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各個宮殿其實差不多,無非是擺設裝飾不同,流黎國的皇子們并不像清朝那樣統一住在阿哥所,而是分散在自己母妃的寢宮旁,先皇曾經有兄弟幾十,然而這些皇叔在當年爭奪皇位中分成三派,最后身為太子的先皇成功上位,不過大多數皇叔在那場宮變中死傷,余下的也都離開的京都,在各自的封地上不問世事。
不知道是不是受此影響,先皇膝下子女稀少,所以到了九王爺他們的時候,大多是一個皇子獨居一個宮殿,當然也有像九王爺和他二哥同住的。
上輩子她雖然嫁給了七皇子,但卻并沒有在宮里住,皇子成婚后會在宮外有個行宮,七皇子會經常回去。但她知道,七皇子回去并不是為了她,而是方便其他行動。
她曾經聽他醉酒后斷斷續續喊著一個女子的名字,好像只有他當上了皇上才能許那個叫素柔的幸福。是什么女人這么厲害,要當上皇上才能娶?她突然很好奇,那時候七皇子對皇位趨之若鶩,現在局勢已定,七皇子成了七王爺,而不是皇上,這個女人和七王爺現在怎么樣了?
還好他們沒有像故事里說的那樣,從此以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要知道她上輩子就是因為一次夜里翻出府里,撞上了中了掉進圈套而負傷逃跑的七皇子,于是她便在隨后而來的二皇子和宮中禁衛的見證下,成了和七皇子早生情愫,夜間私會但又地位低下的苦情女子,先皇的一道圣旨她便成了后來的七皇子妃。
自古以來皇上一定是多疑的,七王爺作為一個和新帝爭過皇位的人,還出奇的被留在京都封王,看來新帝是打算把他放在眼皮下才能放心了。而他又為什么心甘情愿的留在京都,甚至毫不避嫌仍在新帝殿下為官?
就在蕭惜月走神之際,九王爺已經從里面的屋子出來了,手里多了一卷宣紙。
“還好上次多練了兩張字,有了這個我們就能去母后那討血燕窩了,走吧!”
血燕窩?九王爺今天進宮就是為了幫她跟太后討血燕窩?難怪昨天晚上突然問起她燕窩如何。心里有些怪怪的,她曾經想方設法取得九王爺的信任,可現在她卻不配他相信
本來她想告訴王爺,她根本不在乎燕窩什么的,跟這相比她更不愿意去太后那,但看著九王爺難得興致勃勃要出門的樣子,她說出口的卻是。
“王爺要不要再等等陳公公?”
結果就是九王爺拉著她幾步路就到了太后的敷華殿。
“母后!母后!”
剛進了院門,九王爺就自顧的叫了起來。可片刻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一個四十來歲胖乎乎的公公聞聲趕了過來。此人正是前幾日引蕭惜月進宮的張公公。而此時張公公就跟從沒見過她一樣,一見到王爺就露出了一個掐媚的笑容,跟之前蕭惜月見到的大為不同。
“王爺,您來了呀,真是不巧!太后這兩天又咳得厲害,今天一早就動身去了神隱寺。”
九王爺聽了,似乎很是沮喪,也沒理會那張公公轉身就走。蕭惜月見狀,沖著張公公點頭笑了笑,也轉身隨著九王爺往回走。
見王爺一路上不言不語,只顧著低頭走路,手上的寫滿字的宣紙也被緊緊抓在手心作廢了。蕭惜月連聲安慰道
“王爺,太后會好起來的,咱們下回再來看她就是了,要討那燕窩也不急這一時啊,咱們府上還有呢。”
九王爺聽了蕭惜月的話,反而甩手跑開,遠遠丟下一句話。
“本王討厭神隱寺!”
神隱寺其實也在紫龍山,只不過是一座獨立的主峰,環境秀麗,空氣清新,是個修身養病的好地方,而且她曾聽說過神隱寺的主持生性豁達,佛法精到,愛交四方賓客,也從不管對方出身如何。與普通木訥只懂佛法的和尚大不相同。雖然過著深入簡出的生活,但每天都有人慕名而來拜訪。只是這幾年似乎閉門不再見客,同樣不管對方是皇權富貴還是一介草夫。
只不過九王爺討厭神隱寺做什么?難不成只是因為今天太后剛好去了神隱寺而錯過了他而已?
蕭惜月并沒有去追九王爺,回去九王爺將自己鎖在書房不肯出來,蕭惜月以為他只是一時不高興,讓他鬧鬧脾氣也罷。
誰知道這一鎖就是半個時辰,都到了午膳的點了,書房內還是沒有動靜。蕭惜月又叫了幾下門依然沒有動靜,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她不能在等了,叫來了陳公公找了幾個身體強壯的公公,幾下子撞開了書房的門。這才發現九王爺根本不在書房了,書房的窗戶大開,桌子上還有個明顯的腳印,看樣子九王爺竟然甩開他們獨自出去了?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見狀陳公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只手拍著自己的腿,哀叫著。周圍被叫過來的公公們,也不敢作聲,一個個默默的站在一旁面面相覷。
“你們先下去吧,不過今天這里事要是聽見傳了出去,你們幾個都值得懷疑。”
幾個公公連聲答應,一股腦全部退出房間。
“陳公公,我問你王爺之前有這樣做過嗎?”
皇宮對九王爺來說應該并不陌生,雖然他是一個人跑出去的,但按理說不會有什么危險,他那張臉的長疤就是的九王爺身份的標識。
“有過,因為那是皇上登基前一天,老奴才把日子記得特別清楚。宮里忙的亂作一團,可王爺那幾天卻很不對勁,天天把自己鎖在屋子里不出來,老奴知道王爺是因為皇上忙的沒時間過來,心里就一直吊著,哪知道突然王爺就在最后一天自己不見了。”
“那后來呢?”
蕭惜月接著追問。。
“后來王爺不知道從哪里弄了酒,在長街上喝的不省人事,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吐了自己一身,卻還要喝,誰都拉不住啊,折騰了一整夜才睡下,醒來后都不記得自己喝酒的事了,好在也恢復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