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七佛?這是大自在心訣!”黑煞雙眼微瞇,一直跟在身后的四位修士立刻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沖殺下去,可是還未等沖破金光,便被鋪天蓋地而來的金剛拳影,擊打出去,奇怪的是,當拳影打在四人身上時,四位修士毫無反應,相反四人站定四角,彼此雙手連接,頓時一道青色鋒芒破空而起,青光所向,愣是將最靠近的拘留孫古佛斬成兩段。
“傀儡術?”一直在觀戰的離寰想起冰緣曾經提起南疆部落中的神秘靈術,傀儡術,首先通過靈術將傀儡原本靈魂拘禁,然后生生煉化再將自己的精血滴入其中,通過特殊的靈力牽引,來操控傀儡,傀儡術施術惡毒,天地不容,向來都不為名門正派所容,不過傀儡術最大的好處在于能保留亡者生前的靈術,曾經的南疆大教——陰陽界盜挖東荒修仙大國樓蘭古國國王鳩羅神炎陵墓,并將剛死不久的鳩羅神炎遺體盜走,百年之后,陰陽界掌教丹丘生參加中央大陸懸空山競技之時,身后跟隨的神秘傀儡竟然使出了樓蘭古國皇室秘術,當真是讓當時東荒大國人人自危,自此之后,任何顯赫人物羽化后的陵墓都被秘密的保護起來,不為外人所知。
“難道這黑煞竟是陰陽界的修士?”離寰想到這里,不再猶豫,雙手合十從釋帝城上空緩緩降落,身后浮現出千手千眼真佛坐像,而城中百姓經由離寰大自在心訣刺激,紛紛打足精神,剛剛消失的拘留孫古佛竟又緩緩從佛光中現形。“怎么,梵天樓什么人都敢收?連陰陽界中的修士都敢收入麾下,真是佩服梵天樓月掌教的魄力。”
黑煞聲音沙啞,左邊空蕩蕩的袖管微微晃動:“離城主果然不凡,連大自在心訣都能施展到如此地步,雖然取巧,卻也算與年輕時候的伽若有的一比。”
“莫非前輩見過年輕伽若?那前輩得多少歲啊?”離寰仔細打量著黑煞,不知怎的,他看不出黑煞體內運轉的靈力,更看不到黑煞的目光,對,是目光,他的一雙眼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淵,沒有眼白,只是無盡的黑暗,準確的說,他的眼眶中全是黑暗,恍若失去靈魂的死者。
“當年本座與崇家老祖崇光在南海一戰,被他四象掌掌風刺破雙眼,便再也沒有見過光明了。”黑煞話音未落,吳迪倒吸了一口氣,而同樣站在離寰身邊的六位長老也面面相覷,臉色煞白。
“那什么崇光是誰啊,不是說崇家老祖是崇皇嗎?”離寰碰碰身邊的青云長老,“那什么,長老,崇光是誰啊?”
“崇光是崇家三十世祖,當今崇家老祖是崇家三十六世祖崇皇,這中間相隔了三千年!三千年!城主,你說這黑煞到底是什么怪物!”熾烈長老突然激動起來,手舞足蹈,打到了旁邊剛剛傷口恢復的白目長老,惹得黑爵反手一掌打在了熾烈長老的頭上,頓時讓他安靜下來。“二哥,你安靜點,都三百多歲了,怎么還是如此毛躁!”
“嘿嘿,居然是個老怪物,三千多歲,小爺連他的零頭數都夠不上,真是好笑。”離寰手中掐訣,身后千手千眼真佛幻化出無數拳影,與此同時,佛教法器亂飛,木魚,銅磬滿天都是,倒像是在雜耍。
黑煞五指向前一探,呼嘯的風柱一分為五,五條風龍盤旋,相互交織,輕而易舉將看似繁華普照的佛光輕松抵住。“大自在心訣和六字大明咒同為釋迦教兩大絕學,你可知道為什么這兩項絕學被人泄露出去,但是釋迦教一點也不緊張?”
“我還真不知道,請前輩賜教。”離寰大咧咧的搖搖頭,仿佛和黑煞不在打架斗法,而是在拉家常。
黑玉拐杖落入手中,化作一條黑色蒼龍,龍騰九天,直接將剛剛還大放異彩的佛陣直接沖破,四位修士懸浮黑煞身后,而黑煞則飛身一躍,坐在蒼龍之上,卻也不急著動手。“大自在心訣和六字大明咒與其說是佛門靈術,不如說是魔宗法訣,而且華而不實,修煉深入則有走火入魔的風險,修煉太淺則全然無功。連釋迦教掌教珈藍都沒有練就這兩門佛家靈術,其他人,怎么可能會呢?”
“珈藍又是誰……誰能給我科普一下歷史人物?”離寰眼神迷離,思緒放空。
“珈藍是現在釋迦教掌教伽若的五世祖師,當年縱橫人間界的修士,地仙中第一人。”熾烈長老徹底沉默了,黑煞的年紀再度增加了五百歲,起碼三千五百歲了……
“哈哈哈哈哈……”離寰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涕泗橫流。
黑煞眉頭一皺,然后拍拍座下蒼龍,輕聲說道:“我也不想讓你們驚訝的,你們懂得,我這人很低調……”
“嘿喲,我是在笑你,修煉了三千多年居然還沒有白日飛升,不過,有一點讓人驚訝,你居然能活這么久,你是王八投胎的吧。”離寰哈哈大笑,雙手捧腹,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黑煞,升起黑氣。
“你很聰明,可惜啊,有一點錯了,本座是甲魚,不是烏龜。”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方舟緩緩升起,緊接著十數個傭兵扛著紅色大箱依次走出。“離城主,梵天樓就前幾日的事情正式向釋帝城賠禮道歉,除此以外,這是一百萬的純陽丹,作為賠禮,希望你能收下,我們派出了最精銳的傭兵團,這位是姜鳴團長,歸元境三階修為,我想,你也不會拒絕這一合理請求吧。”
離寰和長老團也沒有想到,剛剛還打得不可開交的地兩個人瞬間握手言和。“這個……這個……沒事沒事,都過去了,還干站著干嘛?我們去城中再說,再說。”離寰的腦海中開始極其精準的計算,手臂上的日月圖騰閃動,三口紅色大箱轉眼消失,眾人心照不宣,離寰呵呵一笑,像是吃了蜜一般。
“五十萬純陽丹入庫,嘿嘿嘿,小爺要發了要發了。”離寰長袖一揮,擺出一個自以為瀟灑,但是很猥瑣的姿勢:“來,甲魚大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