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歆,長公主府的大小姐,卻是駙馬和他的原配妻子生的。說起這事,當年可是轟動一時。
誰都不明白,為什么芳名冠絕天下的德惠長公主竟然會不顧眾人反對,毅然下嫁給一個有夫之婦,然后來德惠長公主英年早逝,此事更是成為謎團了。
這位云玉歆,不僅是帝都出名的大美人,還是公認的賢良淑德,曾有坊間傳聞,說這位大小姐更具有德惠長公主的美貌、才干和德行。
若是被人知道她此時心中的齷齪想法,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會吃驚過度的暈過去。
“怕什么?別怕!給你這個?!?/p>
太子從腰間拿出一把鑲嵌寶石的匕首來。這可是當年太子和云玉蝶訂婚時,云玉蝶給他的訂婚信物。
這把匕首名為七星追月,乃是圖蘭卡拉大陸最有名的鑄劍師炎農的作品之一。
德惠長公主當年以百萬金幣購得此物,臨死前交給了她的親生女兒云玉蝶。
大郾國所有的人都知道,德惠長公主的女兒愛慕太子軒轅曳,自幼就喜歡追著他玩。
他竟然在云玉蝶的靈堂前,把他們的訂婚信物給別的女人?!
躲在黑暗處的云玉蝶銀牙差點咬碎嘴唇,這太子真是人渣!她兼容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也有了屬于身體本主的一些情緒。
“姑娘,你一定要替我的女兒報仇。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我放棄了輪回的機會,才把她的的身體復原送到這里。德惠多謝你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在云玉蝶耳邊響起。她眼前仿佛滑過一道虛幻的影子,是一個絕美的中年婦人的幻影。看來這就是云玉蝶母親德惠長公主。
“公主,請放心。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既然我占據了你女兒的身體,她的一切我都會肩負起來。你放心吧?”云玉蝶堅定而誠懇的說。投桃報李,云玉蝶雖然是神偷,卻不是一個沒良心的人。
“好,很好。因緣際會,總有定數。德惠拜謝?!蹦敲烂矉D人言畢,虛影倏的消散,無影無蹤了。仿佛從不曾出現過。
“哼!你們這對狗男女,欺負到我頭上,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次以趺粗文銈?!哼哼哼!”云玉蝶勾唇壞笑。
“哧——”
一聲細不可聞的響聲,大小姐身后,她的裙子忽然著火了。一簇火苗從她腰間燒起,一直往上延伸……
“哧——”
太子的褲子上又出現一簇火苗,迅速的燃燒了起來……
“啊,火,你著火了,太子殿下?!?/p>
大小姐驚呼一身,趕緊殷勤的彎腰給他撲火,而與此同時,太子驚叫:“你后后背著火了!”
兩人手忙腳亂的幫對方撲火,狼狽的抱成一團。
“唉,德惠長公主,你看到一定會很高興吧?我先小小的懲罰他們一下。”
云玉蝶挑眉壞笑,趁亂跑出了靈堂。
她身為盜圣門下弟子,有兩種功夫極為厲害,一是輕功,一是玩火。關于火,這是她獨有的異能力。
她師傅說,當年發現她時就極為奇怪。那是一個霹靂閃電交加的盛夏傍晚。
他的師傅正在嵩山的山坳里躲雨,就見空中一個大驚雷,一團火球掉了下來。
等火球熄滅,她師傅看到土坑邊有一個娃娃在哇哇大哭……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云玉蝶只要生氣,就會有地方莫名其妙的著火。
而有一次,她的師兄欺負她,罵她是野種。她當時氣憤憤的瞪著她師兄,結果一團火奇詭的出現在她師兄胸口,開始燃燒。
她師傅終究是見多識廣,情知有異,好言安撫云雨蝶,她的情緒漸漸平復,她師兄才免于被火燒死,但胸前也落下一個不小的燒傷疤痕。自打那以后,她師傅就教她試試控制自己的意念,并和火聯系起來。
沒過多久,她就已經能熟練地使用火了。
古人鉆木取火,現代人有什么打火機、燃氣等等,她不需要這些,只要集中意念,心里想著,火,火……然后她想讓那火出現在哪,火就會出現在哪里。
這種異能力,使得她在潛入古墓的時候很方便。
不需要擔心照明和取暖的問題。當然,對于在野外防御野獸攻擊也是極為有效的。
云玉蝶出了靈堂,又把靈堂墻角的那堆干柴給點著了。
這個季節,郾城是很溫暖的。今個還有風,真是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那火是越燒越旺……
“走水啦!靈堂走水啦!”
靈堂失火,這可是大事,這邊一冒煙,長公主府內的警鐘就敲響了。很快靈堂前就聚集了很多人。
還沒走的來吊唁的大臣們也都敢過來了。
“快!快進去救人!太子殿下在里面!他在為三小姐守靈呢!”
家丁們潑水的潑水,喊人的喊聲,更有人快馬進宮去稟告皇上。
太子涉險已然是天大的事了,萬一被燒死了,那長公主府可就大禍臨頭了。
皇上在重視德惠長公主,也不至于不在乎自己親生兒子的命吧?這位太子可是大郾國未來的君王。
于是乎,皇帝剛回到宮中還沒落座,就聽到了這驚人的消息,他急急忙忙的就帶著人又趕回了德惠長公主府。
“皇上駕到!”
德惠長公主府中的人上上下下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噬虾暨陰Т募眴枺骸疤釉趺礃恿耍俊?/p>
“皇上,火勢太大,奴才們正全力滅火?!?/p>
“都跪著干什么!救火!趕緊救火!我可憐的皇姐啊,你的女兒我沒能照顧好,現在連她的靈堂都毀了,啊啊啊啊!”
皇上嚎啕大哭,悲痛欲絕。
那些大臣一看皇上哭了,他們也跟著哭了起來。
靈堂火勢滔天,靈堂外哭聲震天。
“哎呦,我這出手是不是忒狠了點?一下子就燒死一個太子,嘻嘻?!辈卦谠褐心强茫哌_一百五十多米的杏仁桉樹,樹杈上的云玉蝶,正優哉游哉的磕著瓜子,吃著葡萄,她很沒誠意的“歉疚”道。
她剛才從靈堂出來,順便把供桌上的祭品拿出來了。肚子餓得咕咕叫,管他是不是什么祭奠死人用的吃食,先塞飽肚子再說。
這棵杏仁桉樹的最頂端,一片葉子上,一個臉上戴著銀色蝴蝶面具的男子,輕飄飄的站立著。
他一襲月牙白的衣袍,一看就是上好的綢緞,底色干凈柔和,上面手工刺繡著潑墨山水圖。
此人雙手戴著月牙白色的輕薄手套,右手握著一把繪有滿是鮮花和彩蝶的油紙傘……
油紙傘遮住了他黑如墨染的長發,而那蝴蝶面具又遮住了他的半張臉,看不清楚他的容顏,他似乎和遠天連接在一起。
遠看近看,都好似一幅混若天成的水墨丹青。
美得令人心生向往,又毫無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