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這是哪?”
陳師行的意識慢慢清晰,但眼前還全都是重影,整個人也處于暈眩當中,就好像是被丟進洗衣機里轉了幾十圈一樣。
“道友可是身體不適?”
隨著一個聲音,陳師行感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然后一股溫暖的柔和的氣流順著手臂流遍全身。
一瞬間,那種暈眩感就徹底消失了,陳師行抬頭,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扶住他的是一個一身古裝的女孩,真可以稱的上是眉目如畫,巧笑嫣兮。
女孩漂亮是挺漂亮的,不過陳師行也就是看了一眼,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欣賞一下也就行了,現在更重要的是觀察周圍的環境,醒的一瞬間,陳師行就可以確定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間,不在道院里了。
這左右一看,更加可以確定了,周圍林木蔥蔥,可以通人的只有一條狹窄的石板路,而且石板還不是整塊的,其中很多碎石,總之一種生產力不行的感覺。
“道友?道友?”女孩清喚了兩聲。
陳師行正準備回答,眼前閃過兩道人影,一前一后縱身朝著上方掠去,他直接就僵在了原地。
這什么玩意?!從下往上一跳十米?!還是連續不斷,腳尖點地的那種?!
女孩轉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在武當山上縱身橫行,甩什么輕功,一點禮貌都沒有?!?/p>
輕功?陳師行低下頭,這是他想的那個輕功嗎?!
“道友,你也是來為張真人祝壽的嗎?”
見陳師行回過神了以后,女孩緊跟著問道。
“張真人?張三豐?!”毫無疑問,提到張真人這個代詞,陳師行腦海里只有一個人名。
女孩表情有點古怪了,似乎是不知道陳師行在驚訝些什么,她點點頭,這個時代還有人能跟張三豐搶張真人名號的?
“道友,敢問何門何派?”女孩等陳師行站直以后,拱手問道。
“武...”陳師行下意思回答,剛說一個字就把話咽回去了,他沒搞懂現在是什么情況,但是張三豐祖師似乎還活著,眼前這些人還是來祝壽的,那報武當不是作死?
想了想,陳師行回了個禮道,“無門無派。”
陳師行這話一出,女孩一下子就不高興了,撇了陳師行一眼,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了,三步兩步追上前面的同隊。
“師姐,那道士不是個好人,我都幫了他了,連門派都不告訴我,敷衍都不敷衍下,哪有無門無派的人能吃成他那個樣子,有那樣的根骨,小氣鬼?!?/p>
說話時女孩故意撇了陳師行一眼。
女孩小聲的抱怨傳入了陳師行的耳朵里,陳師行苦笑了一下,我也想說自己是武當的,可...唉...
“別鬧,那位道友最少大你一輪,要尊敬對方知道嗎?而且我沒從他身上感覺到真氣,可能是一位不練武只研道的道士。”女孩師姐點了女孩一下,教訓說道。
“真的啊,那我再去問問?!迸⒄f著蹦蹦跳跳的又跑到了陳師行的身前。
“道友,在下峨嵋丁慧敏,剛才多有誤會還請見諒?!倍』勖舯皖^道。
“無妨,無妨?!标悗熜杏浵铝硕朊寂扇齻€字,然后心里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
峨眉派給武當派張三豐拜壽,感覺似乎發生過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
“誒,道長,您是專研道家典籍的嗎?”丁慧敏滿眼好奇,就跟見到了什么稀奇動物一樣。
陳師行點點頭,這里都有輕功的存在了,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別拿出來說了。
“真的啊?!倍』勖舯持致湓陉悗熜泻竺嬉徊?,“我聽說你們只要讀透了典籍,就能自然而然練成神功,都不用每天練功的,真好。”
說到這里,陳師行當老師這么多年的習慣犯了,下意思的反駁說教起來,說了幾句以后,才訕笑著閉嘴,忘了眼前這個孩子不是跟著自己練武的那些孩子了。
丁慧敏眨了眨眼,“道友,你肯定是位老師,剛才說我的時候,跟我師父一樣一樣的?!?/p>
陳師行尷尬的笑了笑,繼續往上爬了好一會,陳師行感覺自己有點氣喘了,但丁慧敏全程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上躥下跳的,就跟剛放出來的猴子一樣,看什么都感興趣,看什么都想過去摸一摸。
“對了,道長,你準備了什么壽禮嗎?能說嗎?”丁慧敏突然又從前面跑了回來,好奇的在陳師行耳邊小聲的問道。
陳師行身體一僵,壽禮,完犢子,有個錘子的壽禮。
“我知道了,肯定是道家典籍。”丁慧敏緊接著說道,然后神秘兮兮的左看右看兩眼,確定左右沒有人,再次壓低聲音,“我剛剛去前面轉了轉,發現崆峒、昆侖的人只帶了一些壽桃過來,好敷衍的樣子,這可是張真人百歲壽宴,我還以為他們掌門都過來了會帶上什么沒見過的珍稀奇物呢?!?/p>
陳師行如同雷劈一樣愣在了原地,這畫面聽著讓他聯想到了一個不太好的畫面。
“丁慧敏!”上面傳來一聲呵斥聲,師姐瞪著丁慧敏,“不要打擾道長的清凈,過來。”
丁慧敏癟著嘴跑了過來,師姐在她身上輕輕打了兩下,似乎是在懲戒她亂說話。
“紀師姐,我錯了啦?!倍』勖糈s緊擺正態度,太久沒有出山門,興奮過頭了。
“等下千萬別亂說話,要是給靜玄大師姐聽到,你就完蛋了?!奔o師姐小聲囑咐道。
她們背后的陳師行低下頭,思維快速轉動了起來。
峨嵋派、紀師姐、靜玄大師姐、武當拜壽,這些很難不讓陳師行想到一本小說當中的劇情。
而且就算這些都只是過度聯想,那崆峒和昆侖只帶壽桃過來拜壽這一點,肯定有大問題。
張三豐,武林第一人,武當派開山祖師,這種人物百歲壽宴,送壽桃?還是掌門過來送壽桃?
這一聽就知道,拜壽是假,心懷不軌是真!
這么一想,陳師行更加擔憂了起來,自己再怎么說也是三豐派的傳人,不能看著祖師受辱!
可…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