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丁,丁丁丁,丁丁丁。”一陣電話聲傳進沐檸的耳朵里,她坐起身來,茫然四顧,她沒有電話,哪來的鈴聲。
“丁丁丁,丁丁丁。”電話聲頑強的響著,
咦!沐檸還是從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罪魁禍首,最新款的蘋果,肯定是許易州那個家伙放的。她對閻總裁這位資深助理半點好感也沒有。
如若不是因為在巷子里偶遇了他的狗,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從里到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尤其是腦袋,快要炸了,心臟也不聽話,亂跳個不停。
手機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姓許的,你最好別用些討厭的事煩我,她劃開接聽鍵,惡聲惡氣的道:“喂,說,什么事?”
電話那頭默了一下,“檸兒。”
是閻森!沐檸驚的一骨碌坐起身來,“啪”一聲將手中的手機拋了出去,用力過猛,手機摔出了窗外。
哈!完了!沐檸追到窗前。
“誰!是誰從樓上扔東西,你的公德心呢,被狗吃了嗎?把我的車子砸壞了,快給我出來!我們好好討論一下這件事,否則我馬上報警。”許易州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舊房區的上空,晚上11點,萬籟俱寂,他的聲音就更加響亮了。
“對不起,許特助,是我扔的東西。”沐檸從黑暗中走出來,走到發怒的許易州身邊。
“夫人!”許易州驚訝的看著一臉謙意的沐檸,趕緊換了個笑臉道,“沒事,沒事,明天去4S店修一下就好了。”
“那個,剛剛扔下來的是手機。”沐檸聲音小小的說道。
“那更沒關系了,明天就給夫人送個新的來。”
“剛剛閻森打了電話來。”
“啊!啥?”許易州忙爬上車子,看到凹陷的車頂上,已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慢半拍的回頭看向沐檸,“總裁他有什么吩咐嗎?”
沐檸將手背在身后,弱弱的道:“不知道,我一聽是他的聲音,失手將電話扔了出來,他說了什么,我不知道。”
“天哪!夫人,總裁的電話啊,您怎么能扔……”許易州小心的又忍不住的跺了跺腳,年青文秀的臉上布滿冷汗,夫人您這是真的是摔了總裁的電話呀,牛!
“用你的電話打過去,我跟他講幾句話。”沐檸道。
“哎,那可不行!”許易州像是踩到地雷般,驚跳起來,開玩笑吧,晚上11點,讓夫人用他的電話給總裁回過去,總裁能樂意嗎?回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那算了,我回去睡覺了。”沐檸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準備上樓去。
“夫人,請等等,我有個好主意。”許易州忙叫住沐檸。
“我把您送到青檸小居去,那里有座機電話,你給總裁回過去,總裁在西雅圖,那邊剛剛到早上八點鐘,您要是不回一個過去,總裁這一天都會惦記著的。”許易州很認真的道。
沐檸想了想,也對,雖然心里面怕著閻森,隨便扔人家的電話總是不禮貌,還把許特助的車砸壞了,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于是點頭同意,她返身上去收拾東西,許易州趕緊叫來了一輛車,同時,他拍拍心臟,壓在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來了,夫人不愿意去青檸小居,他正煩惱著,總裁要是知道他沒把這事辦好,肯定不會饒他,幸好幸好,一只手機救了他的命。
他握握拳頭,明天早上就派人來把夫人的東西全搬走,然后退租,這樣,夫人就只能住在青檸小居了。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沐檸因這一天的經歷太奇幻,精神高度緊張,在車子上便睡著了。
準備給閻森打電話的事就被擱下。
清晨,陽光曬過了頭頂,沐檸也沒有醒過來,她出租屋里的窗簾很薄,太陽升起來,光亮十足,她多半就會醒了。
現在她睡的這間房,窗簾的遮光效果好得出奇,沐檸潛意識里以為還在晚上,就安心的繼續睡著。
閻森走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將小臉睡得紅通通的小美人,她卷曲著將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他蹲下來,看著她,心里立刻安定下來。
這世間的事真是諷刺又奇妙,反反復復找了四年的人,居然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
昨晚上給這丫頭打電話,只聽到她說了一句話,就聽見一聲巨響,想都沒想立即叫秘書買了張回程票趕了回來,工作上的事,已在飛機上全部用電話和電腦做了安排。
那一刻,心里涼到極點。
問了許易州,才知道是這丫頭把電話扔下了樓。
“我是惡狼嗎?你怕成這樣。”閻森在床邊仔細的看著沐檸,看她睡得很香甜的樣子,決定不吵醒她,查她的資料時,知道她為了養活自己、付清學費,經常三四份工一起打,長期的睡眠不足。
那就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吧,等睡醒了,要跟她算算四年前的舊帳。
他脫了外套,解著襯衣領子,走進浴室。
洗掉疲勞,閻森腰間裹著一條浴巾站到沐檸床前,他抱了個小小的壞心眼,想看看沐檸在看到他突然出現時會是什么表情。
閻總裁自己沒發現,他看到沐檸后,周身的冷氣散發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滿滿的寵膩。
但是,足足等了十分鐘,那睡成球的丫頭別說看她了,連動都沒動一下,睡得熟得不能再熟。
閻森挫敗的一屁股坐到床上,彈性好的床墊因他的重量深深的塌陷了,小球發出一聲“嚶”,滾到了他的身邊。
熱熱的身軀碰到他的身上,令他的呼吸一窒。
他俯下身,盯著那張紅潤的小嘴,不知有多想吻下去,又心疼這個剛剛娶回來的小妻子過去的生活過得不好,怕吵醒她,猶疑著,猶疑著。
那漂亮小臉上的眼睫終于顫動了起來。
閻森勾唇一笑,充滿期待的等著沐檸醒來。
沐檸眨了眨眼睛,茫然中猛然對上一雙火熱的眼睛,直覺以為是壞人進了她的房間,跳起來一把將那人狠狠的推倒在地上,伸手抓起床頭柜上的小擺設,想也不想的朝那人的腦袋砸下去,動作干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