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情綃看出來了,這人若想要她死,殺她輕而易舉,至于為什么不動手,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有一顆善良的心,而是為了看她稍后在魔獸爪下逃生的狼狽和悲慘,十足的惡趣味。
可阮情綃能讓這人順遂心意嗎?
“賭王骰,如果這一場異世的穿越出自你的接引,那么請你在接下來的路途中,繼續為身處陌路迷途中的我,給予新的指引!”張開左手手掌,阮情綃綺麗的雙眸緊凝掌心,口中默念,話語誠懇。
幾近虔誠的語調一落,一道金色光芒立即從阮情綃的掌心投射而出,驅散了周圍的漆黑。
見到掌心有反應,阮情綃當即更加全神貫注的盯緊。
緊接著著,紛雜繁復的白字飄搖而出,搖擺之中,凝在一張黑色的紙片之上。
阮情綃抬手捻住紙片,看到上邊寫著這樣的幾行字:“九矢神骰,九道封印枷鎖,解除方知秘辛。”
這簡短的話語寫在最前邊,往下還有:“荒古禁術——大傀儡術,能以精神力轉化為傀儡絲,進入死物、人、獸體內,或可操控成傀儡為己所用、或可使之粉身碎骨灰飛煙滅者,則為千古無上之傀儡師。”
再往下,就是大傀儡術的修煉秘法和另外的一些瑣碎注解了。
認真的將黑紙片上的內容讀完,阮情綃已經大致了解了關于賭王骰傳遞出來的信息。
“賭王骰”只是前世在21世紀時人們給它的稱呼,其實它的本名是叫做“九矢神骰”,受到九道封印枷鎖束縛,只有解除這些封印,方能了解到九矢神骰所藏匿的真正秘密。
至于怎么解除,紙片上并沒有告知,阮情綃猜測,既然黑紙片上注有大傀儡術的修煉秘法,想必是跟解除九矢神骰的封印有關吧。
又看了一遍紙片,阮情綃盤腿打坐,開始修煉大傀儡術。
黑紙片上并沒有給出全部的修煉方法,只是初期最基本的層級。
凝神聚氣,吐納調息,阮情綃一邊默念口訣,一邊十指結印,按照黑紙片上所說的方法,試圖將精神力轉化為傀儡絲。
其實,阮情綃早在前世,就已經能夠成功凝聚精神力轉化為傀儡絲了,蕭雪松和林沐蝶的死,并不是九矢神骰直接出手。還有之前容九被那些妖紅光絲所束縛墜入獸林之中,也都是她本人所為,只不過,她并不知道,那些妖紅光絲,其實就是傀儡絲。
所以,幾乎是一下嘗試,便有十幾根妖紅光絲自阮情綃的十指指尖逸出。
這些,就是傀儡絲了。
阮情綃看到這些妖紅光絲,才是明白,原來她早就已經能夠成功做到將精神力轉化為傀儡絲。
她的精神力一松,妖紅光絲便飄渺消散。
又試了幾次,確定自己可以將傀儡絲收放自如之后,阮情綃鎖定附近的一個石塊,十指結印釋放出傀儡絲,傀儡絲當即穿破堅硬的石塊表面。
“爆裂!”
一聲低沉的命令出口,被傀儡絲穿體的石塊當即就是“嘭”的一聲爆開,灑落一地石屑碎末。
對這個效果還算滿意,如果真的遇到了低級魔獸,也不是毫無勝算,至少自己未必會如某人所愿的那樣死在魔獸的惡爪之下了。阮情綃又展開左手手掌說道:“九矢神骰,請你告訴我怎么走出這片地下獸林。”
求助的話語剛說完,一道紅色光線便緩慢地自手掌之中發散而出,目標指向一處。
阮情綃看過去,那是與先前的黑衣面具男完全相反的一條小路,前路怎么樣,看的并不真切。
回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阮情綃心里有些疑問,明明那個方向隱隱有光亮,應當是最接近地面的,可為什么九矢神骰的指引,卻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個方向呢?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九矢神骰的指引,阮情綃會無條件的信任。
恐怕,阮家那些繼承過九矢神骰的先祖們,誰也想不到,一顆原本只是被當做帶來吉運、保住賭王寶座的骰子,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神秘另一面吧?
阮情綃依照光線指引前行,走上了這條小路。
然而,還沒有走上幾步,便聽到一陣惹人心神煩躁的“嗯嗯”聲傳來,阮情綃警覺的美眸一瞇,迎面便遇上了一只體型有三歲幼兒那般大小的尖嘴飛行魔獸,距離她十多米開外,看起來,頗為像是一只變異了的超級大蚊子!
腦海中浮現出信息,阮情綃了解到,這是一種一級魔獸,飛蚊獸。
許多人或者魔獸不了解飛蚊獸,會認為那惹眼的尖嘴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加上與其他魔獸相比來說,飛蚊獸的體型看起來不堪一擊的單薄,從而忽略了它真正要命的地方,是那一對看似薄如蟬翼,實則可以削鐵如泥的鋒利翅膀。
它的攻擊方法,是先以尖嘴叮咬敵人,附帶的毒液入體,使得對方出現暈眩狀態,而后便繞至敵人身后,用一對翅膀一招削掉敵人的頭顱。
往往這個時候,敵人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還沒有搞清楚。
了解到這些以后,阮情綃不禁輕輕一笑。
她所穿越的這具身體,雖然是個廢柴之軀,然而關于魔獸的知識,卻是豐富的很。
想來,到底是因為她那失蹤不見的父親,是一個對抗魔獸入侵的偉大英雄吧。
飛蚊獸雖然速度極快,不過,卻是個非常奇葩的重度近視眼,三米之內才能發現敵人的蹤跡。
而大傀儡術的施展范圍,即使在初期,也有十米之遠,而飛蚊獸,已經毫無預警的走入了傀儡絲的最遠可攻擊范圍。
這一場狹路相逢,注定是阮情綃要干掉飛蚊獸而勝了。
鎖定目標,阮情綃十指結印,十幾道妖紅嗜血的傀儡絲自指尖逸出,便直直的朝著飛蚊獸索命而去。
傀儡絲迅如閃電,一出動就瞬間纏繞上飛蚊獸,進入它的身體,阮情綃一下收緊,令它痛苦難忍,再一聲命令,傀儡絲一下瘋狂扯動!
噗嗤一下悶響,剛剛還在眼前飛行哼叫的飛蚊獸,已經散落一地零碎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