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塵冷眼瞧了他一眼,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就扔給黑衣人。
黑衣人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夜無塵也太爽快了吧?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暗中搞鬼嗎?
只是他卻不知道,夜無塵之前所用的魔魂掌,除非他親手解除那陰寒的掌力,否則根本無藥可治。
瓷瓶中的那枚丹藥,則是他之前在尋夢殿測試時,煉出來的那枚丹藥,服用之后雖有鍛造肉身的作用,卻對這一掌的傷勢沒有絲毫作用。
黑衣人疑惑的打開瓷瓶嗅了嗅,立刻就感覺到這枚丹藥的大致作用,疑惑的瞥了夜無塵一眼,冷聲道:“滾吧!”
夜無塵面部表情不斷抽搐的瞧了他一眼,就像秦鶴看了過去。
“出發(fā)!”
秦鶴大手一揮,一行二十余人,便急速向天北城中行去。
“老張,他給的東西不假吧?”眼看著夜無塵等人離去,一直沒開口的,另一個先天后期的黑衣人問道。
“應該不假,我對丹藥雖然不甚了解,卻看是能感覺到,這枚丹藥應該是鍛體類的。”被稱為老張的黑衣人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敢確定的說道。
那個黑衣人直接從老張手里接過丹藥,直接喂到白子軒口中。
“哼!算他們命大,要不是老白栽倒夜無塵那小毛頭手上,老夫定要將他們全部留下來!”
“只怕不太容易啊!那個尋夢殿的金級尋夢者,顯然早就是先天巔峰的強者,就算我們兩個連手也很難勝他。”另一名黑衣人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那又如何?在他們的眼里,我只是先天后期的實力,只要找到機會,我的全力一擊,絕對能廢了他!”
老張猛地攥了攥拳頭,仍是有些不服氣。
“好了,你也別愁了,可能是命該如此吧!就算他們逃過這一劫,白奇天等人未必有這么好的運氣,老白的情況似乎有些好轉,看來那小子給的藥是真的。”黑衣人苦笑一聲,安慰道。
馬車中,夜無塵感覺了一下路程,臉上的猙獰稍微緩和了一些,雙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無塵,你怎么樣,剛才我聽他們說,你用了禁忌功法,這是真的嗎?”
段雍容看著虛弱不堪,臉上依舊縱橫著道道青筋的夜無塵,急切的問道。
“沒那么嚴重,雖然短時間內不能動手,卻也沒有大礙,至于白家的那個老家伙,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夜無塵知道母親的擔憂,很是勉強的笑道。
“白家的老家伙?就是被你打傷的那個黑衣人嗎?你不是給他解藥了嗎?”
段雍容的眼睛瞪得老大,就連像躺在馬車里,連頭都幾乎不能動的夜天然,都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解藥?哼哼,那枚一品鍛體丹雖然能讓他的情況緩解,卻只能維持三、四個時辰,既然敢向我們下手,他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夜無塵的嘴角帶著一絲勉強的冷笑,可段雍容清晰的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陣陣寒意。
感覺到父母眼中的駭然,夜無塵連忙轉換話題問道:“父親這是怎么了?”
夜天然的意識清醒,可身上似乎死沓沓的,除了一雙眼皮之外,似乎連開口都做不到。
“半年前,我們夜家守了數(shù)年的草藥成熟,就在采摘的時候,白家突然跳了出來,搶了草藥不說,還差點殺了你爺爺,你父親替你爺爺擋了那一招,雖然沒死,卻落得如今的下場。”
段雍容的目光中,充滿濃濃的悲傷。
“這么大的事,怎么我們這些小輩都不知道,好像連幾位長老,知道的都不太清楚?”夜無塵疑惑的向她看去。
“說了又有什么用?難道讓你們意氣用事,跟白家作對嗎?”段雍容苦笑一聲,不再言語。
“你們這次是去哪了?怎么不去尋夢殿,找那些煉丹師呢?”
“煉丹師的身份何其高貴,別說我們夜家,就算白家都未必能接觸到,去了也是白搭。”
夜無塵的眉頭一皺,單看夜天然現(xiàn)在的樣子,就連那些低級煉丹師都未必有辦法,更不用讓那些普通醫(yī)者給治療。
他們要是能治好夜天然,那些煉丹師也就不用混了。
“沒事,等回到夜家之后,讓人請尋夢殿的高級煉丹師來給看看就好,想必他們會有辦法。”
夜無塵安慰了一句,就盤膝恢復起來。
他現(xiàn)在重傷在身,自然沒辦法幫夜天然瞧病,只要讓他恢復過來,就算夜天然身上的骨骼全被碾碎,他也有辦法治好。
段雍容苦笑一聲,見夜無塵開始修煉,她也不再言語,權當之前夜無塵所說的話是在安慰自己。
可不是嗎?請尋夢殿的高級煉丹師,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就繼續(xù)照顧夜天然。
兩個時辰之后,一行人就進入天北城之中。
似乎黑衣人真的信守承諾了似的,他們這一路并沒有再次遇到阻攔,可一直用意識探索著周圍的夜無塵,卻將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那些人對付他們,顯然是在向夜家下手,雖然那個黑衣人發(fā)了心魔大誓,卻也不應該一點動作也沒有。
若說他們真的信守諾言,夜無塵反而一點都不相信。
他們既然拉下臉堵截夜天然,又怎會輕易罷手?
