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她拿了東西恨不得立刻就走。
長寧掩嘴笑一聲:“本公主不是老虎,又不會吃了你,那么急干什么?”她親熱的拉著她,如此突然,叫嵐溪無所適從。
“花間鳳尾裙在庫房里方了許久,也不知有沒有什么損壞,仙子在這里試一試,順便看看合不合身。”長寧抖開裙子,她根本來不及拒絕,只好慢慢的換上。也不知道長寧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竟然把銀冠也帶到了她頭上。長寧笑得十分古怪:“仙子生的很美。”
她愈發(fā)不安,手心直冒汗,她干笑兩聲:“裙子很合身,我已近試了,可以脫下來了吧。”
“別脫了,這樣子挺好看的。”長寧拿起梳子在她頭上在她頭上篦了篦,又在她臉上撲了了些胭脂。長寧彎下腰,靠在她臉邊看著鏡子:“真的很好看,現(xiàn)在我們出去吧。”
她不由分說,拉了嵐溪就出去,嵐溪不明就里,終是覺得長寧沒那么好心。但一直走出去長寧都沒再做什么,她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瑤華臺上跳舞的仙子們已經(jīng)散去,宗玨等人也各自坐在宴席上,但長寧卻是帶著她往瑤華臺走去。
“長寧公主……”她剛想問是不是走錯路了,背后長寧卻突然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她腳下一拌,踉蹌幾步上了瑤華臺。瑤華臺是鮮花圍成的一小塊方地,突然多出一人讓眾仙的目光都聚了過去。
“怎么是小溪!”宿月玄手里的被子應(yīng)聲落地。
長寧則笑靨如花的走到東武大帝身邊,笑道:“女兒適才與嵐溪仙子閑聊,仙子說想再獻一舞給父王賀壽,所以女兒便將她帶來了。”
東武大帝點頭,意思是允了。長寧即刻便命令樂師奏樂,弦聲響起,是悠揚的笛聲。眾仙的目光一齊落到瑤華臺嵐溪的身上。
“師父,師叔!”她真的要哭了,她哀求的望向宗玨與宿月玄,她哪會跳什么舞啊!都是長寧害的,說起長寧,她正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嵐溪恍然明白過來這是長寧的陰謀,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
宿月玄立即站起來,宗玨立即拉住他,輕聲道:“別沖動,這么多人看著。”
“那怎么辦,沒見小溪急得都快哭了么!”
“不管如何,你現(xiàn)在都不能上去。”肅華也把她強按在座位上,宗玨見他身旁空空如也,問道:“師伯呢?”
肅華道:“回蓬萊了。”是被嵐溪氣走的。
“記不記得師父曾和我們說了一個典故。”宗玨看見眾人都有些不耐,便快速道:“祖神與飛鳥有著特殊的感情,聽說有一回在浮玉山巔,祖神見群鳥飛舞,竟在飛鳥的環(huán)繞中自創(chuàng)一舞。”
“你是說……”肅華微微看向身后的樓陽,宗玨的側(cè)頭,緊緊盯著他。
樂聲響了有好一會兒,嵐溪仍然不為所動,長寧笑道:“仙子先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你一定要好好一舞,怎么現(xiàn)在……莫不是仙子在開我們玩笑呢?”
“我沒有!”她怒視長寧,氣得滿臉通紅,與長寧對視,她看到長寧眼里算計的光,這女人陰毒的可怕。
司雨星官是個火爆脾氣,他已經(jīng)抱怨半日了,歪著脖子看了半天什么都沒看到!
忽的,從瑤池外面飛進許多白鳥,它們徘徊一陣后飛去瑤華臺上。鳥兒們看見嵐溪似乎很開心,而她卻覺得這場景這么熟悉。頑皮的小白雀落在她肩頭,啄著她的衣袖將她的手抬起來,仿佛是在邀請她飛舞。輕柔的羽毛掃過她的臉,她縮了一下躲著。
越來越多的飛鳥在瑤華臺上方盤旋,她一揮袖子,隨它們一起旋轉(zhuǎn)。腰肢輕輕扭動,帶起空中飄飛的白色羽毛,那是真正帶著靈動與超凡的自然之美,純潔無暇。百鳥齊飛,卻在此時從天邊飛來了七彩的鳳凰,眾仙紛紛從席上站起來,仙界有多久沒有見過這么絢麗的顏色了!就連樓陽,這百鳥之王,也不過是只銀毛白羽的鳳凰!
她的一舞剛好結(jié)束,七彩鳳凰停落在她肩頭蹭了蹭,不知是隱在哪座仙山的彩鳳,親昵的對著嵐溪低鳴一聲,然后展開翅膀與群鳥一起飛走了。
寂靜了許久,大家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她眨眨眼,剛才自己做了什么?
“仙子一舞驚人,連彩鳳都被引來了。”東武大帝贊賞一笑,但他眼里分明是驚疑未定,這個小仙子么,能引來百鳥與她齊舞,是什么力量讓百鳥為她臣服?
“大帝謬贊了,不過是樓陽為了助興,才把仙鳥與彩鳳招來。”肅華站立,對著東武大帝溫和一笑,樓陽也立即附和。
大家這才了然。
宗玨飛上瑤華臺將她帶下,她仍是云里霧里,忍不住問宗玨:“師叔,我剛剛怎么回事?感覺我不是我。”
“你剛剛做得很好。”宗玨給了她一個淡的幾乎看不到的微笑。
幾乎是剛剛做好,從外面又飛來一人,從瑤華臺上飛過直到席間。
“抱歉,我來遲了。”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那盛裝打扮的人在對面的空席上坐好,嵐溪看了一眼,驚呆了。這不是夏桑么,夏桑也看到了她,立即給她拋了一個媚眼。
“夏宮主貴人事多,仙界每年的宴席,不管大小,您總是最后一個!”意外的,在后面的向來低調(diào)的樓陽竟然諷刺了夏桑一番。
夏桑還算溫和的臉驟然冷下來,她道:“昆侖頂上一堆要務(wù)處理,比不得您老人家,成天在紅花島閑著。瞧你紅光滿面,珠圓玉潤的,一看就知道您有多享福。”
“咳咳!”掌樂上神不客氣道:“今日大帝的壽宴,你們夫妻兩個還是等宴席散了再吵。”
“誰與這個白眼狼是夫妻!”
“誰與這個黃臉婆是夫妻!”
兩人異口同聲,那默契,那架勢,還真是挺像夫妻的。嵐溪驚訝的在他們二人中間回望,低聲問宿月玄:“師父,他們兩個真的是夫妻嗎?”
宿月玄沉吟一下:“以前是。”
“什么叫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嗎?”
“現(xiàn)在也是,”宿月玄說完馬上又搖搖頭:“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她問。宿月玄只是搖頭不說話,只是要她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