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她一直都沒變回人形,化身兔子的她,一日三餐眼淚汪汪的啃著蘿卜和白菜,閑來無事就在流觴眼皮底下打滾,終究沒能有與他有心靈相通那一天。
說來也奇怪,她跟著師父的時候,可是經(jīng)歷了許多事,路途都不曾停止,怎么這三師叔卻是帶著告月住在這皇宮里,整天呆在這房間抱著書看,啥也不干,哪也不去。
正趴在桌上啃蘿卜的寶月終于不干了,丟下啃的滿是齒印的蘿卜,蹦到了流觴懷里,費力的蹬著兩條小短腿,兩只前肢大膽的撓上了他的臉。
叫你看,不許看。
說實話來也奇怪,寶月怕整日板著臉的玄霄,卻不怕這個成日冷著臉的三師叔。
或許是因為不能變成。人形讓她內(nèi)心狂躁了,一狂躁就跟吃了豹子膽似的天不怕地不怕了,冷面師叔都敢撓了。
流觴睨了她一眼,淡定的撥開她的爪子,捏起她的后頸將她輕放到了案桌上,又繼續(xù)看書。寶月喉頭發(fā)出咕咕的叫聲,再一次鉆到了他懷里,又抬起爪子撓他臉。
流觴面上表情不變,捏起她又放回了桌上。
如此循環(huán)好幾次后,寶月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的了,最后一次鉆到他懷里,但是再也沒力氣直起身來撓他了,就窩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這會流觴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書,低頭看著趴在他懷里呼吸起伏頗大的小白團(tuán)子,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極淺的笑,將手放到她背上,帶著安撫性的輕輕來回?fù)崦?/p>
寶月很沒出息的給摸了一會,就睡著了。
流觴見她睡著了,才停下動作,手緩緩轉(zhuǎn)移到她的額頭中間,指尖紅光微現(xiàn),輕輕在她額上一點,‘嘭’一聲,剛還窩在懷里的小白團(tuán)子,就變回了她的人形模樣,
寶月毫無察覺,仍閉著眼睡的香甜,圓圓的臉蛋讓流觴也忍不住伸出罪惡的手輕捏了一下,就見她‘唔’了一聲,揮了揮手,就翻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做著美夢。
夢里有香噴噴的掛爐燒雞,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甜糯不膩的蓮子糕,還有滑嫩嫩的明珠豆腐..對面坐著一個人,齊整不亂的白色衣袍,再往上看,呃?怎么不往上了,是不是師父啊,我要看師父啊,快讓我看看臉。
然而對面的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根蘿卜,用低沉的聲音對她循循善誘著的道:“來,兔子,吃胡蘿卜。”
寶月才不要吃那淡而無味的蘿卜呢,啃的她兔牙都酸了,她要吃肉,低頭一看,剛剛還在擺滿了桌子的菜都不見蹤影,只余下對面的人還在呼喚著她:“來,兔子,吃蘿卜..”
寶月簡直要氣哭了,滿滿一桌子菜還沒吃上一口就不見了,能不哭嗎,她氣得直瞪著對面看不見臉的人罵道:“我不要蘿卜,你還我肉來。”
對面的人依舊在重復(fù)著那一句:兔子,吃蘿卜。
寶月氣得要站起身來揍他,然而人沒碰到,她就從夢中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