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毫不諱言的將自己的難處和盤托出。
楚潮為青蘿倒了一杯茶,溫言道:“阿蘿想讓楚大哥幫你做什么呢?”
青蘿聽他叫得如此親昵,臉沒來由的一紅,卻不厭煩,回答:“楚大哥在這壽寧縣也算是大戶,不知道和官府有沒有交往?”
“你想讓我幫忙救出你哥?”楚潮微笑問道。
青蘿連連擺手,“不敢這么麻煩楚大哥,大哥只要幫青蘿打聽一下這案子的消息就好。”
“我雖然一年之中只有幾個月呆在這壽寧縣對賬,但府衙里的人還算熟悉,這點小事自是義不容辭,只是,阿蘿,真的不用我出面救你哥嗎?”
楚潮臉上的表情十分誠懇。
青蘿自知他絕非一般人,如果他肯出手相助,這件事自然很好解決,可是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眼前男子和煦笑容下掩藏著很多秘密,這是多年來的直覺給自己反饋的信息,倒不是說眼前云淡風輕的男子是壞人,只是…畢竟和自己不那么熟悉,已經冒昧收下他的天蠶絲,再欠這么大的人情,青蘿真怕自己以身相許也還不清呢!
楚潮見此,淡然一笑,也沒說過多的話。
青蘿喝完茶便急忙告辭。
“主公,你真打算幫她?”
青蘿的身影剛在貨行消失,楚潮就從坐上緩緩起身。
臉上邪魅的笑容有著顛倒眾生的魔力,“自然是要幫,我要讓她一直欠我的,欠到沒法償還為止!”
“主公,屬下不明白,您為何對這個僅有十二歲的小姑娘如此感興趣?”
楚潮邪邪一曬:“年紀小才好調教啊。”
尾音拖著長長的感慨,立刻讓貨行里的人滿頭黑線。
青蘿辦完此事后,忙趕回家中,剛邁進大門,就聽見李氏妖里妖氣的聲音。
“嫂子,雖然我也恨敬軒打死了我丈夫,可怎么說他也是老關家的種,保不齊是一時失手所致,你就把銀子拿出來給我,讓我去衙門里疏通疏通,也好給敬軒留個全尸不是!”
“二嬸,青天白日說什么夢話呢!你怎么知道我哥一定會死?”
正當龐氏氣的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之時,青蘿邁著小巧的步子進了屋內。
李氏冷哼一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待仵作尸檢完畢,少不得送敬軒上斷頭臺。”
“這就不勞二嬸費心了,還是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吧,那李家二夫人林氏可不是好惹的主,你以為她會乖乖地呆在李府坐以待斃,看你騎到她頭上嗎?自己已經一屁股屎了,還來管別人的閑事,二嬸倒是好興致。”
青蘿毫不留情地奚落了李氏一番。
李氏氣的柳眉倒豎,怒喝道:“賤丫頭!不用你猖狂!等著給你哥收尸好了!他若不死,以后我跟你姓!”
“不敢、不敢,老關家可不敢要你這種人盡可夫、心腸狠毒的后人。”青蘿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怎么?忍不住了么李氏?如此言之鑿鑿地說哥哥會死,顯然這件事都是她和李敏之一手策劃的。
李氏被青蘿成功集激怒,暴怒地將身邊的桌子、椅子都踢到,風一樣欺到青蘿身前,兩個人的鼻尖幾乎只差一寸就碰在一起。
“賤丫頭,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訴你!”李氏想著李家在壽寧縣完全可以一手遮天,自己實在應該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羞辱一下這對母女,叫囂著:“這件事確實是我所為,關老二是我叫人打死的,我就是處心積慮地嫁禍給你哥,我還準備把你和你那騷透了的母親統統賣進窯子,再打折關老頭的腿,你又能奈我何!”
龐氏在床榻上聽了這話,氣的目齜決裂,大聲咳嗽幾下,顫聲道:“你…你為什么這么狠毒?咱們好歹是一家人!”
“一家人?”李氏扶了扶繁復的發髻,不屑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模樣,配不配跟我作一家人。”
青蘿怒極反笑,她是在笑李氏的自信。
“二嬸這么猖狂,你父母知道嗎?”
李氏一愣。
“難為二嬸活了這么大歲數,都不知道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這句俗語嗎?”青蘿冷笑著又走近幾步,清澈的雙眸里泛起泠然的冷意,“二嬸真的確定我不能把你怎么樣?”
不知為何,李氏被青蘿看的全身一寒,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我向二嬸保證,這次死的絕不是我哥,而是你!”
青蘿伸出手,向她的臉一指,全身肅殺之氣大盛,李氏上下牙關不自主地打著顫,帶著翠云狼狽而逃。
李氏走后,龐氏抱著女兒大哭起來。
“這可怎么是好?李氏和李敏之有奸情,李家在這壽寧縣又是一手遮天,這次…這次敬軒他。”
說到這已經是泣不成聲。
青蘿撫著母親的后背溫言安慰,不怪她害怕,這等小門小戶的人家真的碰上這樣的事,也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冤死而已,如果自己沒有穿到這個小女孩的身上,恐怕關家早已淪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可現在她重生了,自然不能讓這一幕變成現實!
入夜后,青蘿已經有了計較!
她相信這個人一定會和她搭成最有力的攻守同盟,讓囂張跋扈的李氏死無葬身之地!
夜幕藹藹,曉月星沉。
青蘿秘密潛入李家時已是深夜。
這次她來的冒險,雖然有十戒護身,可她這一世的身體明顯制約了她偃師技能的發揮,以至于她不能不小心。
幾經周轉,她終于尋到林蕊心所住的別院,彼時她的房間內燈火通明,軒窗上映著一個女子減薄的身影。
院外有幾個守夜的家丁,青蘿避開他們,跳到了門前的回廊下。
“夫人,翠濃來送夜宵。”
青蘿勉強學著林氏貼身丫鬟的聲音,輕輕敲了敲門。
“夜宵?我什么時候吩咐你做過?”林蕊心有些納悶,但還是說了句:“進來吧。”
青蘿低著頭進了門。
“你!唔!”
沒等林氏叫出聲,青蘿一個箭步沖過去,掩住了她的口鼻。
林蕊心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青蘿聲道:“夫人不必驚慌,在下深夜造訪,并非對夫人不利,而是來為夫人排憂解難的,如果夫人答應不再叫喊,在下立刻放了您并賠禮道歉。”
林蕊心點了點頭。
青蘿見她沒有出聲,慢慢松開了手。
“你是誰?”察覺出來人沒有惡意,林蕊心已經從驚恐變為好奇!
青蘿微微一笑,“有人曾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恰巧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所以我是夫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