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珠愣愣的看著她接過了藥,看著她放大的笑容,像被蠱惑了般將藥喝了下去。
寶月滿意的看著她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把藥都喝完了,這才接了空碗過來,轉(zhuǎn)身遞還給告月,一邊道:“謝謝你,寶師父先才還說昨夜沒休息好,還想繼續(xù)睡會。”言語中即是下了逐客令。
告月也不惱,不疑有他,笑了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了。”言罷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待門關上后,寶月拉過邢明珠的手,將她摁到床上,道:“你給我乖乖躺著,沒事能不起來就別起來。”
邢明珠哪敢反駁,只得乖乖的躺下,看著她幫自己蓋上被子,然后又變出一把劍,放在了她邊上。
寶月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愜意的品著,腦海里在思索著一個夜黑風高好作案的計劃。
邢明珠一直怯怯的看著她,看了好久,直到眼皮沉重,目光模糊,她沉沉睡去。
一直到午時,告月準時的又敲響了房門,寶月才從沉思中回神,她起身打開房門,又是告月端著還冒著熱氣的藥碗站在門口。
寶月道了聲謝便接過,而后又探首望了望對面緊閉的房門,面帶惑色的問道:“怎么師。。玄公子一直在里面嗎?”
告月點點頭:“是的,他們有要事商討。”
寶月點點頭,復又問道:“那你與你師父今晚也是宿在此地嗎?”
告月點頭,而后又探頭望了望她身后床上的人,由衷地嘆道:“寶師姐真是有福氣,有這么個好師父。”
寶月不明白她為何忽然說這話,下意識又問道:“怎么了?”
告月笑了笑:“你是不知道啊,以前我們在山上的時候,寶師姐不是被一只螳螂精打成重傷了嘛,大師伯緊張兮兮的把寶師姐送到我們寒冰閣,之后又聽說大師伯到夢華殿當著眾人的面,將那欺負寶師姐的螳螂精打的三魂七魄只剩一魄,還為此被掌門責罰,這事之后我們才知道,大師伯可是很疼寶師姐的。”說罷,又是露齒笑了一笑。
寶月按耐住內(nèi)心的悸動,正在慢慢消化她的話,一時無言,告月不知何時就離開了。
寶月關上房門,神情微愣的把那那碗藥倒進了茶壺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邢明珠,又回過神來,剛剛的那插曲并不影響她的計劃,此時心中只祈禱師父與三師叔這事能談到安寢時間便好了,她的計劃就能穩(wěn)妥執(zhí)行。
如此她又在房中坐了一個下午,直到告月端了今日最后一碗藥過來,邢明珠也醒了來,寶月這次沒再迫她喝下,都如數(shù)倒進了茶壺里。
夜晚如時來臨。
她聽到了對面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只是卻沒有聽到腳步聲,她不禁心中有些煩躁,這樣她怎么知道三師叔睡在哪間房。
邢明珠睡了整日,尚未進食,這會有些饑腸轆轆,但看寶月此時蹙著眉頭一臉不悅的神情,她又不敢開口打擾,只得強忍著餓意,躺在床上閉緊眼裝死。
有時候她覺得這兔大爺與玄公子有多方相似之處,都是脾性怪異,喜怒無常者,但在玄公子身上她還能感覺到一絲善意,而這兔大爺卻只給她深沉而不可測的莫名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