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易蕭信不信自己的話,顏希堅持自己是沒有睡意出來散步,正好碰到黑衣人這才救了易蕭,易蕭雖然將信將疑,但顏希是救自己的命,而非想要害自己,就算她真的是有在偷窺自己,好歹冥冥之中又救他一次,他不想過份地去追究顏希,只是對她更多了一分好奇。
這一夜,易蕭整夜沒睡,他感覺最近經(jīng)常有莫名其妙的刺客想要暗殺他,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對方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地除掉自己以絕后患?
“大少爺要謀害蕭二少爺。”
腦中突然想起自己從狩獵場救回的那位女子所說的話,他深深地皺起眉頭,心中不愿相信這句話,可最近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暗殺事件又該如何解釋?難道大哥真的想要?dú)⑽遥?/p>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易蕭用力搖了搖腦袋,雖然自己與大哥是同父異母,可是從小大哥待自己非常好,他又怎么可以會對自己起了殺心呢?都是那個瘋女人胡說的。
顏希離開易蕭的房間之后,怕再有暗殺者出現(xiàn),遲遲不敢離去,竟在易蕭的房門外守了整整一夜。
易蕭一夜沒睡也絲毫沒有困意,怪只怪近幾日自己因為傷寒整日都在睡覺,清晨,他翻身下床,一夜沒有闔眼,此時倒還是精神抖擻。
打開房門,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易蕭貪婪地吸吮了幾下,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呼嚕聲,側(cè)頭一看,一個嬌小的身體竟然倚坐在門外的墻角處,不是顏希還會是誰?他正想大聲叫她,發(fā)現(xiàn)她睡得很沉,腦袋低低地垂著,呼嚕聲此起彼伏便無奈止了聲。
看著她的不雅睡相,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怎么會在這里睡著?莫不是在門外守了一夜?她真當(dāng)自己是個廢柴?遇上刺客難道自己不會還擊的么?簡直太小看他了。
幾步走到顏希身前,他蹲下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睡得搖搖晃晃的顏希,坐著都能睡著,這是有多困?然而,每次看到顏希,他就總有一種想要捉弄她的沖動,他伸出食指,輕輕地戳了一下顏希深垂的腦袋,顏希沒有反應(yīng),身子卻微微地向一側(cè)傾斜,眼看著她就要栽倒,他有些慌亂地扶住她。
雙手托著顏希的身子,他才愕然發(fā)現(xiàn)她是那樣的枯瘦如柴,身為一個男人怎么可以這樣瘦?不僅瘦,個子還這樣小。
身子歪向一旁,若不是易蕭托著她,她早就栽倒了,可是就算是這樣極其扭曲的姿勢,她仍舊沒有醒來,呼嚕聲漸漸小了,可均勻的呼吸聲卻清晰可聞。
看樣子她真的坐在這里守了他一整夜,應(yīng)該是又累又困吧!
易蕭的心隱隱有些發(fā)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小臉,他居然不由分說地把顏希抱了起來。
小月端著一盆清水朝二少爺?shù)姆块g走去,還沒走到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二少爺正一臉笑意地盯著蹲坐在門口似乎睡著了的顏希,她沒有多想,邁著小步朝他們走過去,可沒料到二少爺突然一把將顏希抱了起來,她大吃一驚。
“二少爺……”
易蕭聞聲回頭,看到端著臉盆瞠目結(jié)舌的小月心中一慌,抱著顏希的手一抖,懷中的人兒就從他手中滑落,duang!一聲摔在地上,本想抱她進(jìn)房間讓她好好地睡,誰知小月的突然出現(xiàn)害得他慌了心神。
顏希正做著美夢,身體的巨痛迫使她醒了過來,她一聲怪叫,摸著摔成八瓣的屁股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站在不遠(yuǎn)處一臉驚訝表情的侍女小月,緊接著便是站在自己身旁驚慌失措的易蕭。
發(fā)生了什么事?
還沒等她搞清楚眼下是什么情況,易蕭的指責(zé)就劈頭蓋臉地迎了上來。
“你在這里做什么?大清早的擾了本少爺?shù)那鍓簦瑵L回你自己的房間去。”易蕭冷著臉罵完了她,長袖一甩,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顏希摸摸腦袋,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揉著摔疼的屁股慢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問怔在不遠(yuǎn)處的小月:“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沒什么……”小月猛地?fù)u了搖頭,垂著腦袋慌慌張張地端著臉盆進(jìn)了易蕭的房間。
顏希隨小月的腳步跟了進(jìn)去,見易蕭正在小月的侍候下洗臉,便自顧自地在圓桌前坐了下來,對小月說:“一會兒能把我的早餐送到這里來嗎?我想跟二少爺一起吃。”
此話一出,易蕭一口漱口水險些對著顏希的臉噴出去。
小月不知道該說好還是說不好,正猶豫著,易蕭惱羞成怒,對顏希大聲喝斥:“誰要跟你一起吃飯?回你的房間吃去。”
什么東西?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未免也有些太喜怒無常了吧?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都像他這副德行的么?大早上就碰了一鼻子灰,顏希灰頭土臉地走出了易蕭的房間,她本想趁機(jī)跟易蕭套套近乎的,誰知道他這樣不懂得人情世故,自己可是責(zé)無旁貸地救過他兩次了,至少也應(yīng)該給她一個好臉色看吧。
目送顏希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視線,易蕭終于暗自松了口氣,一旁的小月面色緋紅,垂著腦袋不敢看他,他用力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jīng)地對小月說:“小藍(lán)在門口睡著了,本少爺只不過想把她抱到床上舒服地睡,你不要誤會,更不要下去亂說。”
“小月知道,二少爺請放心。”小月輕聲答應(yīng)。
對于小月的承諾易蕭還是放心的,畢竟小月是老管家的女兒,從小在府中長大,她不是會隨意下去亂說的性格。
洗漱完畢,小月端著臉盆走了。
易蕭手撐圓桌坐了下來,回想起那無比尷尬的一幕,現(xiàn)在他的心跳還在加速,自己怎么會對一個男人做出那樣的舉動?難道自己果真喜歡的是男人?……不會的,自己雖然沒有逛青樓的愛好,但自己喜歡的是女人,怎么可能會對男人產(chǎn)生好感?一定是錯覺,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