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
“笑笑,你奶奶沒了,你盡快請假回來吧。”手機里傳來爸爸的聲音。
“怎么說沒就沒了。”我有些發(fā)蒙。
“嗯,昨天夜里睡覺的時候,老死了。”
說完,爸掛斷了電話。
我愣愣的拿著手機,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于是我趕緊在網(wǎng)站上訂了回老家的火車票,又收拾了衣服,收拾著收拾著,眼淚掉了下來……
我叫宋笑,今年二十三歲,離安古醫(yī)學院大五的實習生。據(jù)我爺爺說,接生婆把我接出來的時候,我是“嘿嘿嘿”的笑了三聲的,接生婆嚇的腿一哆嗦,坐倒在地上,從那以后就癱瘓了,我也就落了個名字,叫宋笑。
我的老家在東籬省藤原縣石山鎮(zhèn)的墳頭村,其實它以前叫仙墓村,因為在村子東頭,有一個巨大的墓地,像個小山頭一樣,傳說那是仙人的墓,所以村子也叫仙墓村,不過村子實在太窮,又在山旮旯里,叫仙墓村連本村的傻子都覺得害臊的慌,大家伙便改了名字,叫墳頭村。
據(jù)我爺爺講,六幾年的時候,有小隊想要炸掉那個大墳子。
我爺爺當時就說了一句,要保住性命你就別動手,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小隊隊長叫李進,他這個人也有些聰明,腦子夠機靈,雖然不大相信爺爺?shù)脑挘撬犃诉M去。
到了該埋炸藥動手的時候李進耍了個心眼,說自己拉肚子,讓其他八個隊員先去炸,到時候獎勵公分,平了墓地也把大家伙的功勞往鄉(xiāng)里報。
其余八個隊員沒覺得有什么異常,而且大頭午的,去炸墳子也不覺得可怕,八個人在墓地里挖了個坑,把炸藥埋好,就點引線,結(jié)果引線燒到頭,墳子地里的炸藥愣是沒炸。有人說是炸藥受潮了,不過沒人敢去看,因為啞火的炸藥包突然間爆炸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八個人垂頭喪氣的回了家,李進問是怎么一回事,八個人說炸藥包啞火了,說等明天再去看看。
結(jié)果當天晚上就出事了,八個埋炸藥的人,第二天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全都死在了家里,臉色黑的像煤炭一樣,眼珠子凸出來,死不瞑目。
李進聽了這個消息,嚇的兩腿打顫,當時李進的媳婦就說,瞧你膽子小的,至于把臉都嚇黑嗎?
李進聽了媳婦的話,就更害怕了,他趕緊跑鏡子前面看,一看當時頭皮就炸開了,只見他一夜之間,臉色比以前黑了一半,像是包公一樣,而且,那個黑色還在逐漸的加重。
李進當時就嚇破了膽,朝著牛棚就跑,牛棚里沒人,李進就跑到了西山放牛的地,撲通一聲跪倒在我爺爺面前,不斷的磕頭求我爺爺救命。
我爺爺看了看李進的臉色,說還有救,起來吧,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帶著一大塊豬肉,一瓶白酒,來牛棚找我。
李進連連點頭,當天夜里十一點的時候,他拿著二斤豬肉悄悄的進了牛棚,當時二斤豬肉夠一個村子的人吃上一個月了,李進是隊長,和鄉(xiāng)里上面的人關(guān)系又好,才能搞這么多肉。當時進牛棚的時候,李進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馬上就要變成黑炭頭了。
我爺爺把二斤豬肉都接下了,然后割了拇指大的一小塊肉,放進酒里面泡,泡了半個多小時,我爺爺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瓶瓶,往肉上面灑了些紅顏色的面面。
李進急的直跺腳,說宋叔你趕緊的,我馬上就要死了,我這都覺得喘不過氣來了。
我爺爺看了看時間,說不急,得等到晚上十二點,陰氣最重的時候,才能出手。
熬到了十二點,我爺爺讓李進跪在地上,張開嘴,無論多么難受都不能閉嘴。李進連聲答應(yīng),這都要死了,還敢不答應(yīng)嗎。
我爺爺把那塊泡過酒、又灑過粉末的肉,用線綁起來,擱到了李進嘴里,往他喉嚨里塞。
大約過了一分鐘,李進的喉嚨里一陣的又麻又癢,這時候我爺爺慢慢的把那塊肉給提了出來,只見那塊肉上面,趴著一個兩根手指大的尸蹩,尸蹩正不斷的啃著那塊豬肉。
爺爺繩子一抖,就把尸蹩扔到了火盆里,“吱吱吱”一陣刺耳的尖叫,那個尸蹩被活活燒死,發(fā)出濃烈的焦臭味。
李進看到我爺爺從他的肚子里釣出來這么一個玩意,惡心的當場就吐了,然后他吐出來很多的黑色的蛆蟲,還有尸蹩蛻下來的皮。
從那件事以后,李進就對我爺爺很好了,到了后來,還把他的妹妹嫁給我體弱多病的爹爹,也就是我娘了。
我爹爹身體打小就不好,整天吃我爺爺配的黑乎乎的中藥,不過和我娘結(jié)婚后,他身體倒是慢慢好起來了,我爺爺說那叫沖喜,我娘與我爹命里數(shù)和,結(jié)婚之后就把我爹的身體沖好了。
不過,我爹爹身體是好了,等九二年我出生的時候,我就成了標準的病怏怏,一出生就嘿嘿嘿的笑,嚇癱瘓了接生婆不說,從出生開始,我體溫就沒降下來過,整天發(fā)燒,動不動還暈死過去。
我十歲那年,病的特別厲害,發(fā)燒到了四十多度,一直在昏迷,說胡話,聽我爸說,那一次我爺爺是真的急了,他背上一個箱子,好像還帶了桿獵槍,一走就是一周。一周之后,等爺爺回來的時候,我真的就蘇醒了,而且,從那之后,我好像再也沒有發(fā)燒過,終于能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學玩耍了。
但是,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我爺爺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