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工聽到門鈴聲跑出來開門，看見胡越銘和任煒煒不由愣住了，“你們怎么來了？”她記得他們是這家兄弟的朋友。

胡越銘面不改色地說謊：“我表妹暈過去了，殷憂他們無暇抽身，便讓我?guī)谶@里休息一會兒。對了，她那個來了，能麻煩你去買包衛(wèi)生巾嗎？我一個男人去買實在不好意思。”

臨時工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嫂，姓劉。聞言沒有絲毫懷疑，以為任煒煒是痛經(jīng)暈過去的，很熱心地煮了紅糖水就去買衛(wèi)生巾了。

胡越銘把任煒煒放在客房的床上，擦了把汗，嘟囔著抱怨，“沒想到這么重，明明瘦瘦小小的，難道學(xué)霸的大腦特別重？”話音剛落，腦袋上就挨了一下。任煒煒慢騰騰地坐起來，臉色還蒼白著。她按住還眩暈著的腦袋，迷迷糊糊道：“這里……不是殷家嗎！”她瞬間回神，騰起來，“他們呢？”

他懶懶地?fù)u頭，順手把空調(diào)打開，扯了扯衣領(lǐng)，一臉滿足地嘆息：“總算活過來了。”

殷佐殷憂晚上回來的時候，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家里莫名多了兩個大活人。殷佐氣得當(dāng)場發(fā)飆，被殷憂從后面拉住。任煒煒尷尬到無復(fù)以加，原來是在主人不知道的時候來的，這不是跟做賊沒區(qū)別嗎？

“對、對不起……”她一邊道歉一邊狠狠捏胡越銘后腰，把他痛得齜牙咧嘴。

殷憂微笑著把殷佐和胡越銘拎出去單獨解決，回頭對盡力遮掩無措的任煒煒說：“是我忘了告訴哥，我看見你在籃球場暈過去，當(dāng)時脫不開身，就讓胡越銘把你帶到我家休息。”

原來是這樣，她記得自己確實是在籃球場看球的時候暈過去的。她松了口氣，仍有不好意思道：“謝謝你。”

“大家是朋友，沒什么。而且KTV那次的事我很感謝你，就當(dāng)是還你人情。”殷憂輕描淡寫地說。他和殷佐雖然是孿生兄弟，還是小的那一個，但只要和他們稍熟的人都可以輕易認(rèn)出他們，他們的氣質(zhì)迥然不同。當(dāng)然，要是殷憂刻意扮演殷佐，就算很熟的人都分辨不出真假。

從房間出來，胡越銘立刻沖上來向任煒煒告狀，說殷佐對他進行了多么慘無人道的法西斯主義摧殘。任煒煒擺弄著他的臉，疑惑道：“怎么沒打臉？”

正在喝水降火的殷佐“噗”出來，不忿地問她：“我是那種打人打臉的人嗎？”

“可是上次……”她說著，忽然產(chǎn)生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目光從殷佐轉(zhuǎn)移到殷憂身上。殷憂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我去看看晚餐……”“就是他。”胡越銘總算逮到機會告這個偽君子的狀，“別以為你們長得一模一樣我就認(rèn)不出你。”

“不是我。”殷憂仍然鎮(zhèn)定地辯駁，優(yōu)雅地一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殷佐瞪了胡越銘一眼，也去了廚房。

警報解除，胡越銘全身一軟，沒有骨頭似的倒在沙發(fā)上，哼哼唧唧地喊疼，時不時偷偷瞅任煒煒一眼。

“行了你，打不過人家就算了，還在女生面前喊疼，很丟人知道嗎？”任煒煒對他很無語，自以為是個萬人迷，卻經(jīng)常搞出讓人嫌棄的破事，真不明白他以前是怎么追女生的，現(xiàn)在的女生又不是蠢得只會用眼睛去看臉。“說實話，你還不如和齊奇和魯達(dá)一樣去學(xué)兩手，至少證明你有顆積極向上的心，現(xiàn)在這樣……嘖嘖！”

“怎么了？”他裝無知賣萌。

她給了他一顆爆栗，“三天兩頭被揍，還是因為女人的事，不管輸贏都不是什么光榮的事，何況你輸?shù)眠@么慘還好意思炫耀，真不明白你的大腦構(gòu)造。”

他兩手疊在沙發(fā)靠背上，歪著腦袋說：“非也非也，用武力說話早就是過去式，現(xiàn)在人與人交流用的是腦袋。”他彎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她嗤之以鼻，“我沒看出你哪里用腦了。”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我正在體驗不用腦袋的生活。腦袋用起來就停不下來，所以得抽時間給它放個長假來慰勞它的勞苦功高。”他洋洋自得地?fù)u頭晃腦。

她懶得再與他浪費口舌，肚子悶悶地痛，這讓她很煩躁。

在殷家享用了一頓美味又豪華的晚餐，她很有禮貌地拖著胡越銘告辭了。

殷佐切了水果放在茶幾上，兩兄弟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一模一樣的長相，迥異的神態(tài)，組合在一起產(chǎn)生一種奇妙的感官，就像一幅契合又矛盾的畫。

殷憂說：“媽媽過幾天要回來，你暫時別把黃佳帶回家。”

殷佐皺起眉頭，“我有分寸。”

他們的媽媽殷劍梅是一個典型的職場女性，雖然很少管兄弟倆的事，但明文規(guī)定過幾點，其中一點就是高中階段不準(zhǔn)有交往過密的女生。

他們和媽媽感情淡薄，但也不是叛逆少年，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鬧不愉快。等她一走，該怎樣還是怎樣。

“還是你好，跳級到高三，馬上就能逃脫掌控了。”殷佐略帶羨慕道。

殷憂笑笑，“你稍微花點心思在學(xué)習(xí)上就能跟我一樣，不過現(xiàn)在還來得及，聽說今年開始施行高二試考，考上的話按正常高考生錄取。”看了眼他遲疑的神色，又道：“黃佳就不行了，她才高一，而且成績太差。”

“很差？”殷佐雖然經(jīng)常和黃佳在一起，對她個人并不了解，“年段百名外？”他自己偏科嚴(yán)重，英語尤其差，但也能維持年段六七十名，跳級就不容易了。

殷憂搖搖食指，面帶憐憫道：“她的期中成績只有英語一科及格哦。”

“怎么會？”那樣安靜乖巧的女生成績會不好？而且“她不是找任煒煒補課嗎？”

“是啊，不過聽說沒補多久，后來都跟我們混在一起了，哪里有時間讀書？最近好像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殷憂咬了一口蘋果，若有所思地說。

“你怎么不早說？”殷佐惱怒道：“那以后就不找她玩了，叫她先跟著任煒煒把學(xué)習(xí)趕上來。”

“你也可以教她。”

“太麻煩了。”

“你呀……”殷憂搖搖頭，“對女生稍微耐心一些你絕對會比現(xiàn)在受歡迎的多。”

殷佐不悅，“你怎么和那個人一個說話腔調(diào)？”

“胡越銘？”他挑眉，“那倒真是一個討人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