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反復思量柳安琪的話,柳依然知道,她和玉兒暫時是安全的,可是她的家人……一想到家人,柳依然不禁想起鄭媽媽來,可是自從昨日離去之后,就再沒了她的消息。而且柳丞相突然造訪金陵王府,那就說明柳安琪已是搶了先機。既然如此,那鄭媽媽必然碰了壁。
雖說鄭媽媽作惡多端,但不知怎么的,柳依然卻依舊不舍的向走廊盡頭張望著,迫切的希望鄭媽媽能夠安然歸來,畢竟她的身上還有太多的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側王妃也真是的,同為相府之人,說話怎就這般不留情面呢?要知道,論年齡,輩分,小姐都是她的姐姐,可是她卻……”確認柳安琪的確離開后,玉兒這才膽怯的探頭向走廊盡頭瞥了眼,繼而走近柳依然,語氣憤恨的說著。可是再看柳依然時,卻見她正一臉憂愁的目視前方,像是在思考問題,可又像是被嚇懵般。
柳安琪人雖然蠻橫無理,而且任性妄為,絲毫不把柳依然放在眼里,但是帶來的這滿滿一桌菜品卻是極好的。也許正是因為看到這些,才讓柳依然突然意識到,她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進食。可是這身體卻直到現在才有感覺,由此可見她是何其的柔弱。不過柳依然是絕對不會這樣認命的,哪怕是拼個頭破血流,她也絕不會輕言放棄。
“傻丫頭,我不過是在想,為何鄭媽媽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你干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莫不是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還是……”柳依然停頓了下,拉住玉兒的手腕,兩人一齊坐在桌子前,并各自拿了筷子后,她才略顯不悅的責備道。“來,陪我一塊吃些東西吧。不管多大的事,我們都要先填飽肚子不是。”
說著,柳依然便率先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來遞給玉兒,然后自己也夾了些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不過玉兒卻并沒心情吃,雖然肚子已是饑腸轆轆,但是她卻依然強忍著,不斷努力眨著眼睛,對柳依然道。“小姐無需擔心鄭媽媽,鄭媽媽在相府呆了十多年,早已是老油條啦,又怎會因為這點事陰溝里翻船?再者說,就單單只是柳丞相和王爺的關系,鄭媽媽也絕不會丟了性命。”
對于玉兒所說的這些,柳依然也是知道的。不過盡管如此,即便是鄭媽媽可以躲過此難,那她是否還能再次回到這玉婷苑,似乎仍是一個大大的問號。而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后,龍吟坤肯定也會對玉婷苑更加的小心提防,否則也不會替換掉玉婷苑的守衛,更不會下令限制她和玉兒的自由。
“那玉兒,你可知,從哪里可以弄到更多的書本典籍嗎?我不想就這樣傻傻的被人軟禁在這里。與其這樣被困死,那還不如趁機豐富下大腦,讓自己更加睿智一些。否則就是被人害了,還都傻傻不知所以然。”柳依然一面垂眸思索著,一面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眼走廊邊的士兵,繼而又無奈的苦笑了下,對玉兒詢問道。
玉兒一聽這話,不由的眉頭緊蹙,無意間瞥了眼屋外,卻怔怔的看見,鄭媽媽正帶著兩個婢女從遠處走來,而守衛的士兵不但絲毫沒有阻攔,而且還畢恭畢敬的躬身行禮。
“小姐,你看。鄭媽媽……”玉兒吃驚的伸手指著迎面而來的鄭媽媽對柳依然說。
柳依然錯愕的回頭去看,可是卻對上鄭媽媽那雙明亮的眸子。此時的她已非昨天那樣的憂愁,取而代之的是榮光滿面的笑,那笑看著格外妖嬈。
“奴婢見過王妃!”鄭媽媽看了眼柳依然,欠身行禮道。
跟在后面的兩個婢女見狀,也跟著欠身行禮道。“奴婢見過王妃!”
柳依然有些不解的指著面前這兩個婢女,詢問說。“鄭媽媽,您這是……”
鄭媽媽也不回避,緩緩低下頭來,用手帕擋住嘴,淺笑了下后,便指著面前這兩婢女,介紹道。“回稟王妃,這個是叮嚀,這個是芳草。她們都是奴婢親自挑選的丫鬟,特意分配到玉婷苑來侍奉您的。”
見鄭媽媽不但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還這般得意洋洋的為她介紹叮嚀和芳草時,柳依然便已明白,這定然是龍吟坤的安排。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讓她知道他的目的。想著,柳依然不禁眉頭緊蹙,明知故問道。“那敢問鄭媽媽,這些可都是王爺的意思?”
一聽這話,鄭媽媽便刻意的看了眼叮嚀和芳草,繼而上前在柳依然耳邊低語道。“王妃果真是個聰明人。不過這次奴婢能夠因禍得福,還得多虧了王妃才是。如若不是王妃告訴奴婢,將你保住肚子之事稟報給丞相,奴婢現在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更別與家人團聚。”
說完,鄭媽媽又是用手帕擋住嘴,淺笑著狠狠白了眼玉兒,像是在暗示什么,可又像是在趁機示威。
玉兒原本還很欣喜,鄭媽媽可算是回來了,可是在看見鄭媽媽和柳依然這陣勢時,剛放松下來的心兒,不由得又是提到了嗓子眼。
“哦?那柳丞相可是已經讓鄭媽媽和家人團聚了呢?既然如此,那就恭喜,恭喜鄭媽媽嘍。”柳依然刻意的笑著,假裝很無所謂的拱手做恭喜狀。
鄭媽媽得意的臉,突然一擰,惡狠狠看了眼柳依然后,將手帕重重甩了下道。“多謝王妃關心,不過,奴婢倒是很替王妃擔心吶。您說,您現在這樣的處境,不要說救家人,就是自個兒的性命,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還是個未知數。”說著,鄭媽媽似乎突然覺得哪里不妥,于是急忙回頭來對叮嚀和芳草使了個眼色,道。“王妃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使喚著兩個丫頭,她們以后就是王妃的人啦。”
“哦,對啦。王妃可還記得之前允諾過奴婢的婚事?”話畢,鄭媽媽眸子突然一亮,死死盯住玉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