土丘有半個人高,延綿了三四丈長,土丘周圍的雜草長得很茂盛,沒有些時間是長不了這么高的。她怎么不知道后山何時堆了這么一個土丘,想著又走近了些。
隨著越來越近,心口也越來越悶,又聞到了燒焦的味道。土丘上的草在風里不斷的搖晃,就像是一只只向上伸出來的手,是在向她招手。
她不知道這土丘為什么會存在,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情緒很低落,鼻子開始變酸。
她似乎聽到了吶喊,聽到了呼救聲,回過頭看向寨子,熊熊大火將它吞沒,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斷壁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