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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病弱世子的錦鯉嬌妻福運(yùn)滿滿

第二十三章蕭庭深要去漠北養(yǎng)傷

人這一死,萬事皆空。

北涼城年前又下了一場(chǎng)大雪,大雪紛飛,空空蕩蕩的街道上偶有平民百姓穿梭,他們佝僂著背脊,身上的衣服打了無數(shù)補(bǔ)丁都舍不得丟。

連年戰(zhàn)事,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可這日子依舊得過下去。

這幾日沈清麗在百晏樓里組了詩局,就是自祤文人墨客的貴門小姐公子們聚在一塊兒喝茶吟詩,每日來來往往整個(gè)百晏樓可是熱鬧非凡。

沈清麗身旁坐著的是溫惜。

溫惜臉上化了精致的妝容,可依舊掩不了眉宇間的愁緒,“溫情這小蹄子就是想害死我,家里出了這樣大的事,她是好,一死百了,這以后誰還敢上侯府提親?”

沈清麗心中卻不這么想,她死了才好!她這一死,世子哥哥也便不必同老太君置氣,非要迎娶她,說到底,這就是一顆毒瘤,必須去除了,現(xiàn)下她自己自生自滅了反倒是叫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沈清麗心中這般想,眼睛卻睨了眼溫惜,“怎么了,惜姐姐,您是想著要嫁人了?”

溫惜一聽,小臉倏地染上一層紅暈,“清麗妹妹,說什么呢?”

沈清麗不依不饒,“我看你就是。”

溫惜:“……”

粉若桃紅的小臉更紅了,心中卻是為自己的婚事焦灼不堪,實(shí)在是自己的肚子等不得了!總不能真的就這么無名無分地替三皇子生下他的麟兒吧!

恰在這時(sh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咦,是馮祈來了,欸,他身邊的那位是誰?長(zhǎng)得好俊俏啊!”

“這你都不知道?這就是蕭庭賀啊,一直跟著郡公征戰(zhàn)漠北,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嘛,聽說就是前些日子回來的。他的箭術(shù)十分了得,百步穿楊。”

沈清麗清亮的目光朝著底下來人看去,站在馮祈身旁的蕭庭賀膚色偏黑,面容剛毅,微抿的薄唇微微牽起一道弧度,漆黑的雙目不怒自威,自有常年征戰(zhàn)沙場(chǎng)的氣魄,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沈清麗眼眸微動(dòng),腦中想起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蕭庭深,出聲反駁道:“這有什么,哪里比得上小小年紀(jì)便被封為驃騎將軍的蕭世子?”

“那又如何,你的驃騎將軍如今不過是坐著輪椅的廢人罷了!”

沈清麗心口一滯,如刀一般的目光掃向說話之人,說話之人則是馮祈的妹妹馮雙,她與沈清麗從小便不對(duì)盤,兩人都是出聲勛貴家族,從小就愛較勁,比吃的,比穿的,比誰更知書達(dá)理。

就好像是馮雙把沈清麗當(dāng)成了假想敵,沈清麗在的地方絕對(duì)少不了馮雙。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馮家大姑娘,馮雙,你怎么那么沒有同情心?蕭世子已經(jīng)坐在了輪椅上了,你竟然還要落井下石地辱罵人家,你的心是黑心做的么?”

“喲喲喲,新鮮事啊,我是頭一回聽到清麗姐姐罵人呢,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是哪個(gè)端莊淑女呢!怎么,我難道還說錯(cuò)了?我就覺得庭賀哥哥更俊俏,怎么了?”

沈清麗被氣到了,小臉迅速憋紅,“你!道不同不相為謀,馮大姑娘,這兒不歡迎你,請(qǐng)你出去。”

馮雙一愣,輕嗤道:“笑死人了,清麗姐姐,你在這兒組這種局,不就是讓人各抒己見的,怎么,現(xiàn)在我與你的看法不一,你便要趕人?我看你還是別組了。”

說完,便朝著她的哥哥馮祈跑去。

馮祈見到自家小妹,展顏一笑,“雙兒。”

馮雙朝著沈清麗瞥了一眼,“哥哥,這兒沒什么好玩的,咱們走吧。”

馮祈看了眼自家妹妹的臉色,疑惑道:“怎么剛來就要走了?”

馮雙輕哼了一聲,就把和沈清麗之間的不愉快說了一遍,然后勾住馮祈的手臂,道:“哥哥,走吧,沈大姑娘面子大,不歡迎我們!”

