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不愿意為自己當槍。
想想也是,夜無塵最近雖然囂張了些,可他畢竟出身夜家,他若跟白奇良等人把關系搞得太僵,夜家根本保不住他。
加上白奇天已經(jīng)看到夜無塵的城府,自然不愿失去這么一個盟友,上前幾步,沖著白奇良冷笑道:“老二,他們是夜公子的人,現(xiàn)在夜公子要處理家事,你就別跟著瞎攙和了。”
白奇良氣的三尸神跳,卻又無可奈何,他們白家的幾個兒子中,似乎除了白奇天之外,全都是后的。
別說白奇天給了夜無塵是個奴仆,就算給三五十個,他們父親白飛塵,也未必會因此責備白奇天一句。
夜無塵苦大仇深的站在一旁,可除了白奇天之外,任誰都看不出他眼底深處的冷笑。
若不是他的顧及太多,要收拾這白奇良,哪里用借白奇天的勢?
就算無法斬殺他們所有人,自己也能隱藏在暗處,不時出手,幾天內就能將白奇良的勢力徹底搞垮。
前生三十萬人的追殺,都被他單槍匹馬徹底抹除,更不用說白奇良這個二世祖了,根本沒有絲毫威脅性。
可有家族在,他卻有些畏首畏尾,看來還得給家族找個強有力的支柱才行。
“好,好!白奇天,你有種!”白奇良咬牙切齒的瞪了白奇天一眼,向身邊的張永怡跟韓玉辰說道:“兩位,咱們每家出四個先天奴仆給夜無謙如何?”
對白奇良來說,夜無謙只是他身邊的一條狗,可夜無謙再廢物,也是他的人,代表的是他白奇良的臉面,若就這樣讓夜無塵給打了,簡直跟打他白奇良的臉一樣。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只是還沒等兩人回話,對面的白奇天就跳了起來,指著白奇良的鼻子罵道:“白奇良,你丫的竟敢將我白家的奴仆當眾送人,你說這句話之前,可經(jīng)過父親同意?”
“哈哈…”
“白少爺,你這句話說的不對,送先天境奴仆這事,是要經(jīng)過家族長老大會批準,就算你們父親同意也不行。”
聞言,所有人忍俊不住笑了出來,韓飛正是一臉‘正’色的職責白奇天,可任誰都能聽出話中的話。
就連故意躲在白奇天身后的夜無塵,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可很快,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鬧劇,好像這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身旁的夜筱雅卻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甚是疑惑。
哥不是要幫白奇天嗎?難道現(xiàn)在的機會不好嗎?
感覺到夜筱雅的疑惑,夜無塵強行逼音成線,向夜筱雅傳音道:“不要驚訝,我們現(xiàn)在雖然跟白奇天站在同一戰(zhàn)線,卻是因為形勢所迫,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雖然不錯,可以前做的事卻違背了我的道德底線,除非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們跟他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更不用說幫他。”
之前夜無塵答應白奇天的條件時,她就在疑惑夜無塵為什么要這樣做,白奇天手中的力量是不小,可他們躲進極北坊市后,白奇天根本無計可施。
難道哥是想巴結白奇天不成?
這個疑惑已經(jīng)在她心中埋了好一會了,只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問什么。
得到夜無塵的解釋后,夜筱雅這才釋然,原來哥答應白奇天,也只是因為形勢所迫。
“白奇天,你他媽還要不要臉,你送了十個,老子只要送四個,你他媽在這墨跡什么?要說經(jīng)過父親或者長老大會的認可,你得到過嗎?”
白奇良雖然只是白家家主的二子,可他大哥白奇?zhèn)コD暝谕猓灼媪嫉哪X海中甚至都快忘了那個大哥,常年以白家老大的身份出現(xiàn)人前,自然風度翩翩。
可此時被白奇天這樣打壓,他心中的怒火頓時爆發(fā)出來,指著白奇天的鼻子大罵起來,以往的風度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是啊,白奇天少爺也送了呀?”
“怎么只能白奇天少爺送,不能白奇良少爺送呢?”
“好像是有些問題。”
白奇良此言一出,不少實力不錯的人,都在小聲議論,甚至就連夜無塵都有些詫異,這白奇天為了幫自己,還真夠不擇手段啊!
哪想,白奇天聽到這些聲音,不但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昂首挺胸,一副老子占理的樣子喊道:“本少爺是天北城第一紈绔子弟,第一大混蛋,只要你敢承認,本少爺絕對不攔著你送奴仆!”
“噗!”
