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益痛心疾首,卻作出一副無情的模樣道:“那的確是妖孽投生的女兒,我已將她趕出家門,徹底斷絕了父女關(guān)系,今后,那個人對我們柳家而言,連個陌路人也不如,是生是死,亦與我柳家無關(guān),顏夫人只管派人去拿她,作為生了她的父親,我當(dāng)真有失顏面!”他強(qiáng)忍著淚,一字一句道出了無比絕情的話來。
許秀一聽丈夫如此形容自己生下的女兒,早已泣不成聲,她再也看不下了這種場面,單手扶著桌,步履蹣跚,想繞過廳里的屏障離開這場地。
誰知那顏母倒是會讀心術(shù)一樣,抓住了同為人母的痛處,她對著要離去的許秀高聲,道:“是嗎?我要柳夫人親口告訴我是不是真真與那妖孽斷了關(guān)系!”
許秀一征,從扶著桌的手到身子無一處不在顫抖。
甚至連心臟也顫抖得幾乎要蹦出體外來。
顏母見狀,好不得意,面上總算呈出了一絲笑意,那不帶任何高興色彩的笑意,讓看的人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若是這柳夫人不爭氣,松了口的話,她顏家可就有借口,將這柳姓一家的命都給拿下了啊,即痛快的同時,又不惹來非議!
畢竟害死自己兒子的不詳之人是柳懷柔一人,她顏家權(quán)勢再大,也不得拿這整家人如何,何況,他們都已經(jīng)宣布了與柳懷柔斷絕了關(guān)系,在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們說謊之前,她當(dāng)然不能拿他們作何。
可若是婦人之仁的許秀承認(rèn)與柳懷柔未斷母女關(guān)系的話,那可就令當(dāng)別論了!
“夫人!”柳益喚了一聲的同時,手心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來。
“柳老爺,我問的是貴夫人,請你閉嘴!”顏母厲聲強(qiáng)調(diào)。
本想作提示的柳益,只得住了口。
只在心里暗念:夫人啊夫人,一家老小的命可都在你手中了啊!
“我說柳夫人啊,那好歹是你親親的女兒,你竟說斷就與她斷了關(guān)系嗎?”她出語刺激著精神接近崩潰邊緣的許秀。
眾人的目光,全望向了背對廳門,還以為遇了喜事,正穿大紅喜衣的許秀。
只是此刻這大紅衣袍,怎如何看都似抹上了悲涼的墨彩一樣,看不出半點(diǎn)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