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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整頓開始

“主子，這次宮里的人事等方面的變革什么的，是不是還是照著以前在西家的時候來？如果是這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也是有經驗了，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好了。”水兒幫月梳著發髻，霜兒在旁邊問。

“笨！”月抬胳膊，反手小小地給了她一個“毛栗子”：“宮里的情況，是西家那里的情況可以比的嗎？別的先不說，就是那各自的司職就是與他們相應的品級、官職相配的，管理分配起來，可不像在西家的時候那樣，能夠把那些尸位素餐的人給或裁了或另配他能夠勝任的職務。”

“更何況，”月沉下了臉，面色難看的說：“你以為，宮里各個人，就是只代表他們自己或者他們在宮里的那些靠山的？他們的靠山，背后又有那些靠山、那些勢力的糾葛和妥協，你知道嗎？宮里的任何一個人，只要有個品級的，都不能夠隨便動。就算是知道他是個中立的，誰知道他是不是某些勢力紛爭的平衡點哪？而現在沒地位的，又有哪個知道，他日，是不是能夠被哪位有實力的看上了的？”

“這么麻煩啊！”霜兒縮了縮脖子，吐了下舌頭。拿著首飾盒讓月挑好了發簪與步搖的風兒，收好了盒子，走過了，也輕輕地在霜兒頭上來了一下：“現在知道了？別總以為自己已經什么都學了都知道了。這世上，你不知道東西多了去了，你要學的，還多著哪！這宮里，也是要多復雜有多復雜的。你可給我仔細了，不要一個隨意，就給主子惹了麻煩回來。那時候，就算主子心軟饒你，仔細我拆了你的骨！”

“好嘛！人家知道了嘛！風兒姐姐不要這么嚇人家嘛！”霜兒不依地搖著風兒的手。她是四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一直是受著大家的呵護的。雖然已經滿了三十，就是在這個世界也是可以當母親的人了，可性子，還是跟孩子一樣。

正好這個時候，已經梳完了頭發，月笑著站起來往外間走：“好了風兒，你就不要嚇她了。把人都叫過來，我有事讓你們做。”

“是！”

月坐在首座，喝著北“望月冰眉”（注），說：“這次，雖然是我們在宮里建立自己的勢力的好機會，可是，我們也不能夠忘記這里面有多少的人事糾葛。所以，只要基本上做到公開、公平、公正就可以了。我說這個基本，是因為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多少要顧及到一些人一些事的。好了，行云、流水，你們去跟皇上說下，如果他下定決心要容得我好好整頓后宮的紀律，就要么就完全放權給我，要么派個人跟著我，定是要連宮中各處的禁軍也整治了的。他應該知道，宮里各處想跟外面有什么勾當或者自己倒騰些什么，是免不了勾結禁軍的人的。正好這個時候，是皇上議事的時候，各位主要的王公大臣也在，也看看他們的意見表示。”

“是！”行云、流水兩人退下，往這個時候皇帝應該在的議事書房去了。

“刀光、劍影，你們跟著風兒，從我這拿了牌子，去南書庫，把歷來皇室關于后宮的規則或者祖宗定的大的規則什么的，都一一理了出來拿過來。怎么著，辦事情也得有理有據讓人拿不了把柄不是？”

“霜兒，你就去太后那里請安，說我這要開始了。因為要讓人能夠服氣，所以要看看歷來的規矩。所以，除了太后原本派的凌兒姑娘，還請些個宮里有資歷又有能力的老人，像是老尚書、老尚禮什么的過來，幫忙參詳、參詳。她老人家若是愿意親自過來，就是我的榮幸了。”

“水兒、雪兒，你們就跟著我，把以前西家定的具體的規矩拿出來。尤其是把一些大致的根本的規矩給整理出來，也好當個參詳的用處。還有，你們有記得一些比較的實例嗎？最好也能夠找些出來，給人看看。”

“是！”眾人應答，各自忙碌開來。

這個時候，才解開了屋里的結界，宮里分到這的小太監、低等使喚宮女、女官什么的，才如夢初醒，使勁甩了甩腦袋，好似在懷疑自己剛才有打盹嗎？又確認沒事情，以為只是自己的幻覺，認真地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

議事書房

“這樣嗎？”蒼邈星耀皺起眉頭，看著跪在地上剛剛講完月的囑咐的行云、流水兩人。

“眾卿家，你們，怎么看？”抬頭，把這問題拋給眾人。

這些大臣在下面，面面相覷。在這的，不是蒼邈這些年提拔上來的，就是以前就支持皇帝的政見的一些老臣。簡單說，就是都是皇帝這邊的人。平時就是有時候反對皇帝，也是處于忠心或者對于國家大局的考慮。

大家暗地里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推了一些老親王出來。到底說來，要整頓的，是皇帝家的家事不是？自然是找皇帝的長輩、家人來說合適不是？