“噗…”
“哈哈哈…”
聽聞白奇天此言,所有人都笑噴出來,只有常年跟白奇天交好的韓飛知道,白奇天雖然受白家家主寵愛,背后卻被不少人盯著,隨時向搞死他,為了自保,白奇天早就將臉面丟到天外去了。
可白奇良等人的臉色,卻同時變得比苦瓜還苦,比鍋底還黑。
你好歹也是我們白家的小少爺,竟然當初承認自己的罵名,雖然我只是老二,可大哥不在我代表的也是白家的臉面,豈能如此?
可他不敢說,就代表他沒資格送夜無謙奴仆,可夜無謙是他的人,張永怡跟韓玉辰只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同意送夜無謙奴仆,若自己都送不出去,他們又怎么會瞎出頭?
“今天本少爺認栽,不過我們來這里是為了參加尋夢殿測試,若在這里打斗,豈不是等于打了尋夢殿的臉?”白奇良雖然無計可施,卻不能看著自己的人被打。
之前白奇天的人沒有阻攔張永怡,只是因為張永怡是張家的少爺,至于夜無謙…
先不說夜家在天北城根本沒有話語權,單單夜無塵就不可能放任夜無謙靠近白奇良等人,之前接到他命令的十個奴仆雖然沒動手,卻也死死的擋住了夜無謙的去路。
白奇良說話的同時,夜無塵就暴起,指著夜無謙喊道:“來呀!給我把咱們夜家這叛徒打成殘廢,只要打不死就行!”
夜無塵的確有道德底線,可他同樣有逆鱗,雖然不愿跟白奇天多交往,卻不代表會在意借用白奇天的人收拾夜無謙。
就算正常人的逆鱗被觸動,都會大發(fā)雷霆,更不用說他這個曾經(jīng)的魔道大能者,剛才白奇天跟白奇良交涉的時候,他就在等著這一刻。
別說白奇良沒能送給夜無謙奴仆,就算送了又有何用?
夜無謙跟他們可是有一道阻隔的,只要白奇天做做手腳,夜無塵依舊可以保證這些奴仆,將夜無謙打的體無完膚。
白奇良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他知道自己今天栽了,卻不是栽在白天手中,而是一個一直被他漠視的夜無塵手中,目光冷冷的盯向夜無塵身旁的夜筱雅。
哼!一個夜家的廢物罷了,既然你敢動我的人,就等著本少爺?shù)膱髲桶桑?/p>
夜無塵雖然沒有看著這邊,可他的意識卻早就暗中將周圍百米籠罩了,感覺到白奇良惡毒的目光,猛地回頭向他看去。
“白奇良,本公子剛才沒直接站出來,就夠給你面子了,不要給臉不要臉。否則,本公子不介意讓你嘗嘗撕心蝕骨的感覺!”
聽到夜無塵狠毒的話語,所有人頓時啞然,任誰都沒想到夜無塵竟然如此強勢。
而被夜無塵盯著的白奇良,卻感覺內衣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了。
他從沒將夜無塵放在眼中,甚至就連這句話,他都可以當做兒戲。可夜無塵的那道目光,卻讓他感到駭然,冰冷、邪惡、殺伐…
包含了種種負面情緒的目光,他根本想不出來,夜無塵曾經(jīng)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讓他擁有這樣的目光。
可他卻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有異動,絕對會迎來夜無塵的血腥報復。
……
距離天北城數(shù)十萬里之遙的冰原上,一座猶如雕刻出來的巨大冰宮突兀的矗立在此。
冰宮深處,一間冰室中,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人的身體猛的一震。
“是你嗎?你終于覺醒了嗎?”
黑衣人突然嘆了一口氣,又輕輕的搖了搖頭,再次哈哈大笑道:“十六年了,夢星辰,本座足足等了你十六年了,你終于覺醒了,哈哈…”
黑衣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單從聲音上,根本聽不出他的年紀,可從他大笑間,露出的那雙掌上,卻能看出,他的年紀并不大。
“來人!”
黑衣人猛地一拍座前的冰桌,使得冰桌瞬間便化作一灘冰粉,落到地面上。
聽到冰室中的聲音,七個中年人跟在一個美婦人身后,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韓玉玲聽令!”
“屬下在!”
他們才剛剛走進冰室,還沒來得及站好,就聽到黑衣人的聲音,美婦人連忙上前兩步。
“從今天起,你重新接掌北海冰宮,每隔一個月,就給本座將天北城的水攪渾一次,本座要好好陪夢星辰…哦,不!是夜無塵,好好玩!玩!嘿嘿嘿…”
聽到黑衣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所有人感覺到汗毛乍起,似乎已經(jīng)預感到夜無塵要倒霉。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黑衣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冰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