就算換做自己,也絕對不肯啊!
不久后,馬車就停了下來。
“夜公子,我們到夜家了。”
馬車停下的同時,秦鶴的聲音就從馬車外傳了進來,兩個仆人同時踏上馬車,將他跟夜天然背了起來。
這時,夜無塵已經(jīng)恢復了大半,卻依舊表現(xiàn)出重傷垂危的模樣。
就在仆人背著夜無塵踏進夜家大院后不久,夜無塵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平時夜家人員走動雖然不多,卻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稀少,都已經(jīng)走到夜家深處,竟然只見到了三四個侍衛(wèi),其他人都上哪了?
“無塵?大哥?你們…”
就在夜無塵疑惑的時候,夜天凡的聲音,從右方不遠處傳來。
“我們被一批黑衣人偷襲,要不是無塵帶人過去,只怕我們就要栽在那些人手里了,雖然我們安全回來,無塵卻…”還沒說完,段雍容就哭了出來。
夜無塵知道段雍容的擔憂,連忙苦笑道:“我沒什么事,家里出什么事了?怎么我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哎!昨天晚上你姑姑他們回來的時候遭到襲擊,好在有白奇天小少爺幫手,雖然沒死人,可飛航卻重傷昏迷,就連白奇天小少爺跟他的兩名仆人,都受了重傷,現(xiàn)在都在客廳里躺著。”
夜天凡的目光中帶著些許苦澀,慕飛航可是千月城慕家嫡系子弟,而白奇天更是白家最受寵的小少爺,他們都被人襲擊了,以后天北城也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子。
他們夜家的地位本就不高,加上沒有高手挑大梁,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過這次的危機。
夜無塵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濃濃的殺意,這幾家的人看來還真要攪風攪雨了,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真拿自己當天北城的土皇帝了。
“秦大人,不知道你能否再跑一趟尋夢殿,請三長老來給幫幫忙,我們夜家現(xiàn)在可真是半家族的傷員了。”夜無塵苦笑一聲,向秦鶴問道。
“沒問題,我這就去!”
秦鶴知道夜家的情況,隨口贏了一聲,飛奔出門。
在夜天凡的指引下,夜無塵被仆人背進客廳中,看著客廳中的一幕,夜無塵壓制的殺意,再次奔涌而出。
此時客廳中周圍卻擺放著五張小床,夜筱雅、慕飛航、白奇天以及他的兩個仆人,每人躺在一張小床上。
夜笑陽面沉入水的坐在客廳的主坐上,夜天雪則是一臉悲傷的坐在慕飛航的床前,淚眼朦朧的擦拭著慕飛航的臉龐。
這些人中白奇天的情況稍好一些,身上道道紗布將他包成了粽子一般,而慕飛航跟白奇天的兩個仆人,卻臉色青白的昏迷不醒。
至于夜筱雅的臉色同樣不太好,身體表面卻被一層厚厚的冰層覆蓋起來。
見到他們進來,夜笑陽還沒來得及說話,白奇天就看著臉色猙獰,被仆人背著的夜無塵,怒火中燒的喝斥道:“你們是怎么辦事的?怎么你們屁事沒有,夜公子卻傷成了這樣?”
夜無塵在他心中的地位本就不低,加上夜無塵在尋夢殿測試時的表現(xiàn),更讓他珍惜夜無塵這個朋友。
聞言,除了那兩個背著夜無塵和夜天然的仆人外,其他人同時跪了下來,其中一個仆人臉色難看的回道:“少爺,我們沒用,沒有保護好夜無塵公子。”
“算了,我又沒什么事,他們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誰知道那些人中,竟然有三個先天后期的強者,若不是秦鶴尋夢者,我們這趟只怕誰也回不來。”
夜無塵一眼就看出了白奇天的心思,連忙將其打斷,這次的事情還真怪不的這些人,他們的實力有限,能做到之前那樣,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白奇天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顯然對這些仆人的作為有些不太滿意。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我聽二叔說你們也遭到襲擊,是白奇良的人嗎?”夜無塵不等他說話,就再次問道。
從尋夢殿到夜家,差不多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如果那些人真要對付他們的話,又怎會讓他們安然的回到夜家,夜無塵對此很是好奇。
“多虧了筱雅小姐啊!”白奇天苦笑一聲,就向夜筱雅看去。
“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