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根治,是別想了,還有什么心愿趕緊了了?!贝蠓驀@息一聲,“若是神醫在世沒準還能有一線希望。”
曲繁點頭,對大夫道了聲謝。
且憂的師父不就是神醫嗎,可神醫已經死了,且憂隨神醫所學的又不是醫術。
回到家后,困兒也逐漸恢復了過來,神色并不是那么痛苦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一旁哭個不斷的娘,聽到她一直在自責。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錯在哪了她卻只能在心里悔過,錯得太多了。
“娘……我沒事了……”困兒的小手摸著曲繁的手,暖暖的軟軟的。
他越是這么說,曲繁的越是愧疚,又得堅強點不能讓孩子覺得失了依靠。見困兒恢復了過來,曲繁又用毛巾擦了一下他的額頭,也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道:“困兒乖,睡吧?!?/p>
困兒點點頭,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休息。
曲繁守在床邊一夜沒有合眼,她知道這世上是有人可以救困兒,她也愿意放下一切尊嚴去求他救命,可那人如今在哪卻是不知。
中秋臨近,有些團圓卻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行云就不告而別了,只留了一封書信。離開四年也該回去認錯了,何況……
當年他連著幾封傳書都沒有回復,按常理早就作叛徒處理了,公子當時放他離開又沒有追究他不聽命令,大概是念著主仆情誼,大概是其他原因。
得知行云離開后,曲繁并沒生氣也沒有不安。行云離開是早晚的,非親非故也算照顧了她這么些年,她沒能回報什么已經很是愧疚,哪能再求什么。
只是行云一走,武館就沒有人教了,只好閉館了。
“困兒,想不想吃什么?娘給你做?!?/p>
“困兒,要出去玩嗎?娘帶你去?!?/p>
“困兒,累不累?娘抱你休息?!?/p>
得知困兒的病根本沒有痊愈之后,曲繁的每一天都繞著困兒轉,他的任何要求都會去滿足。可是困兒從來沒有提過什么要求,問他想要的也總是搖頭。
“我只要和娘在一起就好了?!崩嚎偸悄搪暷虤獾幕卮?。
每每此時曲繁便不說話了,像是有話想說又不愿意開口的樣子,很是愧疚的看著困兒。
不出門又沒什么事情做,曲繁便干脆買了些月餅料回來做,她做豆沙的時候困兒就幫著和面,困兒倒也樂在其中,玩得很開心。
曲繁雖然是學了些菜色,可這月餅還是難了些,做出來的自然難看的很還不成型,單是看著就沒什么食欲,只好再去鋪子里買現成的。
困兒不愿意被抱著,兩人便大手拉小手的走著。街道上很熱鬧,困兒畢竟是孩子,被各種花花綠綠的東西給吸引,眼中是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兩人逛了許久,天色也逐漸變暗。街道并沒有因此而冷清,反而是更熱鬧了,而更晚些的時候還會有燈船出現,中秋前后這幾天都能看到。
“娘,我要吃那個?!崩嚎偹闶翘岢隽艘?,只是一個小小的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