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做了一個深深的深呼吸,安倫稍稍用力的把她抱緊了些,體貼的安靜的等著美麗做好了準備再開口。
靜謐的夜里,美麗的眼神在黑暗中沒有了聚焦,她微啟薄唇開口說:“清雨得的是心肌炎,這是她在五年后第二次復發。”
安倫心頭一緊:“是第二次?那你為什么要對清雨隱瞞病情呢?”
美麗:“我不想給她增加心理的負擔,想讓她和其他的孩子一樣的成長,不想刻意的給她營造那種處處都要小心謹慎的精神壓力,醫生說只要多注意就可以避免病情加重,甚至還可以痊愈的。”
安倫:“你就是為了這個才煩惱的?”
美麗:“不,不是。接下來才是我要講給你聽的。”
安倫心疼:“美麗,放松,有我在。”
美麗輕輕的,小心的在安倫的耳邊慢慢的吐出每一個字,她開始親手去啟封回憶。
五年前八月的一個下午,天氣燥熱的令人不安,法院審判庭窗外的大楊樹被細弱的風磨蹭的沙沙作響。
文清雨親眼目送著父親走上囚車,直至囚車啟動漸行漸遠的消失不見。
只有十二歲的文清雨此時悲傷的哭著,在她瘦弱的小小的身體里積聚了太多的恐懼、不安和傷心,那么愛她的父親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從此將離她遠去,在另外一個遙遠的城市里服刑二十年。
文清雨身邊的女法官輕輕的拍著她的頭安撫道:“孩子,乖,別哭,你的媽媽一會兒就會來接你的,她會繼續的照顧你的。”
文清雨抬起頭張大了眼睛,那黑色的眸子里滿是疑惑和不安,她十二歲了卻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是什么樣子,更不知道她其實在另外一個城市里是有個媽媽存在的,她質疑也充滿了期待,因為那個從未謀面的母親將是她未來唯一的依靠,有了她自己才不會被送去福利院成為被人憐憫和丟棄的孤兒,她不要那樣。
夏天的午后總是會有吵鬧的蟬聲不停的呱噪著,就在那悶熱的讓人快要窒息的熱浪中,一輛黑色的奔馳越野車卷起一陣塵煙疾速的迎面而來,車戛然停住。
車上下來了一個直發披肩戴著墨鏡,身穿白色的印花T恤,七分的牛仔短褲,腳蹬一雙名牌的一字涼拖,看起來很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