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那完成了主要使命的電腦,范覺沉浸在思索之中,現(xiàn)在知道的這一部分真相,能不能告訴楊梟?
楊梟顯然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人,他的背后甚至可能有我國軍方的影子,這個貝塔實驗室牽涉到的問題,相信對中國也會有影響,那告訴國家、讓相關部門做好應對,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現(xiàn)在范覺誰也不相信,和楊梟的交情不過就那么幾次見面,會得到他的重視,無法是和面對史前動物的表現(xiàn)有關,換句話說,就是可能在他的眼里有利用價值,一旦把真相告訴了他們,那豈不是自己的利用價值已經(jīng)完了?
誰知道會不會遭遇卸磨殺驢呢?即便不透露神秘藥水的事情,也可能被控制起來!
只有一個人的范覺,對于政府部門,不得不防!再說,叔叔也講了,貝塔實驗室只是一個工具而已,真正牽涉到的利益集團,就是他也弄不清楚。誰知道楊梟是在中國相關的利益集團成員之一呢?
畢竟,要把史前生物們,撇開國家、悄無聲息的運送到亞洲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無論楊梟和這些有沒有聯(lián)系,都不是他現(xiàn)在能冒險的。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這里只住了三個人,肯定不會是那個黑人女孩瑞,不用問也知道是黃郁蕾在外面。范覺收拾了一下東西,把門打開了。
“你好,抱歉!”出現(xiàn)在門口的赫然是瑞,而且她還用中文道歉。
范覺失神的剎那,看到黃郁蕾微笑的臉出現(xiàn)在邊上:“我已經(jīng)跟瑞解釋了,她說要向你道歉。”
“哦,沒關系。”
“你來好幾天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難道現(xiàn)在大家都有空,不如一起吃晚飯吧?”瑞的中文水平還是比較差,只能簡單的說短語,想要表達長的意思,還是用英語。
黃郁蕾也在邊上邀請道:“看你早出晚歸的,我這做主人的也沒有機會盡地主之誼。今晚請你吃飯,感謝你剛才幫我打發(fā)了阿歷克斯他們,要不就當朋友周末聚餐。”
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孩,知道范覺會客氣,所以直接給出了兩個理由。
“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就走吧,我們都準備好了。”
……
三人下來,上了瑞的車,然后開去了一個她們熟悉的餐廳,在來之前,她們已經(jīng)先電話訂位了。
“是你們中國人都這么有默契嗎?我怎么覺得你真的有可能是蕾在中國的男朋友。”點完菜之后,瑞有點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
范覺和黃郁蕾哭笑不得,“有嗎?我們只是幾天前才認識的,在機場的時候,她好心載我回市區(qū)、知道我沒地方住,又好心收留我。僅此而已啊,剛才會那么說,只是想要讓那個什么別再來纏著她了。”
“!他就是發(fā)現(xiàn)我這幾天沒在,才敢來騷擾。”瑞毫不介意的在餐廳里面爆著粗口。
黃郁蕾有點尷尬的笑笑。
范覺也沒有在意,低聲和他們說笑著,眼睛也本能的四下觀察了一下餐廳的環(huán)境。
“范先生是來旅游的嗎?聽說你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我怎么覺得不像是旅游而是有什么事情啊?”瑞是警察,心眼比黃郁蕾更多,和范覺也不是同胞,自然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懷疑。
“她這是警察職業(yè)病,不用理他。”黃郁蕾怕范覺心里不痛快,笑著低聲解釋了一下,又對瑞說道:“怎么?你是怕他逾期留下來打工嗎?你可不是移民局的哦。”
范覺淡淡一笑,沒有在意。這個黑人女警察,只不過剛剛認識,也沒有什么交情,過幾天離開了就永遠不見面了,管她懷疑什么。不過對于黃郁蕾的好意,他還是有一點感激。
“警察就是警察,瑞果然眼光專業(yè),其實我是有事情。有位長輩最近去世了,我是來領取他的遺物。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住的地方,但是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這幾天我都在唐人街打聽,終于找到了他的委托的一個朋友。”范覺半真半假的說道。
“難怪你最初要去唐人街住,這么說來,這幾天住我那里,還浪費你更多的時間和車錢了。不好意思啊!”黃郁蕾聯(lián)系起范覺最初的話,慚愧的道歉,本想要幫他一下、省一點住宿的錢,可是又增加了車費和麻煩。
“不會,時間有的是,公車也便宜。”
“你已經(jīng)領取到你長輩的遺物了?那真是好。”瑞懷疑并沒有盡去。
在她的眼里,范覺和那個阿歷克斯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無法一個強行泡妞,一個利用同胞身份泡妞。她完全是處于保護黃郁蕾,畢竟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在家,對于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很有可能是引狼入室。
范覺也有一絲不悅了,不過卻又心里一動,隨即笑道:“唉,不順利啊。雖然拿到了,但那位委托人也是一個老人,已經(jīng)頭腦不清楚,只給了我一個保險箱鑰匙,卻說不清楚是哪個銀行的。瑞警官見多識廣,要不幫我看看?”
黃郁蕾更是覺得瑞有點過分了,剛剛這話,簡直有點趕人走的味道。礙于朋友面子,她還忍著,現(xiàn)在見到范覺也氣不順了,要拿出物證來證明自己,讓她忍不下去了。
“瑞,我知道你是警察、你是我好朋友,是為了我好,但你不理解中國人的同胞、同鄉(xiāng)情誼,我也是把范覺當朋友,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她壓低聲音用英語快速的說道,然后又轉頭用漢語對范覺說:“小范,你不用理會她。”
她暗暗苦笑,本來是結交了一個新朋友的聚會,沒想到弄得一個質疑、一個不悅。
范覺搖搖頭,給了她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沒事,然后也拿出了那枚古怪的鑰匙,遞給了瑞。
瑞沒想到范覺這么坦蕩,真的拿出物證來了,讓她也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只是礙于膚色、也看不出有沒有臉紅。
看了看黃郁蕾,知道這樣當面說她的朋友,傷了她的面子,但已經(jīng)這樣了,晾著也不是辦法,也只好接了過來。
“好啊,我?guī)湍憧纯础?/p>
瑞把鑰匙入手之后,仔細的翻看了一下,然后把它遞還給了范覺,語氣已經(jīng)變得客氣了:“這不是哪個銀行保險箱的,是吉利斯托管中心的保險箱業(yè)務。你看上面有個‘J’,就是它們的表示。”
范覺看了看,真的上面有個“J”,之前他把注意力都在電腦上,沒有多留意了。
“遺憾的是,我也不知道保險箱號碼。”
瑞有點奇怪的看著他:“吉利斯的保險箱鑰匙底部都有一排數(shù)字,上面就是保險箱號碼,一把鑰匙對應一個保險箱。客人除了要保護好鑰匙,最重要的就是密碼,憑鑰匙和密碼開打保險箱。你都不知道?你也沒有仔細看?這不會是你……撿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