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里面,所以也學著秘書,連門也省得敲了。
門打開的那一刻,蘇變變預料是她,很迅速的摟上了林液,坐到他的腿上,并親上了他的臉,柔聲說:“今晚還是來我那睡吧?”
這話任誰聽了都會誤會。
這推門的動作剎那間靜止,伍月愣在那不知是進是退,她就知道不能來,來了就會看到令她難堪的。
正在專心看文件的林液沒料到會有這一著,第一反應就是推開來人。抬眼時剛好碰上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幽怨的看著他。
他的心頓時慢了一拍,動作也跟著慢了一拍。
接著就看到那雙眼睛的主人毫無留戀的沖了出去。
“月月!”他再顧不得想蘇變變為何來這一著,心里只有一個,就是必須要跟伍月解釋清楚。
聽到后面的喊聲,前面的人越跑越快,心憋得好慌,他還追來做什么。跟她解釋,這其實是誤會,一切的一切都是誤會,包括上次咖啡廳也是誤會。
就是誤會,她也當真了,她看不得他和人親膩的樣子。
想想又覺得諷刺,上一世,她不安份,林液也愿意守著她。從不讓她生出一點不安全感覺。
而現在,她卻不愿意了。他就該對她有百分百純潔度,就該毫無異心。
這下好了,她能走得安心了。更無需告訴他,她即將離開。
“月月,聽我解釋。”林液很快就追上了她,再是跑得快也比不上他的大長腿。
“不聽。”她繼續的跑著,也學會了他那種冷冷的聲線。
“必須聽。”他語氣也很強硬,上前擋住她的去路,擁得死緊,就是不讓她再往前一步。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伍月稍失了神,只可惜,她想他抱時,他不在。
“不需要聽什么誤會這類的話。”她想掙脫他的懷抱,總感覺那里還殘存著那女人的香水味。
“別動!不聽我也得說完。事實就是這么的巧,她就是有意誤導你的。”他頓了頓,手臂加重了些力道,“我每天晚上前半夜都是在車上過的,夜里你睡著后,又悄悄的回去洗澡換衣服,可你卻睡得像頭豬一樣。”
沒心沒肺得他以為她一點不著緊他。
“說完了?”她揚起臉,抿了抿唇,裝出很不以為然的樣子,“那我可以走了嗎?”
“你不信?”他挑起了眉,輕擠出這一問句。她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
“不重要了。”也許是的,那女人就想刺激她走,既然她已決定走,那么剩下的就留他自己解決,讓他自己去抵抗那些女人的誘惑。
就給大家兩年時間考驗吧!
“我不重要了是嗎?”他心窒息得長長吸了口氣,“那個男生為什么知道你胸前有一顆小痣,連我都不曾看見過。”
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困擾,壓抑了十幾天,已到了極限。
“誰?他和你說什么了?”伍月整個人都不好了,身子不禁顫抖了下,手心發白。還能有誰,她的心黯了又黯,舊時的帳被翻出來真不是個滋味。
他那天扯她的衣服就是為了這個,十幾天不理她也是為了這個。她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居然不信任她。
“他說你已是他的女人!”這幾個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深邃幽暗的眼眸也積蓄了怨恨,緊咬著她,一眨不眨。
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就是別人說說他也不愿意。
這般想的同時,手上又發力,似乎這樣才能證明,她是他的!
“你信嗎?”她與他對視,眼神發冷,卻問得很輕很柔。
“不信!”答出這話的同時,抿了下唇,“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個位置,他都不能隨便的看。
“我不知道,我討厭你,討厭你和那個女人!”她掄起了拳頭捶打著他,像是要發泄出這段時間壓抑著的情緒。
要她如何告訴他,她前世和那人睡過覺。他會信嗎?說得不好聽,反過來還將她一軍,她終是和那人有過一腿。
林液任由她打著,手卻漸漸松了開來,她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又怎能怪他猜疑。
感覺到他松開的手,伍月僵了一刻,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就是這樣,她也要做個高傲的女人。
才不要卑微的為求他諒解,而解釋又解釋。
很好,很好!他們的關系還是出現了很深的裂痕。伍月心里冷笑著,多遠,蘇變變,你們以為贏了嗎?
回到住處,她就開始清理東西,哪些可以帶走,哪些不帶走。只是這樣一清,卻是滿滿一大行李箱。想不到在這住了兩年,東西倒挺多的,多到都舍不得丟下。
再瞧了眼床頭柜上那張照片,那時的她笑得多么明媚,就是個被寵上天的小女人,而林液那發自內心的笑,是多么的享受。
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手重復著拿照片與不拿的動作。最后,還是放棄,它比較適合擺在這里。
收拾了半天,天已黑,伍月感覺肚子好餓,外面卻不識時的下起了傾盆大雨。
一會又開始淅淅瀝瀝,像在訴斷肝腸,又像她心中的雨,還是心中的淚,在滴滴滴的下。
慢慢的踱進廚房,摸了摸那臺烤箱,突然的好想吃芝士餅。自己做給自己吃,一個人的晚餐。
放下一塊芝士到盆里隔水融化,攪著攪著就想起了林液。每一次都是他在這幫忙攪光滑,然后她就去準備別的材料。每一次都是他在陪著她到烘烤完成,要么逗她笑,要么趁她不備偷偷的親兩口。
攪著攪著,眼淚又不爭氣的滑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滴到了芝士上,為它增添了一味調味料。
“老婆,加了眼淚的芝士餅會發苦。”芝士餅是否真的發苦,他不知道。但他看著她傷心難過,心已經開始發苦,就是給他吃著美味的芝士餅,感受著她苦澀的心,再甜也會發苦。
“啊?”還沉浸在回憶里的伍月,被無聲無息而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頭驀的抬起,看著面前的男人。
手不停的擦著眼淚,像是很怕他瞧著這個狼狽樣。
“噗哧,還那么小孩子氣,那么要面子。”他悄無聲息的走到她的身邊,做著撫摸她頭發的樣子,關切的問:“誰欺負我家老婆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