蕭庭賀耳中聽著馮雙的話,雙眸緩緩掃向坐在桌子邊不說話的沈清麗,薄唇再次抿了抿,未置一詞。

馮雙還在與馮祈撒嬌。

蕭庭賀走到了沈清麗的面前,唇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淡聲道:“清麗妹妹,好久不見。”

沈清麗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輕輕福了福禮,喚道:“庭賀哥哥,你回來了啊?”

蕭庭賀淺淺的“嗯”了一聲,落在沈清麗身上的目光多了一分溫柔。

兩人有一小會(huì)的沉默。

還是蕭庭賀先開的口,“我那庭深弟弟,今晚就要離開北涼,前往漠北了。”

沈清麗聞言一怔,眼睛不由得驚愕地瞪大了,“可是漠北在打仗!”

蕭庭賀目光深沉,讓人凝著看時(shí),莫名有種安心的感覺,他聲線溫和,淡聲開口:“是漠北邊境在打仗,并不是漠北,漠北人稀地廣,和北涼城是一樣的,也有小鎮(zhèn),只不過更小一些。”

“……”

蕭庭賀不等沈清麗回話,又道:“是庭深身邊的嵇大夫,與奶奶說了,北涼天寒地凍,不適合庭深好好養(yǎng)傷,他回來后便時(shí)不時(shí)腿疼,而漠北氣候溫和,更適宜庭深養(yǎng)病。”

沈清麗聽到此,心中煩亂不已,急道:“可是……可是這馬上也要過年了,你看你都回來了,世子哥哥哪有再往外走的道理?怎么的也得過了年再走啊?奶奶就沒有勸勸他嗎?”

蕭庭賀看著她緊張的神色,黑眸里倏地堆上了墨色,眸底里藏著冷然的殺意,剛毅的臉上卻未表現(xiàn)分毫,“你也知道,這次庭深一定要迎娶永安候府的六姑娘,六姑娘又出了此等意外,他與奶奶之間有了間隙…此次庭深一意孤行,奶奶也是毫無辦法。”

沈清麗面容更是焦急,哪里還有心思待在這聲色齊鳴的百晏樓里?

“我……我,我現(xiàn)在就去見見世子哥哥!”

沈清麗說著,便讓身邊的丫鬟攙扶著自己往外快步走去。

蕭庭賀只看著,并未阻止,馮雙見剛剛還給自己下逐客令的沈清麗此時(shí)如無頭蒼蠅一般地跑了,當(dāng)即閉了嘴。

什么情況?怎么跑了?

馮祈拂開馮雙的雙手,走到蕭庭賀身旁,問道:“沈大姑娘去見世子了?”

蕭庭賀唇角劃過意味不明的笑容,“去見見也好,說不好,這也是最后一面了。”

馮祈猛地把眼神看向蕭庭賀。

蕭庭賀冷冷地瞇起危光,原是想叫蕭庭深再活些日子的,如今他偏向虎山行,他最多就是送他最后一程罷了!

再有十來天便是新的一年。

天氣依舊寒冷異常,風(fēng)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不過陽光高照,為這冰寒的北涼添上了幾分暖意。

一隊(duì)商隊(duì)慢慢悠悠地出了城,如今已是日上三竿地趕了兩個(gè)多時(shí)辰的路,溫情坐在這蕭庭深安排的牛車?yán)铮蔚醚矍爸睍灐?/p>

北涼里只有貴族勛爵人家才可買入馬車,而小商戶只能購入這種牛車,車上面有個(gè)很大的帷布蓋著,厚重的車簾擋著外面的風(fēng)雪,車廂最里側(cè)放置著軟塌,前面是矮腳,上面香爐青煙裊裊,又放置著一些糕點(diǎn)吃食。

這配置就跟現(xiàn)代那些有權(quán)有勢(shì)的富二代出行沒什么兩樣。

只不過這兒地面坑坑洼洼,牛車又沒有避震系統(tǒng),這軟塌還沒她那小polo車的座椅坐得舒服,溫情顛得都要吐了。

索性,掀著門簾吹會(huì)風(fēng),讓自己冷靜冷靜。

“欸,姑娘!您中毒才吃了解藥,身體還沒好利索,怎么能吹涼風(fēng)呢?”岑夏伸手拉下溫情的柔夷,拿著一張?zhí)鹤臃旁跍厍榈耐壬希瑸樗E氲侥翘旃媚锷碥|冰冷,毫無呼吸的躺在床上,后又被換衣放入棺槨之中,柳姨娘幾度哭暈,永安侯府里亂成一鍋粥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讓人只想到就覺得心有余悸。

還好,那些黑暗的時(shí)日已悄然過去。

溫情看了眼關(guān)愛自己的岑夏,輕輕笑道:“岑夏,你姑娘我沒那么嬌弱,我就是看看沿途的風(fēng)光。”

“哪就不嬌弱了?您那日可是嚇?biāo)牢伊恕!?/p>

溫情淡淡笑了笑,“嵇大夫的藥性強(qiáng)烈,三皇子提親提得突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那也不至于假死吧?再說三皇子玉樹臨風(fēng),您怎么就……”

溫情:“……”伸手拉住岑夏的手,淡聲道:“岑夏,人呢,不能被某些外表的東西懵逼了雙眼。你以為好看的東西,實(shí)則很有可能是個(gè)披著羊皮的狼!”

