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們……以前見過嗎?”
腳下是呼嘯的風,眼前是越來越近的霞光萬丈。金色的光暈將仙鶴和仙鶴背上的兩個人暈染的如同逍遙的神仙眷侶。
遠山點點,千峰過境,白云朵朵,碧水悠悠。
云玉蝶在軒轅澤的懷里,有一瞬間的恍神。
他的胸膛如此溫暖,他的笑容比和風還要柔美。
在他懷抱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被呵護,被細致的禁錮起來。他沒有說話,但神色間卻已經表達了萬語千言。
“你說見過就見過吧。”
軒轅澤淡淡笑笑,仿佛是最美的白玉蘭花開了。
柔柔的,帶著沁人心脾的芳香,卷入云玉蝶的心懷,香氣久久縈繞不散。
“哼,到底見沒見過?”云玉蝶嘟嘴,斜眼瞪著軒轅澤。
“見過啊。你忘了嗎?小時候,你三歲,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們見過,你還尿了我一身呢。”
軒轅澤溫和的笑了。他笑的溫和,看不出一點的戲謔,但云玉蝶卻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咳咳,小時候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云玉蝶大囧,精致的臉緋紅,心想,你丫不能說點別的陳年舊事嗎?真是的,看著溫文爾雅,其實是個大壞蛋。”
她心里腹誹著,看著他,卻越看越覺得他親切。
溫暖的感覺是如此的明顯,直接溫暖了她的心。
不同于熱烈的渴盼,也不是怦然心動。就是看著這個人,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
仿佛十冬臘月的寒,只要有這個人在,都可以融化。
“玉蝶,德惠姑姑過世后,你過得不好嗎?天子腳下,云天陽一脈又是靠著德惠姑姑才可以有今天,沒想到他們敢妄念太子妃之位。你真的不后悔嗎?我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追著皇兄玩了。我們兄弟幾個就皇兄最會說話,最會討女孩子歡心。”
軒轅澤敘家常一般的說道。
云天陽和他那一脈的人沒少害云玉蝶,可他們的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以至于皇室中竟然沒有人發現。不然的話,是斷斷不會讓云玉蝶涉險的。即使現在,軒轅皇室也只道是大小姐云玉歆和太子是情投意合,云玉蝶和太子的婚約才迭生變故。
“沒有,我很好。就像你們看到的。”
云玉蝶笑笑。在軒轅澤面前她不想讓自己沒面子。更何況那些苦難都已經過去了。新生的她是再也不會讓自己受氣的!
“就像我們看到的?”
軒轅澤探尋的眸光凝視著懷中的俏人兒,會意般的笑了。
“既然你不愿意提,那我們就不說這些了。”
兩個能看懂對方的人,很多時候言語是多余的。
也許多年未見,也許曾經的記憶已經模糊,也許只是初相見,但彼此的一個眼神,一個嘆息的動作,對方都會讀懂其中的含義。
軒轅澤和云玉蝶此時此刻便是這樣的感覺。他們看著彼此,會心的笑了。
眾人飛了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才看到一處突出海面的小島。
“媽的,終于可以歇歇腳了。”
飛在最前面的雇傭兵興奮地,罵罵咧咧的催動自己的坐騎,往海上島嶼飛去……
“糟了!”軒轅澤忽地驚呼:“回來!”
但那些人飛的太快,風聲和海浪聲又大,他們根本聽不到軒轅澤的喊聲。
“怎么了?”軒轅如梅已經追上他,此時正跟在他身后。
“那不是小島!是幻境,海上幻境!”軒轅澤蹙眉。
“幻境?怎么會……”云玉蝶看著遠處那么真切的小島有些懷疑。這是幻境嗎?她沒看出來啊。
“啊——!”
凄厲喊聲響起,俯沖下去的那些雇傭兵悉數被大浪吞噬,方才真切的小島變得有些虛幻。像是煙霧一般。
云玉蝶驚呆了。這滄江河真是見鬼,不僅大的離譜,海上氣候還這么奇詭。
“軒轅澤,我們是不是還得繼續飛?”
“不錯,最好天黑前找到落腳處,不然會很危險。如果天氣突變,出現雷雨就麻煩了。”軒轅澤擔憂的說道。
去往焰熾山的路危險重重,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哎呀,三皇子,我不明白,那小島是怎么回事?你博覽全書,才學淵博,可不可以給玉瑤說說呀?”
云玉瑤的紫雉雞飛的比較慢,呼哧帶喘的剛追上軒轅澤。
“如梅,玉蝶,我們趕緊走吧?不能耽擱。”軒轅澤恍然未聞,驅動仙鶴更快速的飛遠了。
“哼!氣死我了!這個死傻子,那么大的蜘蛛都沒咬死你!”
“玉瑤,你氣糊涂了?瞎說什么?!”
不遠處的云玉歆聽到急忙制止。
“我,”云玉瑤委屈的抽泣了下,看到軒轅曳正疑惑的看著他,便趕緊改口說:“太子殿下,我真是氣壞了。才詛咒那個傻子被怪獸吃了呢。你不會怪我吧?我只是很生氣她搶走我的三皇子。”
“不,我也很生氣。”軒轅曳冷聲道。
云玉瑤和云玉歆大喜過望,相視一笑,齊齊對軒轅曳說:“太子英明。”
軒轅曳澀澀的笑笑。沒有人知道,他生氣是因為什么?不是討厭那個傻子嗎?不是曾經那么想退婚嗎?不是覺得云玉歆比那個傻子強嗎?可為什么現在他的心里這么難過?
為什么看到三皇子對那個傻子好,自己的心跟被刀子剜割一樣……
“轟轟——”霹雷驚空,一道道閃電撕裂暗沉的天幕,不幸被軒轅澤言中,海上風浪巨變,狂風怒號,下了大暴雨。
暴雨中還夾雜著雞蛋大的冰雹……
“啊啊啊!”
不時有雇傭兵被冰雹擊中頭部,墜落深海,不知被什么海獸吞噬,尸骨無存。
“如梅,給你。”軒轅澤抬手,一把不知什么材質的傘丟給了軒轅如梅。
軒轅如梅接過傘撐開,遮住頭頂的一片天。那些冰雹砸在傘上雖然造成了不小的震動,但卻沒法在砸傷她。而軒轅澤自己又拿出了一把傘,撐起了他和云玉蝶的這一方天地。
“軒轅澤,你究竟是誰?”
這傘,忽然讓云玉蝶想起那個戴著面具拿著好看的傘的少年。難道他就是那個人?不對,不對,那個人的傘上有鮮花和蝴蝶,軒轅澤的傘卻是黑色的,似乎是寒鐵所造,他不是那個人。
瞬間,云玉蝶便知道自己想錯了。
軒轅澤太過溫和,和那個人的氣質是不一樣的。那個人高貴、邪魅、雅致,霸氣,還有一種冷冷的疏離感。軒轅澤更多了些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