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憂買了粥回來,竟然格外合任煒煒的口味。吃著吃著,福林不知去了哪里,殷憂坐在旁邊含笑看著她。
她不自在地低下頭,加快速度吃東西。
“煒煒,競賽的事情不要難過。”
“嗯,高考考好就行。”說不難過是假的,但也沒有太不甘,說到底不過是一場競賽。高考的時候別再出這檔子事就好了。
“你的血液里檢測出瀉藥。”他突然道。
她一怔,猛地站起來,“你說我被人下了瀉藥!?”仔細想想這事確實不對勁,平常拉肚子怎么會拉得這么狠?“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在考場上,簡直就像不讓她考試似的!
“最大的可能性是補習(xí)班的某位同學(xué)。”殷憂平靜地分析,“你的成績一枝獨秀,只要有你在,其他同學(xué)就不能出頭。”
“誰……”她喃喃。
殷憂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最有可能是前五名的同學(xué),不會超過前十名。”
“成績穩(wěn)定。”
“對B大志在必得。”
任煒煒煩躁地拽了拽頭發(fā),“我跟他們又不熟。”
殷憂笑:“別急,我去幫你打聽一下。”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長發(fā),動作自然地幫她理順一撮揪起的頭發(fā)。她皺著眉頭思索誰會是下瀉藥的人,“可是能進補習(xí)班的人學(xué)習(xí)成績都是拔尖的,穩(wěn)定在前十名乃至前五名的人更是翹楚,B大的入學(xué)資格對他們來說并不困難。”
“嗯,你說的有道理。”殷憂語調(diào)溫和,沒有疑惑也沒有驚訝,淺笑中帶著淡淡的贊賞。他動作熟練地取下已經(jīng)空了的吊瓶,把她扶起來。
她愣愣道:“不叫護士嗎?”看他撕開膠帶直接拔針,她不安地想這樣會不會不妥當。
“我哥住院過一段時間,嫌叫護士麻煩,吊瓶都是我換的,所以別擔(dān)心,我的手法很正規(guī)。”
“……謝了。”
殷憂扶著虛弱的她離開醫(yī)院。說是扶,卻是跟著她走。
任煒煒還陷在瀉藥陰謀論中無法自拔,腦袋又亂又漲,既忘記了小伙伴福林,也沒有意識到正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殷憂突然開口。
她抬頭,看見自家大門。
任媽媽難得看到女兒把同學(xué)領(lǐng)回家,很熱情地招呼殷憂。得知殷憂是一中高材生后,激動得眼睛泛光,連連請求他多教教煒煒。
殷憂笑著說:“煒煒比我厲害,她幫我了很多。”
任媽媽見他談吐優(yōu)雅,進退有度,猜想他家一定是極有教養(yǎng)的人家,看看自己老舊泛黃的衣服,心下不安,擔(dān)心自己給女兒丟人,便跑去陽臺洗衣服。
任煒煒看看盤子里削得干干凈凈的蘋果,又透過門縫看著奮力洗衣服的任媽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讓媽媽過上好生活,不要像現(xiàn)在一樣見了誰都覺低人一等。
“吃吧。”她對殷憂說。
“嗯。你媽媽很好。”
她因為他的話高興起來。想起他今天幫了她很多,跑回房間拿出兩個鼓鼓的文件袋。“這是我整理的高考復(fù)習(xí)重點,對你和福林來說可能用處不大,但看看沒有壞處。”
殷憂道了謝,翻開她整理的重點,一邊問:“煒煒,一起去Z大好嗎?”
她直直地盯著他,猶疑道:“你……”
“還是等成績出來再說吧。”殷憂話鋒一轉(zhuǎn)道:“說不定你考得太好,很多學(xué)校爭著要你,到時候就要好好考慮了。”
她不窘反樂,配合地說:“是啊,倒時候哪邊給的獎學(xué)金多我就去哪邊。”
送走殷憂,她撲到自己的小床上。她一直嘴硬不肯應(yīng)下,但心中已經(jīng)把Z大作為未來大學(xué)的首選。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復(fù)習(xí),確保分數(shù)高出Z大的錄取分數(shù)線。
想到被下瀉藥的事情,她眼中閃過陰霾。希望殷憂能幫她找出兇手,她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任媽媽敲了敲她房間的門,推門而入,手中舉著電話,猶豫道:“黃佳……”
“說了不想管她的閑事,馬上掛掉!”她把頭埋在枕頭下面,悶聲喝道。
她的聲音太大,被電話那頭的黃佳聽到了,很快便聽到黃佳的哭聲傳出聽筒,沒有按免提聲音也很大,“煒煒,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煒煒,只有你了,你幫幫我好不好嗚嗚……”
任媽媽為難地看著她。
她煩躁地扯頭發(fā),轉(zhuǎn)頭沖著任媽媽手里的電話吼過去:“哭什么哭?你的事關(guān)我什么事!我是你爸還是你媽啊!?”
黃佳哭得更凄慘了,抽抽噎噎地喊:“可是我沒有其他朋友了!”
“關(guān)我毛事!”
“煒煒……”
任媽媽不安地說:“要不我去一趟?”
任煒煒恨不得把電話砸了,從床上跳起來,惡狠狠道:“我去!我去總行了吧!媽,你把她的號碼拉進黑名單!我再也不想聽她電話了!”
剛走出家門,她就腳下一軟。拉了半天肚子,她還有力氣和黃佳對吼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現(xiàn)在多走兩步喘口氣就感覺肺被掏空了,還伴著菊花陣痛。
黃佳急匆匆地向任煒煒奔來,拉住她的手,語無倫次道:“煒煒、煒煒、我我……”
“快說!”
“我……”黃佳的聲音低落下來,“我懷孕了。”
嘎?任煒煒震驚地看著她,再看她平坦的小腹,本就混沌的腦袋被巨大的信息量轟得快要爆炸。半晌問道:“孩子他爸是誰?”
“殷佐。”黃佳低聲道。
電光火石間,任煒煒想起殷家那條紫色蕾絲內(nèi)褲。
她張了張嘴,態(tài)度軟化下來,“你想怎么辦?殷佐知道這件事嗎?”
“他知道。”
“他不想負責(zé)?”
“不是,他說先和我訂婚,大學(xué)畢業(yè)后結(jié)婚。”
“孩子呢?”
“他叫我生下來。”
任煒煒想到殷憂說現(xiàn)在的年齡還不成熟,等到大學(xué)再考慮戀愛,沒想到他哥已經(jīng)把孩子折騰出來了。生?真搞笑,他拿什么養(yǎng)?父母的錢?她又想起殷媽媽,驀地一個寒顫。
她問黃佳:“你呢?你想要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p>
“我、我不知道……”黃佳又抽噎起來,“煒煒,如果是你,你怎么辦?”
“打掉。”她毫不猶豫。
“可……”
“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我要走了。”
黃佳連忙拉住她,猶豫了很久才道:“其實我找你是另外一件事。”
“……”她的火氣又冒起來了。
“之前我和你說過我有把柄落在官穎手上。那是……一個視頻,我親了殷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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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最近碼字木激情,難道是過了新書期的緣故?留言投票君好少,新封面也沒人表揚,我這是要被拋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