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伍月沖完涼出來,電話又開始震動,閃爍,這是第二遍。
她低頭望了一眼,手機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決定不接。纖細的手指輕輕一點,按下了拒接鍵。
“還說沒吵架,你家那位像催命符一樣,拼命的打電話進來。”凌煒戲謔的對伍月說。
“就是~快老實交待,讓我們幫你分析分析。”另兩人也打開了八卦模式。
“熄燈啦,懶得理你們,趕緊睡覺,明天教官的向右轉還是向左轉,可有你們好轉的。”伍月說完就把燈熄了,拿著手機,躺到床上。
不敢接林液的電話,只好發了個信息:我怕你生氣,拿我當出氣筒,所以回寢室睡覺。今天累了,下次再跟你解釋那個大塊頭的事,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不認識他。晚安。
林液坐在床上,看著伍月發來的信息,氣得把手機摔到了墻角。她說怕他,上一次又嫌他不可理喻,那么,下一次又不知會是什么。
異地戀就說不靠譜,現在呢,相愛容易,相處難嗎?她慢慢開始對他有意見,開始躲開他,哪一天,會不會就離他遠遠的?
他突然的對未來很沒信心,好怕好怕她就像剛才一樣,跟著一個男人跑了。
心抽了抽,好痛好痛。
她坐在一個男生的車尾上,他看到,還能不生氣?他做不到。他太愛她,太在乎她了。
他躺到床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了那人銀鈴聲的歡笑,沒有那人林液林液的甜甜喊著,真的無法適應。
而,伍月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個沒有林液的地方,陌生的床,讓她翻來復去就是睡不著,眼光光的到天亮。
這一晚,注定是個失眠夜。
早上,她頂了個熊貓眼去軍訓,其間一直呵欠連連,好幾次被教官點名說動作不規范。
杜文早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休息時,走過來,把她當兔子般,拎了拎她的耳朵,“昨晚做賊去了?”還是被那人干嘛了?伍月雖然還沒成年,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如何能放心。
“做賊還能撈點外快啊,我昨晚睡的寢室,認床,對了一晚上天花板。”伍月一副別提了的樣子,垂頭喪氣。
“他欺負你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林液,要不她不會無端端的回學校睡覺。
“想多了你!我是懶得天天往那里跑,寢室多近啊。”伍月不想和杜文解釋太多,只會給自己添亂。
杜文明顯的不相信,再次用力的拎了下她另一邊的耳朵,“別有事自己憋著,還有我呢。”
“咝,輕點。”她雙手作勢捂了捂耳朵,嘟著嘴說:“看我像憋得住氣的人嗎?”
杜文沒說話,他哪里會不知道,她有事,絕對會一個人憋著。
中午,林液沒有出現在伍月的面前,她有一陣子的失落,又拿出包里的手機看,信息,電話一個也沒有。
唉了口氣,她知道林液真的生氣了。還以為那人會來哄她回去呢,還以為他會在意她,想她呢。
想他出現的人沒出現,不想他出現的人,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小學妹,一起去吃飯好嗎?”傅涵高大的身影把伍月頭上的烈日遮了去,他可是特意的在這里等她。
聽到這個聲音,伍月就想撫額,他昨晚害得她還不夠嗎?她怕他一出現就沒好事發生。
無精打彩的瞥了他一眼,“我能說不好嗎?”
現在白天看,這人也是一表人才。起碼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很健壯,麥子膚色,估計是總訓練曬黑的。但他好看的臉卻帶了點蒼白色,和他身上的膚色很不襯。
“呃,你似乎很討厭我?”一雙單眼皮下的眼眨巴著看她,然后又用手指撓了撓頭發,訥訥的表情有點別扭,和他那個子很不般配。
“算不上吧,只能說無感。”要她說人家很討厭似乎很過份。
“那,那沒關系,慢慢就有感了。”他微微一笑,“對了,我是給你送請貼來的。”
然后塞給伍月一張海藍色請貼,并說:“后天周六是我二十歲生日,我辦了個生日派對,你一定要來。”
“他是誰?”不知何時,杜文來到伍月身邊,質問著。
“你問他撒。”質問是個什么意思,難道她沒權利交朋友了?
“后天一定要準時參加,我等著你。我先走了。”傅涵沒理杜文,趕緊的走了。既然請貼已到她手,他就不能給機會她推掉。
杜文搶過請貼一看,又恢復痞痞的語氣:“咱家伍月魅力真大,又吸引到一枚帥哥了。”
伍月白了一眼,手肘用力的頂了下他的肚子,順手拿回請貼,揚長而去。
“哎喲,干嘛呢你。”暴力女。
此時的林液,正在辦公室翻著文件,只是沒一分鐘就拿起手機來看,然后又失望的放下。
“兄弟,時間到了,沒去和你的仙子吃飯?”宋南多少猜到,因為昨晚所見,兩人肯定吵架了。
“沒空。”還是繼續翻著文件,但有沒看入眼就難說咯。那女人,信息都沒發一個,他不去找她,她也不想他,不緊張他。
“那需要我幫你打個飯上來嗎?”宋南又試探著問,眼前的人肯定心情很壞,肯定的不能惹。
“不需要。”他重重的甩下文件,抬手捏著眉心,“我回去睡一覺,沒事別找我!”
說完站起身,離開,一夜未眠,心無比壓抑。
兩天,兩人短信都沒發一條,都等著對方先讓步。伍月就算知道是她的錯,可也不愿踏出那一步。她認錯了,代表以后有什么事,她都得哄著林液。
還有幾天軍訓就結束,所以周六也沒有休息。下午,傅涵又出現在伍月面前,并自作主張的跟她的教官幫她請假。
伍月不得不跟著他,參加他的生日派對。像她這種人,從沒開過什么派對,這幾年的生日都是林液溫馨的寄來一份禮物。
派對是在一間KTV的包廂內,伍月在門口都能聽到里面的吵鬧聲,她不喜歡這種場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這可能,與前世死前過的那種生活有關,她從心底里拒絕再過那種凌亂的生活。
傅涵上前推包廂的門,那一刻,她聽到了一個聲音,熟悉的聲音,記憶尤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