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殺戮家族的中流砥柱，鳳舞這個名字絕對不是至高無上的代名詞，但卻一定是一言九鼎的象征。

可在殺戮戰敗于江山的那場血雨腥風之后，鳳舞天下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在眾人眼前。

內幕被重重包圍，知道的人太少，八卦太多。

即便是殺戮的內部，對此也是漫無思緒。

只除卻三個人。

弒殺天下。

莫琳瑯。

顧傾城。

當初鳳舞去找暖意無邊的事，幾乎是在莫琳瑯的懇求下。

鳳舞不明真相，可莫琳瑯卻算準了蘇暖暖的態度。

更何況后來又得知鳳舞曾對蘇暖暖化身的蓮心有恩，便更是覺得這一招棋妙不可言。

結果自然如她所料，蘇暖暖一口答應。

鳳舞卻后知后覺地發現了某個問題。

他唯一的關門弟子——竟然是站在對立面的王后。

那個曾經被傳言說得相當不堪的姑娘。

也是在相處中給他帶來無限溫暖的女子。

說服她放過莫琳瑯的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鳳舞卻覺得心里不舒服。

他們之間向來單純的師徒關系在他開口和她承認的那一刻，突然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鳳舞向來冷漠，卻并不表示愚鈍。

玩個游戲都能如此勾心斗角，怕就不再是人玩游戲，而是人被游戲玩。

鳳舞和莫琳瑯，真的稱不上關系緊密。

不過因了鳳舞和弒殺之間的情誼，才會對莫琳瑯稍加辭色。

莫琳瑯來找他的事，鳳舞自是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在弒殺的默許下。

可彼時，弒殺的確不知道這件事。

若不是在之后的聊天里涉及蘇暖暖，怕是弒殺會被一直蒙在鼓里。

弒殺大驚，可事情已經發生，鳳舞除了暗自挑眉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淡淡地告訴弒殺，莫琳瑯這個女人能助你，也能毀你。

至于顧傾城是如何得知的，大概要歸功于蓮心的存在。

沒有蓮心之前，顧傾城的游戲世界除了莫琳瑯就只剩鳳舞。

很少會關注其他事情。

或許是殺戮里面不太平的氛圍，這個一向頭腦簡單的姑娘竟也開始藏起了存在感。

于是在弒殺去質問莫琳瑯的時候，恰好聽了一次墻角。

也就是這一次，讓她對莫琳瑯和弒殺之間的關系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許是她本就抱有不正確的態度。

這兩個人之間一直都是一方主動，一方無動于衷。

要說錯，未必就在于弒殺。

他不過是，沒有拒絕而已。

但是莫琳瑯卻在強迫對方接受自己的好，甚至為了達成所愿不惜犧牲旁人。

這個旁人卻并非陌生人，而是曾經的故友。

就這一點，就夠顧傾城心寒了。

對于當初夜場曖昧的幾個姑娘的事，她也略有所聞。

這么說變就變——誰又能保證哪一天莫琳瑯就把她當槍使了。

顧傾城性格向來直爽，跟莫琳瑯交好的一半原因也是覺得她的付出并不值得。

現在這一下子推翻了價值觀，只覺得滿心懊惱。

或許的確如蓮心所說——即便是你想單純，也要看這個世界給不給你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