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雖然那個人她并不想要,但突然間給了別人,特別又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倸w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皇上,您過去的話,我想王爺一定也想過去的。”
蕭惜月她要去七王府!而且這次她不僅要拿回東西,還要去備上厚禮去觀禮不是嗎!
南辰煜始終坐著自飲自酌,嘴邊的笑也沒淡下來過,就好像江邊垂釣的姜子牙,愿者上鉤。
其實蕭惜月心里亮的像面鏡子,也知道新帝特意和她說的這些,肯定另有意圖。但九王爺就跟天上的云朵似的,難以琢磨更難以控制,眼下這次機會她勢必要把握住。七王府她是要去的,至于新帝究竟想要什么,到時候自然會自己忍不住公開。
南辰煜而后又隨意的和她閑談了幾句,本來蕭惜月想借此機會提一提蕭玲瓏,最終沒敢貿然提起,怕說了反而壞事。事實上蕭玲瓏之前在蕭府應該已經引起過新帝的注意,只是她現在還摸不透新帝的心思,不知道他想要究竟是蕭蕓兒那種簡單又容易被他操縱的,還是足夠聰明的。如果是前者,蕭玲瓏殿選只怕定然是不能過的。
她該也只有等這次七王爺大婚,簡單探一探這貌似高深莫測的新帝。好在殿選還要在秀女學習宮中禮儀一個月后才能舉行,時間上倒并不著急。
新帝走后,宮女們過來收拾。她則一個人默默的回到里屋。
九王爺已經睡下了,墨蓮便在偏房準備了洗澡水。
“小姐,你猜我帶了什么過來了?”
墨蓮從屏障外興奮的跳了進來。蕭惜月本來是仰著頭靠在桶里,聽到墨蓮的聲音,翻了個身趴在了桶沿上,配合的問道。
“是什么?”
墨蓮神神秘秘從背后拿出一個竹籃。
“我發現這屋子后面有一大片艾草地,特地跑去摘了葉子些回來。”
墨蓮一邊將這些艾草放到滾開的熱水里,一邊嘀咕著。
“小姐,你說這宮里到處都是青石路,又不會有蛇蟻什么的,怎么會在宮殿后面種那么多艾草???就算用來曬干點煙熏蚊子,也不該種在皇子住的地方吧。”
“是啊,確實有些奇怪?!?/p>
跟墨蓮說話總能讓蕭惜月感覺到分外輕松,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不會讓她小心謹慎的去想好自己應該說什么。舒服的又躺了回去,蕭惜月附和著墨蓮的話。
“小姐,你說這艾葉會不會是皇上讓種的,皇上過去不就在這里住的嘛?”
蕭惜月聽了笑一笑,懶羊羊的回道。
“那你親自去問問皇上唄?”
墨蓮一聽頓時小臉就苦巴巴的皺了起來。也不接著嘮叨了。
洗完澡蕭惜月提著吊燈,回到房里。今天晚上月亮很亮,透過紙窗屋子里一片通透的銀紗,倒也能瞧得清楚。
九王爺睡了,蕭惜月吹滅了燈火,跨過王爺躺在了床的里頭。雖然木床還是在她落腳時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但并沒有影響到王爺,他睡得很熟,透過月光側臉清晰可見。連睡覺都是微皺著眉,緊抿著唇,像是不太安穩。只是不鬧別扭的王爺看起來多么溫順,臉上的疤痕也一點也不影響。
蕭惜月伸手輕輕捏了下九王爺的鼻子,九王爺無意識的用手揮了下,接著翻了個身接著睡。
“真是一點也不乖?!?/p>
蕭惜月輕聲的自言自語嘟嚷了句。
雖然今天晚上并不在王府,但她依舊并不打算入睡,這次跟著他們進宮的有墨蓮和陳公公兩個人。這兩個人卻都是至關重要的,如果今夜無事,是不是可以暫時不用先防著貼身人,專心對外。
可是熬夜不睡并沒有想象中容易,特別還是躺在軟軟的床上,配上漆黑又安逸的環境。迷迷糊糊掙扎到了半夜。
突然門被推開了,這輕微的開門聲,在寂靜的黑夜里尤為明顯。一個黑色的身影,手里提著吊燈。那影子被燈火拉的長長的,隨著火光忽閃搖曳。
聽著腳步聲靠近,蕭惜月趕緊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讓它變得綿長。
那人停在了桌子旁,然后他她就聽見了碎碎的取出水壺給杯子倒水的聲音。蕭惜月假裝睡得不踏實翻了個身,半個人都趴在了九王爺身上,面朝著外面,偷偷瞇起了眼。
模模糊糊的看見那人影從懷中摸索出一個詞瓶,從中倒倒出了一粒綠豆大小的白色藥丸放在杯子里,收好藥瓶,拿起茶杯輕輕晃動了幾下,開始轉身朝著床邊走來,
蕭惜月趕緊又閉上眼睛,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舉動。難不成是要將那茶水灌倒她嘴里?不至于這么大的動靜她之前都沒有醒?不可能的,她睡覺向來較淺的,很容易驚醒。
但事情并沒有像她想的那樣,那人沒有向她灌藥,甚至沒有發出什么聲音,接著就是放回杯子,腳步和燈火漸漸遠去,最終關上房門。蕭惜月在床上屏住呼吸,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猜測著那人應該走遠了。
于是躡手躡腳的從床上下來,取了火折子點了自己的吊燈,湊到床邊仔細查看。只見床的邊緣一道水印子,顯然是剛剛那人倒下的,她又蹲下仔細聞了聞,也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這藥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否則也不至于被下再這了,這次她猜錯了,這個人不是單獨給她下毒,而是下在房間里。這是連九王爺也一起的意思,還是這藥只是針對女人有用?
剛剛那個身影,她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確實是個男人,難道會是陳公公?想了想,蕭惜月將蕭玲瓏給她的解毒丸掰了一小半,用同樣的方式兌水倒在那條水跡上。
即便再躺回了床上,蕭惜月也久久無法入眠。她身體像是累極了,眼皮都睜不開了,卻翻來覆去無法真正睡下,這種狀態一直維持了很久,她便開始做夢了,
一會她發現自己從二十一世紀醒來,發現那些古代的事都是一場夢,虛驚一場,一會又發現自己站在已經死去的自己旁邊,看著七皇子抱著自己的尸身在哭。一會又發現自己站在山上的那棵老樹下,看見夜背對著自己,她連忙上前追,卻總是差上一截怎么也追不到。
直到又一個聲音將她帶出了反復無常夢魘。
床輕微的動了,這是?九王爺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