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陵王府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莫不是,你真把自己當王妃了嗎?呵呵呵……實在可笑,你不過就是只野雞,你覺得,你也配?”龍吟坤皎潔而又陰冷的眸子慢慢逼近柳依然,柳依然也不閃躲,就這樣安靜的注視著他的眼眸,試圖從中看出些什么來,可是除了嗜血和仇恨似乎再無其他。
剛才被龍吟坤捏的生疼的柳安琪,此時見時機成熟,便從一側緩緩走來,纖細而又白嫩的手臂輕輕環上龍吟坤的胳膊,佯裝柔弱的低頭靠在龍吟坤的肩膀之上,另只手慢慢抬起,在他那快速起伏的胸口摸了摸。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姐姐其實并無惡意,不管怎么說,她也都是王妃,理應使用最好的東西,可是這雅廚間的人也真是的,怎就給姐姐這般骯臟不堪的水?還打傷了姐姐的陪嫁丫鬟,這……”柳安琪在看到玉兒那張腫起來的半邊臉,以及脖子處那道血紅的傷痕時,突然怯生生的將頭埋在龍吟坤的胸前,故作心痛的抱緊龍吟坤的身體,可是嘴角卻掛著得意的笑容。
“巧兒,扶你家主子去側房歇息吧。本王要在這里處理一些家事,本王不希望再看到側王妃受驚嚇!”龍吟坤依舊冷著臉,伸手小心翼翼的拍了下柳安琪的后背,對一側的丫鬟巧兒說。
“奴婢遵命。”巧兒很聽話的欠身道。
“可是王爺,姐姐她并沒有過錯,只不過是想替自己討回一些公道而已,您千萬不要責罰姐姐吶。王爺……”柳安琪抬起頭來,嘟著嘴巴目光深情的望著龍吟坤,聲音嬌柔道。
“還有王管事,你也退下吧。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頭去劉管家那里領十兩銀子,就說是本王賞的。”龍吟坤沒有理會柳安琪,只是冷眼掃視了下站于一側的王管事說。
柳安琪見狀,故意擠出幾滴眼淚出來,想停留下來親眼看看柳依然被懲治的悲慘下場,可是剛抬起頭,就被龍吟坤那雙冷冽的眼眸硬生生給瞪了回去。
“側王妃,請……”站于一旁等候的巧兒,被龍吟坤狠狠盯了一眼后,急忙伸手上前準備送柳安琪去側房的。可是柳安琪卻跟著惡狠狠的白了眼巧兒,隨即疾步走出堂屋。
見眾人都退出了堂屋,龍吟坤那張臉變得更加陰冷起來,猶如饑餓的困獸般,慢慢逼近柳依然。
柳依然有了之前那一次失誤的教訓,這一次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很自然的扎好馬步,腳下死死踩住地面,以此作為發力點,右臂雖然不能出力,但是她還有左手可以發力。
有了這一系列的準備,柳依然心底也有了一些勝算,所以再看見龍吟坤那張可怕的神情時,唇角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雖然很平常,但是對于龍吟坤而言,確實致命的嘲笑。
龍吟坤本就陰冷而又可怕的眸子,在看見柳依然那嘲笑的笑容時,心底的怒火騰的燃氣,鋼鐵般堅硬的拳頭死死攥著,腳下的力道也跟著更加強硬起來,那每踩過一個腳印,都好像是要將地面才出一個大坑一般。
玉兒怯生生的用余光瞥了眼,可是卻正好對上龍吟坤那張臉,那冷冽而又散發著暗淡光澤的眸子,刺激的玉兒雙腿發軟,全身瑟瑟顫抖著,來不及壓抑下來那突如其來的不安,手上端著的木盆就“咣當”一聲翻倒在地。而骯臟而又帶著油漬的熱水,不偏不斜的潑在了龍吟坤的褲子上。
“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都怪奴婢冒失才……”玉兒膽怯的趴在地上,一邊用力磕著頭,一邊聲音沙啞著的說著,然而她話還沒說完,龍吟坤就狠狠一腳下去,將那個木盆踩了個粉碎。這一幕,驚得玉兒瞬間心驚膽戰,啞口無言。
而對此,柳依然不但并不驚訝,而且還對這次的較量,有了必勝的把握。
“你的確該死,但是你放心,本王是不會讓你這樣容易死的。嗯,本王知道,王妃是個心地善良之人,肯為了這丫頭,連自己性命也都不顧。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割掉這丫頭的耳朵,如何?”龍吟坤邪魅一笑,右手倏的上前,一把揪出玉兒的耳朵,左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來,狠狠一用力,竟還真的就將玉兒的耳朵給割了下來。
“玉兒,玉兒,你怎么樣?”柳依然急忙伸手扶著玉兒,心疼的垂眸道。
“就算她不小心將水潑了你一身,那你也不至于這樣殘忍吧?你簡直就是禽獸!”柳依然憤恨的扭頭看向龍吟坤,咬牙啟齒道。
龍吟坤耳邊“嗡”的一下,帶著尚未消去的怒意,倏的撲上前來,一只手死死抓住柳依然的右手,將玉兒一腳踹到一邊,一只手拿起帶血的小刀,對著柳依然邪魅的笑著,就要刺來。
“啪!”
柳依然左手暗自發力,在其不備之時,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見他身體被打的斜到了一邊,于是又是一腳重重的踢向他的腹部。可能是龍吟坤實在太過自信,以至于連基本的馬步都沒站穩的原因吧。所以,在被柳依然踢中的瞬間,他的身體也跟著發力的方向,向后翻倒在地。
柳依然沒再理會龍吟坤,急忙回頭去抱著還在地上苦苦掙扎的玉兒,心疼的將她死死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