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記得被套是灰色的,因為她要住進來,所以就換了鵝黃色的嗎?坐在窗邊的男子仍然只是看著窗外。沐檸艱難的吞咽了一下,眼前出現些銀色的光點,她皺了皺眉,銀光卻越來越多。
“該死!”
朦朧中,她聽到閻森低咒了一聲,快步向她走來,再然后,她陷入漆黑中。
醒來時,已是午夜,床邊空蕩蕩,閻森沒有像之前那樣守在她的床邊。徒然沒有看到他的人,有份重重的失落感,沐檸忍了忍,可是眼淚仍然猝不及防的涌出眼眶,糾心的痛楚也緊隨其后將她包裹。
她承認吧,她在乎他了。
那么她還要問那些問題干嘛,他為什么娶她還需要理由嗎?他為她做的還不夠嗎?他給了她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她有什么不滿足的。
她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哭聲溢出,這一夜,閻森沒有來,她輾轉失眠。失眠導致第二天晚起,起床時,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頭熱熱的,暈暈的,她想自己可能生病了。
睡了醒,醒了睡,有醫生來過,有傭人來過,就是不見閻森。
心里的絞痛感不降反升,越來越疼,只要一想到閻森,就會疼痛難忍,沐檸十分悲哀的想,或許她得了心臟病,因為心臟從來沒有這么疼過,出臟出了問題。
許易州默默的站在沐檸的床邊,聽完她的敘述后,終于恍然大悟,明明看到總裁在澳洲進行了一次掃蕩性的大購物,回來的時候,由內自外散發出的那份喜悅,他們這些下屬都有感受到。
因為總裁暫時沒有公開和夫人已婚的事情,所以,下屬們紛紛猜測,當然,他們猜來猜去,自然是不會猜到原因的。
楚安華當晚約了他喝酒,笑得賊嘻嘻,很得意的說他也見識到了總裁是怎么從冰山融化成春雪的,簡直是分分鐘的事,不需要一點過渡。
可是,為毛第二天總裁不僅是冰山,還是萬年寒冰級別的,冷氣外放的他們連喘個氣都后怕。
搞了半天原來問題出在這里呀。
許易州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夫人,您沒得心臟病,您得的是心病?!?/p>
沐檸找不到人吐露心聲,閻森不來,她又不敢去找他,想了又想,就找來了許易州。
“心???”變成個病美人的沐檸原本靈活的腦筋不僅變慢還變遲鈍了一大截。她躺在靠枕上,眼神茫然,寬慰的想不是心臟病就好。
“心病好治嗎?”她又問道。
啥?許易州愣住。
“我的口有點渴,許特助,你先幫我倒杯水,好嗎?”嗓子發干,腦殼沉重,沐檸有氣無力的伸了伸手。
“好的,夫人?!痹S易拿起床頭柜上的暖水壺和杯子,剛準備倒水,眼尖的看到門外閃過一個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身姿,除了他家總裁,還能是誰。
他果斷拿上壺和杯子說道:“夫人,沒有水了,我去打一壺來。”
“好?!眱扇斓臅r間,沐檸一張水潤的臉蛋變得蠟黃憔悴,看著像極了我見猶憐的病西施。
乖乖,還好眼睛夠亮,這水要是喂下去了,許易州,你肯定就完蛋了。
出了房間門,許易州裝做突然發現閻森的樣子,忙追上去:“總裁,夫人請您幫她倒杯水喝,她渴得很,她說只想喝您倒的水?!?/p>
閻森低垂眼皮,輕哼一聲,從他手中接過暖水壺和杯子,慢慢的走進沐檸的房間。
沐檸仍是茫然的靠著,眼神散漫,聽到腳步聲,她以為是許易州來了,眼也不抬,只是伸出手。來人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她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又將杯子遞回,來人接走。
喝過水后,嗓子舒服了很多,她又問道:“許特助,你說心病好治嗎?會不會像心臟病一樣難治呀?”
“會,比心臟病還難治。”不同于許易州的低沉嗓音響起。
“那不是很糟糕。”沐檸呆住。那要不要去告訴閻森一聲,她得了很難治的病??墒?,他為什么一直不來。一絲痛楚從心上劃過,她蹙起眉頭,一張蠟黃的臉白了幾分。
閻森看她這樣,心下一緊,緩了緩道:“還死不了。”
“哦,”沐檸應了一聲,又后知后覺的道:“許特助,你的嗓子啞了嗎,怎么聽著不一樣。”
“因為我不是許易州?!遍惿瓫鰶龅牡?。
沐檸反應過來,她轉頭,閻森正站在她的床邊,臉色陰沉。沐檸的心一顫,眼睛里快速的蒙上一片水汽,他不想見到她了嗎?臉那么陰沉。
“我真是要被你弄瘋了,怎么又哭了?!遍惿粋€跨步,走到她的床邊,卻又一轉身背對著坐到床沿上。
“你還在生氣嗎?”沐檸努力的忍著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聲音顫抖著問。
閻森轉過頭來看著她,眸光冷淡,生硬的道:“我沒什么氣好生?!?/p>
不,他在生氣,因為她的無理取鬧。
沐檸想著,心里的絞痛就又開始了,她虛弱的抬頭看了看窗外,晨光初起,大概是早上吧,她醒著睡著,把日夜過得顛倒,“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今天周末,不用去。”閻森的語氣仍是生硬冷淡,他轉過身又背對著她。
沐檸看得心中一痛,絞痛感加深,她不想閻森看到,低低的道:“如果你有事要做,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嘩!”閻森猛的起身,眸光森冷的瞪住她,沐檸抬頭,與他的目光觸碰在一起,那深深的冷意像冰水一樣對著她當頭澆下,心不再是絞痛,而像是被人深深的剜走一樣,就像那個噩夢里有人要挖走她的心臟一樣的感覺,她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閻森看了她一會兒,終于轉身。聽著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沐檸翻倒在床上,捂住疼痛的心無聲的哭起來。
閻森站在門外,黑眸里風暴翻滾,拳頭捏得死死的,他最終沒有進來,只叫來了家庭醫生吳遠天。
“總裁,夫人的心臟很好?!眳沁h天給沐檸診斷過后,向坐在花園里喝茶的閻森匯報。
“那為何她疼得那么厲害?!遍惿陧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