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今天真的受了驚,畢竟這些生物在她那個時代沒有,疑心湖里是否還有另一只巨魚怪,還有天上那只紅羽翼龍會不會飛回來。
夜皇彧的手沒有放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有我在,不會有什么能傷你。”
口氣還挺大的,蕭瀟暗笑,可是心里莫名安心,提步走過去。
“伸手出來。”他的手依然對蕭瀟伸著。
“做什么?”蕭瀟有點提防。
夜皇彧的表情冷冷,目光里卻多了一絲溫柔之色,“手給我。”
蕭瀟將信將疑看著他,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目前為止,她對他的身份還不知道,他是魔宮的什么人,他為什么屢次救她,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隱隱覺得,他祭術能力很高,深藏不露,更重要的是,他沒常識,生活不能自理。
夜皇彧耐心地攤開他好看的手掌,蕭瀟猶豫了一下,將左手伸給他。
他外表看著冷,可是手卻很溫暖,相反,蕭瀟的手既蒼白又冰冷。
蕭瀟也不知道他要她的手干嘛,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突然把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一下,血珠馬上從食指上沁出。
“你干嘛咬我?!”疼痛令蕭瀟想要把手抽回來,可是夜皇彧握得很緊。
他什么也不說,手上突然多出了一串東西,一根黑繩系著一顆晶瑩剔透的不知什么做成的小鈴鐺,鈴鐺材質柔白似骨,那黑繩細看之下是用頭發編成的。
夜皇彧抓著蕭瀟被咬出血的手指,把沁出的一滴血珠,滴在鈴鐺上,鈴鐺頓時發出一陣微弱的青光,又迅速恢復正常。
蕭瀟呆呆看著,也忘了手指的疼痛。
夜皇彧把那顆滴了蕭瀟血的鈴鐺系在她的手腕上,又把她還在流血的手指放在口中含了含,血頓時止住了。
蕭瀟頓時愣住,他做這一切太過自然,好像不是什么事,可那是蕭瀟的手指啊,自己的手指被人含在嘴里的感覺……她形容不上來,總覺得再跟他呆下去準會出事。
她很快回過神來,用力抽回手握在胸前,看了看左手腕上系著的鈴鐺,舉著問道:“這是什么?”其實挺好看的,樣式很獨特。
夜皇彧靜靜看著她道:“龍骨鈴,腕繩用的是我的發絲所編,我已下過祭術,除非你自己解開,否則不會斷。龍骨鈴上滴了你的血,往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險,可以用力搖一搖,我會知道你在哪里。”
“這……”蕭瀟許久都說不上話來。
她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感激,穿越來此,靈魂很孤獨,又遇上很多破事,能有人如此對她,心里暖暖的,總感覺戴著這龍骨手鈴,從此會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可是夜皇彧又說:“還有,以后你搖一搖這鈴,可以告訴我吃飯時間,我也會馬上到。再則你有危險時,如果我不能趕來,我也會讓別人來救你。”
蕭瀟無語,原來主要是飯鈴啊……這就說得通了。
她又覺得自己像個寵物飼養員,鈴鈴鈴,開飯啦……
不過夜皇彧肯幫她清掉體內的火毒,已經是救命之恩,做飯給他吃又算什么,舉手之勞而已。就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太久,腦子也變得不好使,邏輯都被他搞亂了。
入夜后兩人依然在房中修煉祭術清毒,也要一絲不掛的坦誠相對。
不過蕭瀟早有準備,她在床上拉起一張帷幔,隔在兩人中間,帷幔用剪刀剪兩個可以穿過手臂的圓孔,脫衣服也是各自在一邊脫換。
蕭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夜皇彧或許覺得“坦誠相對”無事,可是蕭瀟不能啊,他那副可以勾人魂魄的身體,看久了會流鼻血,還會走火入魔,她怕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就撲上去了。
夜皇彧之前在魔宮問過鶴心,男女裸/身相對是否不妥。
鶴心當時道:“要看情況,如果兩人是夫妻,裸/身相對是人之常情,除此之外有些有違人倫。”
什么人倫,夜皇彧不太理解。
他看蕭瀟在兩人之間拉起帷幔,輕輕搖頭,聲音清冷道:“我不懂,不過就是一副軀體,被人看了又能如何?能少一塊肉不成?”
蕭瀟在帷幔這面滿頭黑線,他的邏輯果然不是人類的,她咳了聲,“你是男子,赤赤條條當然也不會少斤短兩,可是女子不同,若是被人看光軀體,要……”她忍著沒說下去。
夜皇彧的影子于燭火中映在帷幔上,像一幅畫,他在那頭追問:“要如何?”
“我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如何會懂?至少,你說來與我聽聽。”
蕭瀟調整呼吸,“你問別人去吧,我要專心修煉‘冰凝’階段。”說了他就會負責嗎?他懂什么事負責嗎?
“冰凝”階段是冰系祭術第一層的第二階段,極為關鍵。
夜皇彧知道她已經悟出“冰封”,想著她的天資也算白云川的佼佼者,心里雖然對男女裸/身相對這事還有疑惑,不過擔心她火毒發作,也不問了,回魔宮再問鶴心。
鶴心如果知道夜皇彧此刻的想法,內心獨白一定是:我苦逼的一整天煉丹制藥,還要兼當你的生理課老師啊?
火毒這次發作得比前幾次緩和很多,蕭瀟能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定住心神,借助夜皇彧傳過來的寒氣逼退火毒,心法也悟得極快。
夜皇彧提醒蕭瀟,冰凝階段最危險的是會進入深層夢境中,人會被無比真實的夢境困住,如果能從夢境里脫身,就是破了冰凝階段,如果出不來則失敗,有些人甚至掉入夢境深淵,一年半載才醒過來,所以修煉“冰凝”這一階段切忌操之過急。
修煉“冰凝”階段進入深眠之后,被夢境困住難以一時脫身,因為夢境太過真實,在里面也能感受到疼痛和傷害,所以一旦意識深處接受深眠中的偽現實,人就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