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當下臉一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男女授受不親,讓她和易蕭同騎一匹馬實在有些……
易蕭見顏希猶猶豫豫,當下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大手一伸便將顏希整個人拽上馬背,顏希只覺眼前事物一陣亂晃,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了易蕭的前面。
“不會騎馬你牽匹馬干什么?”易蕭好笑地看著坐在自己身前,臉已經紅成蘋果的小兄弟,越看她的行為舉止越覺得她像個姑娘家家的,忍不住就想臊臊她。
“誰說我不會騎馬了。”顏希低聲嘟囔了一句。
“那你半天不上馬,反倒像個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誰像大姑娘了,我是純爺們。”顏希一驚,唯恐讓他發現自己其實是女兒身,立即粗氣粗氣地反駁起來。
易蕭實在覺得她這副樣子好笑,當下就跳下馬,順手也將顏希拽下馬一把扛上肩,顏希一慌,張牙舞爪地大喊大叫起來:“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易蕭兩步走到顏希的馬跟前,單手輕松地將肩上的人拋到馬背上,似笑非笑地對著怔在馬上的人說:“你不是會騎馬么,騎你自己的馬,本少爺也不怎么喜歡跟個大男人同騎一匹馬。”說完,走向自己的馬翻身躍至馬背,兩腿一夾馬肚子,駕著馬往前走了,四個瞠目結舌的護衛也趕緊跟了上去。
顏希愣愣地坐在馬背上,雙手緊握著韁繩,學著易蕭的樣子硬著頭皮踢了一下馬肚子,馬當下就嘶嗚一聲,撒開丫子朝前一陣瘋跑,顏希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三魂飛了兩個半,正住了身子才發現這倔驢根本就是一個勁兒地在瞎跑,一個沒注意這畜生就沖進了樹林,而她完全治不住身下的這匹倔驢,只得趴在馬背上對著倔驢一陣狂罵:“你丫敢不敢跑慢點?你丫跑這么快是要趕著去投胎呀,你要是敢摔了老娘,老娘一定把你紅燒了吃……啊……”
聽到身后傳來顏希的尖叫聲,易蕭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哪里有那小子的身影。
“二少爺,那小兄弟怕是真的不會騎馬,萬一鬧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一個護衛怯怯地對易蕭說。
易蕭眉頭一緊,調轉了方向往回趕去,按照地上凌亂的馬蹄印,易蕭的目光望向了樹林,暗想這小兄弟怎么說也出手救了自己一命,這玩笑似是開得有些過火了,當下便駕著馬穿進了樹林中,幾個護衛也趕緊跟了上去。
在樹林中,易蕭看到受驚的馬四處狂奔,而顏希則趴在馬背上一個勁兒地哭爹喊娘,他駕著馬快速追了上去,距離失控的馬近了,一個縱身直接跳到了馬背上,雙手用力拉住了韁繩,韁繩拉疼馬鼻,馬這才停了下來,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顏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易蕭,見他眉峰緊蹙,臉黑得如鍋底一般,忍不住‘哇’地一聲號淘大哭,她這一哭,易蕭頓時額頭狂汗不止,他活了二十年了,也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像眼前這小兄弟一樣,哭得這般肆無忌憚。
“不會騎馬就不會騎馬,逞什么強?”易蕭也不敢語氣重了,只好柔聲責怪了她一句。
“我差點小命不保了,我能不哭嗎?”顏希一邊抹淚一邊哭,剛剛那突發狀況,她早就忘了自己完全可以用法術,只是在危急關頭,自己愣是沒想起這茬來。
由于自己玩得太過火,易蕭只能耐著性子等著顏希止聲不哭了,這才駕著馬朝樹林外奔去,出了樹林,顏希才發現易蕭的馬乖乖地自己跟了上來,幾個護衛也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
“你的馬好聽話,它居然在后面乖乖地跟著。”顏希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奇的事情似的,一雙水靈的大眼瞪得大大的。
易蕭一聽顏希這話,不覺有些得意起來說:“那是自然,我調教的馬自然是只認我一個主子。”
“那你也幫我調教調教倔驢。”顏希看著身后的易蕭,頓時眼睛一亮,嘻笑著說。
“倔驢?”
“沒錯,就是我的這匹馬,我給它取名叫倔驢。”
易蕭忍不住嗤笑一聲。
顏希一想到自己的馬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便忍不住想要扯馬脖子上的毛,易蕭立刻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說:“你又打算惹惱了這馬,讓它失控是不?”
突然地被易蕭握住手,顏希身子一顫,心臟頓時狂跳起來,她盯著易蕭那骨節修長的手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身后的人明明不是她的男朋友易蕭,最多也就是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一模一樣,性格可是大相徑庭,自己怎么會因為他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就心跳這么快?
一定是因為他的那張臉,絕壁是!
“那你到底要不要幫我調教倔驢?”
“你還是先學會騎馬吧!”
“騎馬肯定學,得先把倔驢調教好了呀,這孫子要是再這么發瘋我怎么辦?”顏希鼓著大眼,沖著易蕭撅嘴道。
“你……”易蕭頓時有些無言以對,尤其是在看了顏希撅著嘴的樣子之后,心臟居然跟著顫動了一下,她這凜然就是一副小姑娘的表情,哪里還像個男人?他真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女扮男裝。
“我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了嗎?就算要學騎馬,也得配匹好馬不是?”
“那你換匹不倔的馬不就行了。”易蕭心不在下焉地應了一句。
“不行,我就是一定要把倔驢這臭毛病給它治好了不行。”顏希態度剛毅地說,好不容易從翠姨那弄來一匹馬她可不舍得換掉,這好歹也是她穿越到這里來的第一匹坐騎,怎么說也是有記念意義的,說什么她也得把它留著。
易蕭不說話了,心思一下子飄得有些遠,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從狩獵場救回來的女人,那女人叫什么來著?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起來,但是那女人的臉他卻記得異常的清晰,細細想來,倒是跟眼前的小藍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