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矜拿起故意放在鄭青闕手邊的銀行卡,在工作人員遞上來的POS機上付了款,很快就完成了交付手續。
她激動不已的看著展示臺上的那兩塊玉石毛料,三千萬,價值三千多萬的玉石啊,就要屬于她了!
只是,那兩塊毛料的體積,是不是有點大啊,她要怎么才能搬回家呢。
“姐姐,你怎么就這么沖動,買下這兩塊毛料呢,要是被爸爸知道了,肯定要說你的。”唐安寧嘴上雖然是勸她,卻巴不得事情落定,等她回家,就把姐姐敗家亂花錢的事告訴爸爸。
蘇佩矜沒事人似的,拍拍她的手,道:“就當做好事了。”
另一邊包廂里的人,已經走過來,幸災樂禍的說:“楚三少,鄭三少,你們這位朋友真是見解獨到,既然她這么中意那塊毛料,而又有楚三少坐鎮,想必是有把握里面有玉料吧。何不趁這個機會解了毛料,讓大家見識見識,楚三少鑒別玉石毛料的本事呢?我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以珠寶起家的楚家,培養出來的鑒寶師到底厲害到什么程度吧。”
蘇佩矜這才發現,來者不善,認識楚峻西的人都知道,他有負責楚家的珠寶公司。
楚峻西的鑒寶能力,就是楚家的顏面,如果他今天在這里,花了二十一萬,結果買了兩塊什么都沒有的破石頭,那么糟蹋的就是楚家珠寶行的名聲。
不等他說什么,蘇佩矜已經上前一步,不卑不吭道:“我雖是楚三少的朋友沒錯,可這玉石毛料是我決定買的,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她雖然是這么說,可別人不一定會信,為了楚峻西的名聲,她只能豁出去了,“照你的意思,你是肯定這兩塊毛料里什么都沒有咯?那好,我就偏偏不信,我要和你賭,如果能開出綠來,不管這塊玉石價值多少,你都以兩倍的市價買下,如果不買,你只需付一倍的價格給我!”
那男子咧嘴一笑:“那要是你輸了呢?”
蘇佩矜冷冷一笑,不甘示弱:“你都已經斷定,這毛料必然賭垮,賠上了楚三少的名聲,你還想要什么?”
男子冷笑道:“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做楚三少的主。”
楚峻西淡然道:“她是我朋友,自然可以。”
雖然他不看好那兩塊破石頭,可他也不容許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負,更不容許有人無視他的存在,當著他的面欺負自己的朋友。
“好。如果出綠,那方某就以雙倍的價格買下玉石,如果賭垮,那就是你楚家三少學藝不精,你們楚家的鑒寶能力也不過如此!”
這人真是別有用心,以兩塊明知賭垮的玉石毛料來拖累楚峻西甚至楚家珠寶行的名聲。
蘇佩矜心里有數,這兩塊毛料決計不會賭垮,可她也見不得楚峻西被別有用心的人欺負了去。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吧。”蘇佩矜道。
方衡是明都一家珠寶公司的老板,又投資房地產,家財頗菲,前兩年隨著房地產的興起,賺了不少錢,眼下正是分不清方向,高傲自大的時候,聽蘇佩矜說要立字據,立刻答應下來。
都說四大世家,是明都不可撼動的力量,他偏偏就不信了,就算他不能把楚家怎么樣,利用楚峻西,狠狠的打楚家一個耳光也是好的。
綠城拍賣會所自然也有專門的解石房,雙方在拍賣會所負責人的見證下,立好字據,工作人員便將展示臺上的推車推向解石房。
解石是一道很漫長的過程,雙方都在解石房的休息區休息。
楚峻西腦海里已經想出多個對策,假如賭垮,他就立刻承認自己學藝不精,從小不愛學習鑒寶,與楚家珠寶無關。
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希望爸媽知道這件事后,不要氣得血壓升高才行。
蘇佩矜是青城喜歡的人,她被方衡一激,就氣急敗壞的答應跟他打賭,他除了硬著頭皮支持下來,別無他法了。
鄭青闕很抱歉的說:“峻西,對不起。今晚我會陪你回楚家,跟伯父伯母解釋清楚的。就說,玉石是我買的。”
顯然,他也不信,能解出玉石來。
他不想佩矜被楚家的人討厭,就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蘇佩矜還是聽到了,佯裝生氣,雙手叉腰道:“好啊你,居然連你都不相信我!”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鄭青闕小聲解釋道。
唐安寧也跟著進了解石房,拉著蘇佩矜的手,問:“姐姐,你怎么就這么任性呢,花錢買兩塊沒用的石頭也就算了,還拉楚三少下水,萬一惹怒了楚家,那該怎么辦啊。”
蘇佩矜橫眉一挑,蠻不講理道:“怎么?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唐安寧心里一樂,蘇佩矜果然還是那個固執己見,做事不經腦子,經不起挑撥的粗糙女。
她之前的成績,不過是她走運罷了。
美目一轉,唐安寧已經收起自己的鄙夷,反而問她:“姐姐,那你怎么就知道,這兩塊毛料,一定會出綠呢?”
蘇佩矜理直氣壯道:“我猜的。我就看不慣有人瞧不起我的樣子,更何況,他還把峻西拉下水,我覺得這半年來我一直很走運,所以我要跟他賭,我覺得我的運氣好,他的運氣差,我會贏,而他會輸!”
唐安寧無奈的拍了拍腦門,見她必輸無疑,安寧也不再多說,卻想要借蘇佩矜的光,跟楚峻西認識,便放開了蘇佩矜,坐到楚峻西旁邊,柔柔弱弱的介紹自己。
“楚三少,鄭三少,你們好,我叫唐安寧,蘇佩矜是我姐姐,很高興認識你們。”
鄭青闕和楚峻西都不待見她,只看了她一眼,算是打招呼。
唐安寧卻以為,他們是在生姐姐的氣,所以不待見她。
她釋放出柔柔的眸光,朱唇輕啟,深情凝重的看著他們:“對不起,我代表我姐姐向你們道歉。我想,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不得楚三少被人污蔑,心直口快之下,才會答應這樣的賭約。”
言下之意,蘇佩矜就是個沖動,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考慮別人的蠢貨。
“楚三少,你放心,我決計不會讓你為我姐姐背上不好的名聲,一會兒我就去跟方老板道歉,請求他跟我姐姐取消賭約的。”
稍微的低下頭一點,既能讓他們倆知道蘇佩矜有多蠢,又能體現出自己的犧牲和素養,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