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過后一個月,我不經常和丁銳見面,我覺得我們見面也沒什么話題,以為時隔五年的復合能有多么的激動人心?
其實很多的時候,我們只有回憶可以聊,因為我們沒有未來。聽說丁媽媽這幾天尋死覓活的要讓丁銳去相親,丁銳雖然沒有答應,但是照丁媽媽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估計不用一個禮拜丁銳就得走上相親之路。
夜風微涼,我喜歡坐在咖啡廳靠窗戶的位置,透過那覆蓋著水霧的玻璃板我似乎還能看見顧白寫給我看的——“顏顏,我們回家好嗎?”。悠揚的鋼琴曲似乎在彈奏貝多芬的《少女的祈禱》,少女究竟在祈禱什么呢?我冷笑著端起眼前的杯子,祈禱一個不能在一起的愛人回來嗎?
“胡顏,你和林雨辰在一起?”丁銳突然提起林雨辰讓我有些詫異。
“是啊,去年你和寧遙在咖啡廳里不是見過我們在一起。”我誠實的回答。
丁銳蹙眉他不解的問,“其實,以前我就很想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你會護著林雨辰?”
“你是說大二,你還沒留學前的事情吧?”
丁銳點頭,一臉拭目以待的表情,可我卻刻意吊丁銳的胃口,“不記得了,之前和你的過往我全忘記了,應該是失憶了。”本質上我不愿意說,因為我們和林雨辰約好了,一整個宿舍的人都約好了。
“你敢忘記?”丁銳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當然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演技十分的爛。他伸出雙手,做出搔癢的動作,怕癢的我本能的縮在一起。
不過,丁銳并沒有撓我癢癢,他伸出手抱住我,遺憾的說,“如果那時候我們能堅定的在一起,沒準孩子都比范玲希的大了。”
“不要想太多了。”我拼命的想忍住悲傷,可說出的話卻染上了哭腔。丁銳以為我在遺憾和他的過去,可惜不是。
他的手越過我的肩膀,把我按到他的肩窩上,輕輕拍打我的肩,他動作很溫柔對我宛若珍寶,他安撫我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還有未來。”
可事實上,我們沒有。
“下個禮拜我們去跟我媽說吧,我要告訴她我非你不娶,省得她逼著我相親。”丁銳握著我的肩頭堅定的說。
看著他自信又堅定的眼神,我竟然露出了微不可查的悲傷。君當作磐石,妾不為蒲葦,妾已移情,君不知。
其實能遇見丁銳,老天真的待我不錯,只可惜對丁銳就不好了,估計丁銳上輩子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這輩子要為我如此付出,卻沒有回報。
我沉默著算是答應丁銳了吧。反正我深信,丁媽媽不會讓我踏進他們家一步的,如今她只是因為我和丁銳門不當戶不對,才百般阻撓的,改日她若知道我那死鬼老爸是個殺人犯,估計要拿鹽灑我驅邪了。丁媽媽那種富太太的社交圈那么貪慕虛榮,要是自己的兒子娶了一個殺人犯的女兒,估計她在那些“姐妹”面前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手機響起來是楊萌的電話,上次放她鴿子,還沒好好道歉呢。
“你在哪里?”電話里是楊萌沒好氣的聲音。她姨媽來嗎?聽上去心情很不好!
“在XX咖啡廳里。”我平靜的說。
可楊萌聞言似乎一點都不淡定,“你和丁銳在一起嗎?”她激動的問。
我沉默著,不明白楊萌為何如此表現。我一直以為楊萌不會再打丁銳的主意了,我還依稀記得我失戀那會兒,她抱著我說我是替她擋災的,要不失戀的就是她了。可后來想想,經歷了這么多,誰還記得當初的說過的話。
“我去找你,上次敢放我鴿子,這次你敢跑路,我肯定饒不了你的!”楊萌惡狠狠的語氣讓我聽不出和從前一樣開玩笑的意思。怎么說呢?聽著像是在命令我!
掛斷電話的時候丁銳不解的看著我,我趕忙解釋說,“我上次放楊萌的鴿子,這次補上。”
丁銳撩開袖子看了看表,為難的說,“可是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我拉著丁銳撒嬌,“等等她吧。或許有事呢?”畢竟已經十點過了,大冬天的回家窩在被窩里最舒服了,楊萌或許真的有什么事情才會叫我等她的吧。不過似乎我想錯了,不是叫我等她而是叫我和釘入等她。
擔心楊萌來的時候我和丁銳黏在一起回讓她觸景生情,畢竟楊萌這次失戀過后變得太多了,我不愿意刺激她了,我讓丁銳坐到對面把我邊上的位置留給了楊萌,這樣子和她做得近一些或許能多發現點她情緒的變化。
楊萌到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一個月不見楊萌,她瘦了許多,我上下打量著她,前前后后應該有減掉二十斤吧,腰和屁股都有了,雖然有些地方還還隱約看到浮腫的感覺,但一個月減這么多在我看來都是奇跡了。她臉上施妝,唇瓣上是鮮艷欲滴的紅,一身黑色的緊身短裙,腳踩著十七公分銀色鑲鉆的細跟高跟鞋,她仰頭自信昂揚的朝我走來。我仿佛看到了當初的系花楊萌同學了。
莫不是,楊萌終于想通了?
楊萌見到丁銳坐在我的對面,冷漠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徑直坐到丁銳的身邊,她的動作過于自然,讓我反而有一種自己才是電燈泡的感覺。
丁銳表情略顯尷尬,他不自覺的往里側挪了挪。
“楊萌你怎么辦到的?減了這么多,女神范都出來了。”心里察覺到楊萌的變化,但是畢竟她是我的好基友,也就沒太介懷,我唏噓著楊萌的變化。
楊萌高傲的揚起頭,一甩秀發,她冷眼看了我一眼,卻不與我搭話。有比現在更讓人難為情的嗎?我抿了抿唇閉上了嘴,乖乖拿起了飲料。
氣氛突然僵住了,對于這樣的楊萌,我竟然不敢和她搭一句話,表示她的氣場穩穩的壓制住了我。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非要我們等你嗎?”丁銳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