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矜哪里會讓她如愿,身形一閃,就掙脫她的手,朝外面跑去,啐了她一口,“我就不信了,你們還強搶了不成!你們要是敢不給我房子,看我不會告你們!”
她剛跑出會客室,就迎面撞上一堵肉墻!
等她反應過來,要剎住腳步已經(jīng)來不及了,“砰——”的一聲,狠狠得撞在那人的胸口。
“嗷嗚!”蘇佩矜痛得驚呼出聲!
對方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要往前摔倒的身體,畫面好像定格似的,她仰望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精致俊美得不像話的臉上,眉心的那顆緋色的美人痣,熠熠生輝,灼人眼球。
在彼此的吃驚和詫異中,鄭青闕扶穩(wěn)她之后才松開她的腰,移開目光,眸底溫暖的波光瞬時變得寒冷薄涼,落在那追來的組長身上,恍若一把把齊刷刷刺來的匕首寒刀,冰寒刺骨,冷入骨髓。
這樣強盛而冰冷的眼光,嚇得營銷組組長呆愣著張大嘴,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仿佛要遠離這危險!
凜冽的氣勢,壓得整個氣氛降入零點。
他聲音冰寒的開口,“你要弄死誰?”
“我……”在鄭青闕跳躍著盛怒火焰的眸光中,她只得結(jié)巴的開口,“三少,她……就在剛剛,她買了二室套房,時間已經(jīng)超過您所定的時間了,所以我想和她談退房退款的事,誰知道她竟然不愿意,我就……我就……”
“所以,你就要強搶了?你自己去財務部領工資吧。”鄭青闕冷哼一聲,轉(zhuǎn)身看向他身后的舜德花園的負責人,緩緩道,“你手里的員工就是這素養(yǎng)?我上午就給了你封盤的文件,你們到現(xiàn)在還沒執(zhí)行,你就這點工作效率嗎?我不管你之前如何,舜德花園已經(jīng)歸我所管,不聽我的話,就給我走人!”
“是是是,三少說的是。”那經(jīng)理卑躬屈膝,緊張得冷汗直冒,就差沒有跪在地上求原諒了。“那她……”
經(jīng)理弱弱的指向蘇佩矜。
“賣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還不趕緊下去做事!早點幫她把相關手續(xù)辦好!”
二十一二歲的臉上,有著非比尋常的強勢凜冽。
“是是是!”
這樣,她的房子,算是保住了?她的錢,并沒有雞飛蛋打咯?
蘇佩矜出言感激道,“鄭三少,謝謝你。”
鄭青闕看向她的時候,眼底凌厲的眸光全然不見,只換上一份柔情似水的溫情。
“我以為,你我之間,只不必言謝的。”
他的聲音依舊好聽,猶如沙漏,不急不緩,慢慢的滲透在心口。
蘇佩矜溫和一笑,好看的杏眼里倒映著他高大的身影,短時間內(nèi)心情跌宕,語氣卻很平穩(wěn),有些失落的自嘲一笑,“鄭三少,你真的是抬舉我了,我哪里敢跟鄭家的三公子平起平坐。”
鄭青闕眸光微凝,“你知道我是誰?”
蘇佩矜落落大方的點頭,“嗯,自然知道。前幾天你外公還上過財經(jīng)雜志,你和他長得很像,而他也在雜志里提到過你的名字。”
知道他是誰,為何不來找他?
這兩個月以來,他卻一直在找她。只可惜,他能動用的人有限,能使用的方法也有限,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
卻原來,她知道他!
鄭青闕有些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子,眼神柔和,卻隱藏萬千的看著她,最終問出了有損他身份和自尊的話,“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一直以來,他都是鄭家的三少爺,高高在上,從來不需要為自己想要得到的任何東西,做到的任何事付出太多,因為會有人送給他,或者幫他完成。
十八歲時,他耐不住周圍人的恭維逢迎,去參軍,試圖在部隊里找到屬于自己的定位,試圖在不看背景不看權(quán)勢也不看錢財?shù)牡胤剑坏缴乐弧?/p>
直到前段時間出行任務遇到危險,外公得知后,告訴他一些關于家族的真相,他才回歸鄭家……
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鄭家的外孫,而不是孫子。
她是怎么知道的?
鄭青闕的眼中帶著一絲打量,落入蘇佩矜眼中,她眸色微凝,想必她是說漏嘴了,這個時候,外人應該還不知道鄭青闕是鄭家的外孫。
她溫婉一笑,撩了撩耳邊的發(fā)絲,目光柔和的看著他,他不問她為什么清楚,她也就不再提起。
“鄭家是什么身份,而我又是什么身份?我救過你是沒錯,可我也知道,如果我上門去找你,一定會被人以為我貪圖富貴,挾恩圖報。三少,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雖然我可能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可我卻不想讓人以為我那樣的人。”
沒想到她居然如此落拓。
她需要幫助?
鄭青闕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定定的看了她半晌之后,才說,“既然再相遇,不如先吃個飯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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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精致高雅的法國餐廳卡包內(nèi)。
鄭青闕等蘇佩矜入座后,才將挽在手臂上的定制西裝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這才入座。
點完餐之后,蘇佩矜笑說,“三少,謝謝你今天幫了我這么大的忙,不如今天這一頓我請吧。”
鄭青闕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次,穿得很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身上沒佩戴任何首飾,開得車也很普通,根本就看不出是有魄力拿出八十多萬買下二十套最低首付房子的人。
她對炒房很有興趣?
而且,他之所以下達封盤的命令,是因為他得到內(nèi)部消息,說明都下個月可能會有大動作,而且會牽扯到舜德花園。
那么她呢?她又從何得知這些消息的?
不禁對她感到格外好奇。
鄭青闕微笑著點頭,也不問她為什么會看中舜德花園,“可以啊。”
他雙手交叉擱在桌上頂著自己的下巴,嘴角勾勒出善意的笑,“那聽你的意思,你還有要我?guī)兔Φ氖驴俊?/p>
“三少,你放心,不是為難你的事,只需要你小小的幫忙一下就成。”
“不要再三少三少的叫我,叫我青城,或者,城。都可以。”
他眸光閃爍,如灑了一地水銀的星光,聲音格外溫和而魅惑,讓她看得有些出神。
蘇佩矜張了張嘴,最終才說,“恭敬不如從命,那我以后叫你青城,你叫我佩矜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