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陳公公應聲而來。
“快去叫個御醫(yī)過來。”
“王爺您哪里不舒服嗎?天吶!這是王妃?”
陳公公不愧能服侍九王爺多年,眼里只有自家王爺,進屋半天了才好像剛剛看到床上躺著一個渾身血的人?
“剛剛張公公過來帶了太后口諭,讓王爺您帶著王妃進宮呢。”
沒等陳公公說完,就被九王爺直接打斷。
“她被本王打成這樣,今天還怎么進宮?”
麻煩了,王妃剛剛進府就被王爺打傷,三天后回門該如何是好,蕭府再不濟也不會容忍此事吧,一旦鬧開咱王爺可又要多了條罪證了。
“陳公公,你現(xiàn)在就去回了張公公說王妃起床不甚摔傷了。”
一旁忍了許久的蕭惜月忍不住開口了,在陳公公感恩戴德準備轉身出門的時候又接著喊道。
“就讓張公公多等一下,先去叫御醫(yī)過來可以嗎?”
陳公公身子一頓,立馬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小跑了起來。
陳公公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蕭惜月和九王爺兩個人,而此時九王爺正坐在床上,一臉奇怪的神情看著一旁的蕭惜月。
“你為什么要對母后撒謊?母后知道我打了你會責罰我的,就像上次我把宮宴上一個討厭的女人推到荷塘里去了,就被禁足了一個月。”
蕭惜月很想回答他,出席宮宴,無一例外都是官家將后,而你推人下水卻只是被罰一個月禁足。更何況有太后的暗衛(wèi)在屋外,此事太后自然會知曉,但明面上她不捅破,太后即便不說什么,明白自己嫁進王府就會幫襯著王爺就好。
但是她實在很懶得和一個雖然老成但依然只是個六歲孩子智商的王爺去解釋什么,干脆借著傷痛裝暈好了,而她一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真的昏睡過去了。
等她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換了衣服,用手一摸臉,敷了藥膏粘糊糊的不太舒服,不過卻有一股冰涼的感覺,讓傷口都沒那么痛了。
“小姐,你終于醒了?”
見墨蓮守在床頭,見自己醒了連眼淚都沒來的及拭去。蕭惜月艱難的伸出手將它抹去。
“傻丫頭,這不沒事了。對了我睡了多久了?都有些餓了呢。”
說話間蕭惜月的肚子配合的叫了幾聲。墨蓮也忍不住破涕為笑,
“小姐,粥涼了我端去再熱熱。”
墨蓮剛出去不久,一個青衫束冠的年輕男子自顧進來了。這張臉她分明沒見過,但這個人卻讓她有種奇異的熟悉感。
“王妃,可看夠了?”
青衫男子如此正大光明的取笑,倒讓蕭惜月有幾分尷尬,不過片刻收回眼神神色無常,也沒有搭話。
“王妃倒比之前莫某想的要有趣的多,不過莫某很奇怪,王妃是個聰明人為何自愿嫁進九王府呢?”
青衫男子自負滿滿又一副質問口氣讓蕭惜月不怒反笑。
“我不管你是誰,誰允許你單獨闖進本王妃房間?”
青衫男子見蕭惜月怒了,卻仍然嘴角勾著笑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從王妃進九王府起,王妃的一舉一動和初藍,王爺?shù)膶υ挘谙露家磺宥亍!?/p>
蕭惜月心頭一緊,這個人難道就是府里的暗衛(wèi)?可如果真是暗衛(wèi),才第一天就故意暴露在自己面前又是為何?莫非又是太后故意試探自己?
“你可知道偷窺王妃,是死罪。”
“我勸王妃還是乖乖坦白吧,我這個人沒什么耐心。”
青衫男子油鹽不進,蕭惜索性月心一橫,大叫道。
“來人啊!有刺客!抓……”
一支大手瞬間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硬生生吞下了后面的話。她原以為對方可能只是故意嚇她想要試探自己而已,可現(xiàn)在她知道錯了,對方的手越鎖越緊,根本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是真的要殺她!
窒息到死亡的時間很快,通常要不到一分鐘。蕭惜月掙扎了幾下意識開始模糊,意識到原來憋死比中毒死還要難受。
突然那雙手又松來了,大量空氣重新涌入鼻腔,讓蕭惜月劇烈咳嗽起來。接著墨蓮端著米粥進來了,見小姐咳成這樣,急忙放下手里的碗上前扶她坐了起來拍拍后背。
“莫神醫(yī),小姐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怎么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
莫神醫(yī)給了墨蓮一個溫和的笑容。跟剛剛那個伸手差點要了別人命的完全不是一個人。
“王妃還需要靜養(yǎng)些日子,并沒有大礙,莫某先行告辭。”
這個人是王府的大夫?他為什么肆無忌憚,敢在九王府甚至是她的屋子里就要殺她?這個人究竟是誰?她還是太放松警惕了嗎?
她沒有告訴墨蓮,墨蓮自然也想不到剛剛自己無意間成了小姐的救命恩人。重新端起粥遞到了蕭惜月手里。蕭惜月努力平復下心情,她之前太被動了,該到了主動出擊的時候了。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來的安心。
蕭惜月坐在床頭,低頭喝粥,閑聊一般的問起墨蓮。
“剛剛那個人是宮里的御醫(yī)嗎?”
“您是說莫神醫(yī)嗎?他就住在王府,我還聽陳公公說莫神醫(yī)醫(yī)術高明但脾氣古怪,除了王爺其他人萬金相求求誰都不管,平日里只待在別院照料自己的藥草。這次不知道為何聽說了您的情況就自己趕來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人到底想從她身上知道什么?
“他來了可有很你們說些什么?”
墨蓮歪著頭仔細回想起來。
“好像沒說什么,不過我聽他臨走的時候跟陳公公悄悄說了幾句,好像有提到藥什么。不過他不是已經給小姐寫好藥方了嗎,而且都送去熬了。”
上輩子被藥里摻著的慢性毒藥弄死,再喝藥就已經讓她心里發(fā)怵,更何況還是那么一個分分鐘要致她于死地的人開的,她下定決心那些藥必須處理掉,不能喝。
天漸漸黑了,可整個白天用來睡覺的蕭惜月此時還精神十足。跟墨蓮重復十遍“我沒事了”墨蓮也終于去了旁邊房間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