岑夏聽得似懂非懂,“可是,姑娘,您這一鬧,您沒死,是要把奴婢們,把姨娘給嚇?biāo)懒恕!?/p>

岑夏提到柳姨娘,溫情默了默,她最對(duì)不起的便是柳姨娘了,害得她傷透了心,側(cè)眸看著右邊的幔布上,雖然那兒沒有窗戶,可溫情就好像是在看早已遠(yuǎn)去的北涼,那什么三皇子提親,大夫人、溫惜孕子之事似乎也隨之遠(yuǎn)去…至少是短時(shí)間里,她與他們不再有交集。

又或者,這輩子他們都不會(huì)有交集,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她已是一個(gè)死人。

她覺得這也是遠(yuǎn)離宮廷斗爭(zhēng)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三皇子想娶她進(jìn)門奪她心頭血這種缺德事這輩子是不能了。

車廂里陷入了沉默。

隔了一會(huì)兒,岑夏從矮幾下邊拿出一個(gè)箱子來,遞給溫情,“哦,對(duì)了,姑娘,這是世子給您的東西。”

溫情整理了下低落的心情,接到手里才發(fā)覺特別重,連忙放到矮幾上,是一個(gè)暗紅色紅木制作的箱子,看起來相當(dāng)厚重。

溫情掀開箱蓋,往里一看,原來竟是蕭世子的地契商鋪,漠北處的人事名冊(cè)等等,當(dāng)然在最底下壓著蕭世子的一方印信。

溫情知道蕭庭深是有一些產(chǎn)業(yè)的,卻沒想到在漠北竟然有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

主仆倆人看著厚厚一摞竹簡(jiǎn),暗暗心驚。

岑夏道:“姑娘,奴婢收回剛剛的話。”

“什么?”

“蕭世子可比三皇子靠譜多了,您看您都沒過門,世子便將地契身家都交到你手里來了…一眼就能看出誰更看重您了。”

溫情忍不住翻白眼。

這哪里是看重她?這明明就是看重他自己,他還要靠著她幫他重新站起來呢!而且蕭庭深可是跟她說過,漠北路途遙遠(yuǎn),他自從腿傷至今,快要一年未去過漠北了,漠北那群家奴究竟如何支撐著他的產(chǎn)業(yè),他不得知。本來每一月該有盈利交到他手里,然而,卻已有半年之久沒有盈利上交了。

所以,她過去后,身上擔(dān)子很重啊!

當(dāng)然,在這個(gè)混亂的世道,總歸是要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才能立足腳跟,所謂經(jīng)濟(jì)決定地位!她只有自己強(qiáng)大起來,才能為自己在這個(gè)朝代里掙出一條出路!

溫情看著這些貴重物品,看了眼岑夏,疑惑問道:“岑夏,我剛剛睡著的時(shí)候,這些東西就……這樣大喇喇地放在矮幾下面?”

岑夏一愣,沒明白姑娘的意思,點(diǎn)點(diǎn)頭,“昂,是啊,不放這兒放哪兒?”

溫情:“……”

這牛車也不安全啊,要碰上個(gè)流民小偷什么的,偷去了可怎么得了?

溫情眉頭倏地皺緊了,看著這貴重玩意兒頭疼。

“怎么了?姑娘?”

“無事……”溫情捏了捏眉心,“我頭疼,睡會(huì)。”

“哦,哦。”岑夏連忙將溫情身后的墊子整理了一番,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認(rèn)真地瞧了眼溫情的臉色,心疼道:“姑娘,您在睡會(huì),雖然吃了解藥,可您的臉色看起來依舊青白。”

溫情:“……”

她只要一想到這些貴重物品被人剽竊了去,臉色能不青白么?

要怎么支走岑夏,然后把這些東西搬進(jìn)自己的空間里呢?

嘖——

沒錢的時(shí)候煩惱,突然有錢了也煩惱啊。

人生真累——

金酒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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