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譯見他精神萎靡，氣色不像平常那么好，便問：“你身體不舒服嗎？”

范從思單肩背著書包站在門口，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把滑下來的書包往上提了提，笑了一笑走了。過了一會兒，夏文倩沖出來，見他瘦削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狹長的走廊的盡頭，心像被什么東西輕微地刺了一下。唐譯見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不說話，拿著一本作業本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笑說：“發什么呆！”

夏文倩回過神來，忙說：“沒什么。我來替范從思……他值日吧。”

“也行，下回再換過來。”唐譯看著陳上桌子上散亂著的書和試卷，把它們一股腦兒收進他的書包里，喃喃說道：“他又不上晚自習，書包怎么辦？”何先勇的書包早被其他人帶走了。

夏文倩低頭掃地，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沒有回答她。

唐譯背著陳上的書包、手里抱著一摞作業本來到辦公室，孫老師不在，也不見陳上和何先勇的蹤影。她向其他老師打聽到“下午打架的兩個學生被孫老師罰掃操場去了”，心里暗罵他活該。

唐譯出了辦公樓，走到玉明湖邊，見他在掃落葉。他把梧桐樹的落葉胡亂掃成一堆，風一吹，葉子漫天飛舞。他氣得把掃帚一扔，站在那里咕嚕咕嚕喝水，轉頭發現了唐譯，水也不喝了，興沖沖跑過來，“你怎么來了？”

唐譯把書包扔給他，沒好氣說：“你憑什么說我是你女朋友？”

“憑你對我說一見鐘情啊。”。陳上嬉皮笑臉看著她。

唐譯啐了他一口，“我呸——”

“好啦，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

“不去。我什么時候答應過當你女朋友了？自作多情。”唐譯又是氣又是惱，氣他胡言亂語，惱大家信以為真。

“喂，是你先招惹的我，現在又始亂終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陳上沖上前一把抱住她，在她耳旁吹氣說：“再說，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你不當我女朋友難道還想給我弄頂綠帽子戴？”

大庭廣眾之下，唐譯羞得滿臉通紅，急得直說：“你干什么？放開！”

陳上耍賴道：“不放，你先答應做我女朋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