“皇上，微臣認為，皇后娘娘的提議，是正確的。大家對于這些內侍、宮女什么的勾結禁軍的事情，說不知道，也是騙人的。以前也都有整頓過，但是，都只是一方面的，沒能夠兩廂一起來，過了些日子，就死灰復燃了。現在娘娘有了這個提議，皇上不妨考慮。”

老尚書也被推了出來。沒辦法，哪個讓他是帝師哪？輩分高、有威望，出了名的為忠國可以不忠君，深得皇上的信賴與認同（廢話！從小接受的就是他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的教育，能不認同）。“皇上，老臣也贊同娘娘的提議。只是，若是直接交給娘娘禁軍的治理權，多少與制不符。而且，娘娘對于禁軍的一些特殊的情況也不知道，又年輕不知道一些規矩的，難免會出錯。皇上可以選派一位皇室有軍權的成員，讓他與娘娘配合禁軍的整治工作。”

蒼邈點頭。他其實早就想治治了。宮里下人難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尤其是那些內侍，他也是特別的同情。只是，這不代表他就可以容忍他們勾結外面的人謀取私利、盜賣宮中物品，乃至擾亂后宮、朝廷的安寧。“好，就依老師說的。”

他這話一出，下面的人，都把視線對準了一人——逸享王，蒼邈宿馗。他原本是洛宇先王的第七子，自幼喪母，所以由當時的耶王后撫養與蒼邈星耀一起長大。兩人年齡相近，性情也相似，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在他八歲的時候走失。直到他十八歲的時候，才被找到。那個時候，他已經在天洛的軍中憑借自己的實力立下的軍功當上了折沖督尉，還是上等折沖府，管著12000人。尋著后，蒼邈星耀大喜，又感嘆自己眾兄弟里，就這個不同母的最為出息。當時就升到了左衛，轄60府。本來也有人有異議，可一看他的軍攻單子，知道如果不是當時的他是“孤兒”出身沒什么背景，就是生到將軍，也是夠資歷了的，也就都不出聲了。

“干什么？都看著我做什么？”宿馗本就是個不喜歡官場氣氛的人。按照他的話，跟著一大堆人磨磨咭咭，比讓他率領5000騎與人家的10000騎對仗要辛苦千倍！只是因著他的直性子和真性情，蒼邈星耀一直也要他上議事書房來。因為平時基本沒他什么事情，他也多是靠著戰爭時候練習的本事，站著在那里睡著。多年沒戰爭了，警覺到沒下降。這會子這么多人“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一下子讓他警醒了。

“沒什么，”蒼邈難得的在眾人面前露出一絲溫和的表情：“只是讓你暫時兼任一下現在剛好空缺的禁軍左位，協助你皇嫂，好好整治下那些跟宮里內侍、宮女勾結的小兔崽子罷了。”

本來，聽說又要當個什么官，宿馗有點興致缺缺。因為當了官，就勢必要管一堆與軍事無關的事情，還有場面上的應酬。可是，一聽蒼邈星耀接下來的話，他樂了：“好啊！早看不慣那些小子沒干什么實事又拽得跟什么似的了！皇后娘娘倒是個女中豪杰啊，竟想出了內宮與禁軍一起整治的法子！現在看他們有什么借口，來推脫那些由跟他們勾結的人拿出來的證據了！這么個機會，我怎么能夠錯過。”

“好，那你就跟他們兩個去見見你皇嫂。”蒼邈星耀頜首，讓行云、流水他們引他去見月。

“臣領旨！”行了個軍禮，就跟著行云、流水往皇后寢宮——辰月宮走去。

宿馗本是個愛熱鬧，喜歡不拘一格交朋友的人，又知道行云、流水是皇后身邊的人，自己以后有段日子定是要與他們相處，便在一路上想著法子與他們搭話。不知道為什么，平日里也很活躍的行云、流水兩人，這一路上凈低著頭，也不答話，靜靜地趕著路。

進了辰月宮，兩人讓宿馗先在外面的殿里侯著，自己先去稟告皇后。

他們兩個一出去，宿馗就發現不對了。外面明明有四個侍衛守著，八個小太監、八個宮女侯著，怎么會一點呼吸的聲音、一點靈力也感應不到？唯一的原因，就是這個空間，被完全切斷了！雖然他法術方面不是很強，卻憑借戰場上留下的本能，用著“氣”與“戰意”，在自己周身布下了一個護身防衛的“場”。

“嘻嘻～”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有五個人進來了！還都是女的。只是，為什么那個靈力最弱的那個，給他的感覺，那么熟悉哪？宿馗疑惑。

“你的警覺性，沒有被這些年的安逸生活磨平嘛，宿馗。或者，應該叫你，奎宿？！”

注：那個“谷”中的人為了月而專門培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