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劍梅當然不可能對一個低端機感興趣,按了幾下發(fā)現(xiàn)連上網(wǎng)功能都沒有就還給任煒煒。她仿佛這時才想起主人的身份,微笑地招待任煒煒吃水果。
“叮鈴叮鈴!”
殷佐跳下沙發(fā)去開門。這回門外站著黃佳和官穎。
黃佳弱弱地開口,“殷佐,對不起,我們可以進來坐坐嗎?”
殷佐和她說過最近幾天不要來找他。她很是不安,殷佐沒有說是什么原因,她就自己想象,越想越覺得自己被他們厭倦了。一開始幾天不要來找他們,過幾天就是以后不要來找他們了。
官穎逼著她來,她也想借此試探一下。
殷佐很頭疼。一個任煒煒已經(jīng)出乎他的意料,好在他對任煒煒有些了解,在他們高大上的母親大人面前大概能抗住。黃佳就不同了,被母親眼睛一掃指不定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吐出來。
何況還有另一個討厭的女人在。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官穎,官穎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她就不明白了,殷佐為什么這么討厭她?她懷疑黃佳講了她的壞話,但殷憂對她的態(tài)度分明很正常……
殷憂也看見了外面兩人。默默地思索一會兒,他選擇明哲保身,一來這兩個女人跟哥哥關系更近,二來他是弟弟,就讓哥哥幫他頂起母親大人的女王鞭吧。
任煒煒回頭,一眼看見黃佳。
這么遲不回家,連個電話都沒有,結(jié)果跑到這里來。
她心里氣悶得發(fā)堵,回去后一定要警告任母別再管黃佳的閑事。越來越煩這女生了。
“今天遲了,我先回去了。”她跟殷佐殷憂點點頭,然后跟殷劍梅告別,“阿……姐姐再見。”
殷劍梅微征,然后紅唇一掀,愉悅地笑起來,“小妹再見。”
三人同時黑線。
任煒煒走過黃佳身邊的時候,黃佳低聲問:“你怎么在這里?”心中不可抑制地猜測難道煒煒代替了她的位置……
任煒煒置若罔聞,和她擦身而過。
黃佳心里咯噔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任煒煒。還沒來及說什么,同樣被殷劍梅請進去。
之后的事任煒煒不感興趣,回家后她就告訴任母黃佳在同學家,又道:“媽,我現(xiàn)在學習時間很緊,你不要老管別人的閑事。”
“可是黃佳那孩子……”
“我不喜歡她,你要我還是她?”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任母,語氣中沒有絲毫玩笑。任母呆了呆,隨后妥協(xié)說:“好,以后我們不管她了,煒煒,你安心學習,媽媽再也不讓別的事情打擾你了。”
她這才彎起嘴角。
“對了,爸爸呢?”她有段時間沒見到任爸爸了。
任母的臉上掛起欣慰的笑容,“你爸爸去外地出差了,說過兩天回來給我們帶禮物。”
任爸爸一腦袋鉆進傳銷中拔不出來,任煒煒不信他馬上找到正經(jīng)工作,還出差去了。便問:“他最近在做什么?”
“好像是什么網(wǎng)絡,據(jù)說是美國的,正在籌備上市……”任媽媽回想任爸爸給她介紹過的公司情況,磕磕絆絆地復述。
任煒煒對這些毫無耐性,直接打斷她,“要不要交錢?”
任媽媽搖頭,“沒有,就是去上班。”
她便放心了。她不求任爸爸賺大錢,只希望他踏踏實實找一份工作。至于賺大錢買別墅為家庭爭光交給她就好了,她會更加努力,為了一家人!
她現(xiàn)在需要的只是刻苦讀書,就算有異能相助,她也要比常人更加努力,她的人生決不能因為任何理由懈怠下來。
不期然間,她想起今天那蜻蜓點水式的一吻,又想起胡越銘驟變的態(tài)度,略略不安。但總算是快刀斬亂麻,斬了胡越銘,也斬了黃佳,以后就能恢復想要的平靜了。
運動會結(jié)束后,三中的同學們卻還沒有恢復該有的學習氛圍,或者說這種氛圍壓根沒存在過。
課間操時間,全班同學都跑出去了。只有任煒煒一人埋首在紛飛的卷子中。一張接著一張,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直到廣播通知她去校長辦公室一趟。
“你好。”一個短發(fā)干練的女人向她伸出手。
她伸手與女人相握,遲疑道:“你好。”
“我是省體校的田徑部指導老師,姓金。”女人笑道。
她心中立刻有了計較。“金老師好。”
“我的來意你應該清楚。我和校長打聽過你,你的成績非常優(yōu)秀,按常理不會選擇進入體校。但你同樣是極好的田徑種子,我想征求你本人的意見。”
她的決定當然很明確,但仍是沉默了一段時間,給金老師一個臺階,才緩緩道:“其實,普高也好,體校也好,我真正在乎的是怎么能賺大錢。”
金老師愣住,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么直白。反應過來后馬上道:“以你的天賦,經(jīng)過我們訓練后很有可能進入國家隊,到時候前途無量,賺錢是肯定的。”
“可是運動員吃的是青春飯,就算有過短暫的輝煌,退役以后呢?”她的口氣平靜淡漠,沒有諷刺,只是簡單地實話實說,“當教練,培養(yǎng)新一代的奧運冠軍?顯然不符合我賺大錢的理念。”
金老師有些不高興,“為國家爭光的事情怎么能用金錢衡量?”
“對不起,”她低頭,態(tài)度卻沒有絲毫退讓。“我就是這樣一個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國家在奧運會上奪得幾個獎牌我從未關心過,我也不在乎名譽,我只想讓我的爸爸媽媽生活得更好。”
金老師聽到她說不關心國家金牌的時候氣得差點甩門而去,但聽到最后一句,她動容了。
她出生貧苦鄉(xiāng)村,選擇做運動員為國家爭光的想法有之,但那時年輕的她更想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家庭擺脫貧困的現(xiàn)狀。轉(zhuǎn)眼間二十年過去,她沒有實現(xiàn)冠軍夢想,退役以后做了一名普通的訓練老師。而她的家人,依然在鄉(xiāng)下守著幾畝農(nóng)田過活。
想起這些,她禁不住眼睛濕潤。
她握住任煒煒的手,喃喃道:“很好,這樣很好。”
任煒煒心下略安,拒絕人之后沒把對方惹毛算是不錯的結(jié)果了。她想她大概是個不會說話的人,所以和胡越銘“說清楚”后他的態(tài)度變得很不好。這次和金老師交談,她說每句話之前都經(jīng)過深思熟慮,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敢吃定金老師的態(tài)度。
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
她任煒煒也是有外交天賦的。
后來她聽說金老師把陳志文挖走了,看中他的爆發(fā)力。宋薔薇為此郁郁寡歡了一段時間,阿強趁虛而入,兩人順理成章地好上了。
另一件事是——胡越銘轉(zhuǎn)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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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暫時的離開是為了鋪墊暴風雨式的來臨。本文其實是披著浪漫青春外殼的超自然詭言。話說我經(jīng)常說話你們會不會覺得我煩啊?我很想和大家交流的,所以看到書評區(qū)有人留言都非常高興。評論和推薦票都是我寫作的動力,為了故事更加精彩,大家千萬不要吝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