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大廳里燈火通明。黃佳一臉落寞地坐在沙發(fā)上,殷佐煩躁地來回踱步。看見他們回來都松了口氣。
黃佳跑上來抱住任煒煒,“嚇死我了,煒煒,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任煒煒淡淡道:“坐太久腰有些酸,請問有地方給我睡嗎?”
“你和黃佳一起睡客房,”殷憂馬上安排,“胡越銘,你睡書房可以嗎?里面有折疊床。”
胡越銘聳聳肩,“OK。”
殷佐本來很不待見胡越銘,但看他還算有擔當,便沒吭聲,轉而道:“你們先等等,吃些夜宵再睡。”說著走進廚房。
“煮夫?”胡越銘怪叫道。殷佐一個眼刀飛過來,他立馬閉嘴。
黃佳悄悄對任煒煒說:“殷佐煮的東西很好吃。”
任煒煒心中詫異她怎么突然就和這兩兄弟這么熟了,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來這里,隨意點頭道:“嗯。”
夜宵不是簡單熱一下的速食饅頭、餃子、魚丸之類的,而是現(xiàn)做的漢堡和三明治。殷憂把熱好的牛奶分杯倒好,放在每個人面前。任煒煒有些不適應,無論前生還是今世她都沒見過這么高調(diào)華麗的夜宵,不,這樣的正餐都沒吃過,一時間難以下手。
“不愛吃?”殷佐見狀皺起眉頭,走去開冰箱,里面琳瑯滿目塞滿了各種食材。他回頭問任煒煒:“蛋糕要不要?”
她連忙搖頭,“不用,我吃漢堡就好了。”她張嘴就咬了一大口表明她的喜歡。
唔,好好吃!她眼睛大亮,毫不吝嗇夸獎:“殷佐,你的手藝太好了!”
殷佐的臉上浮現(xiàn)不自然的紅暈,得意中帶著窘迫,在他看來男人飯煮的好吃挺丟人的,嘟囔道:“好吃就吃,廢話什么?”
胡越銘早就把自己那份吃完了,此刻眼巴巴地看著殷佐說:“帥哥,我還要。”
“……”
大家吃得很飽睡不著,就坐在大廳的地毯上面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五個人橫七豎八地倒在一起。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都沒有起來。最后是殷家的臨時工開門進來,看見這場景以為出了什么事,大喊大叫,把五個人都吵醒了。
“糟了,運動會都開始了!”
五個人匆匆忙忙地趕到體育場,好在遲到或不來的人不少,除了昨天一起去唱歌的人跑來向他們問情況,其他人都沒什么反應。
一直注意他們的錢妮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怎么會這樣?吸毒被抓絕不是小事,他們怎么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紕漏?
“錢妮,幫我買灌水。”東子遠遠喊道。
她忙不迭應聲,一邊走一邊還在琢磨昨天的事,沒注意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到一起。
“我擦!你看沒看路啊?”官穎捂著胸部大罵,而后輕蔑的目光劃過錢妮的飛機場,突然惡意地笑了,“就算把我撞癟了也補不到你那里去,死心吧小朋友。”故意提臀扭腰夸張地從錢妮身邊走過。
錢妮認出她是昨天那些人之一,居然敢諷刺她的身材。很好,這個女人她記住了!
官穎驀地全身騰起一股寒意,忍不住縮了縮衣服,真是,這時間搞什么運動會?出了汗馬上被衣服吸收進去,冷死了!她回到一中的看臺,雖然上面坐了不少人,但是沒一個跟她打招呼。可見她的人緣有多差。
一中的學生認為她言行舉止跟那些二三流學校的人差不多,除了長得漂亮沒有哪里討人喜歡。她則認為自己站在一中的時代前沿,所謂美貌與智慧并存說的就是她,在一中這種古板學校可謂鶴立雞群。
兩相碰撞,自然都沒有好臉色。
唯一和官穎走得近的只有孟雅麗了。官穎四下張望尋找孟雅麗,卻發(fā)現(xiàn)孟雅麗正含羞帶怯地和殷憂攀談。而再遠一些,黃佳也和殷佐聊得很開心。只有她一個人被排除在外!
她氣得牙癢癢,想了想決定先不得罪盟友,就跑到黃佳和殷佐那里想插一腳。殷佐知道她和孟雅麗那天陷害黃佳的事,雖然沒有告訴殷憂,但對她們一直沒有好顏色,此時看見官穎就兀自翻了個白眼,拉了黃佳離開。
圍觀的人低低地笑起來。
官穎的臉由白轉紅轉青轉紫轉黑。給不安往回看的黃佳一個“你等著”的眼神,憤憤然轉身跑了。
黃佳害怕她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想要追上去,被殷佐拉住,“你理會這種女人做什么?走了,我弟的項目快要到了。”
殷憂的項目是男子三級跳,他看見哥哥和黃佳站在一起在線外給他加油,回以一笑。輪到他的時候,他助跑兩步,長腿飛躍而出,一、二、三——“啊!”四周充斥著尖叫,女聲尤為嘹亮。
他報郝一笑,俊秀的臉上多了一抹少年的青澀,尖叫聲愈演愈烈。不過大部分是一中的學生,殷憂在本校的人氣相當高,其他學校的人還在詫異他雖然長得帥,也不至于讓人激動到這份上。
當然,他跳遠的成績也值得人尖叫。
他走下賽場的時候看見任煒煒拿了一罐水走來,他笑笑,很自然地接過來,“謝謝。”
任煒煒愣住了,然后越過他看見班里雙跳合璧的男生吳志剛正一臉幽怨地望著她。
“怎么了?”殷憂看她臉色有些怪異,開口問道。
“沒什么。”她搖搖頭,指著黃佳的方向,“他們在那里。”
“嗯,謝了。”
兩人錯身而過,任煒煒來到雙跳合璧面前,略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剛才那是我熟人,一不小心就把水給他了,那個……”她看見抱著一箱水走過的陳錦嚴,連忙跑上去,笑瞇瞇道:“陳錦嚴同學。”
陳錦嚴怔愣地看著他,在他印象中任煒煒一直冷冰冰的不愛理睬人,除了最后沖上來的時候覺得她蠻熱血的,從沒見她笑得這么燦爛,嗯,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尷尬之余遞了一瓶水給她:“看你出了一身汗,拿去喝吧。”
“謝謝。”她笑著接過來,目送他離開。轉身,笑容即刻垮下來,把水扔給吳志剛。
唉,好累好麻煩,她明明是個寫稿員,現(xiàn)在又沒有她的項目,為什么要到處走給運動員發(fā)水?后勤那么多人為什么做事的都是她?對了,好像都跑去加油了,只有她傻傻地坐在看臺上寫稿,就被秦文麗逮來做這做那了。
她咬咬牙,看在秦文麗馬上就要走的份上,她就多犧牲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