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動動手指,我傾身向前,把腦袋探進門內,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飄忽不定的張望,清房中的桌子清晰可見。
月如清澄粉白的睡蓮,斂了一席光暈散漫在桌面上,那床上的幔紗幽幽飄動,隱約能看清隆起的被子,眨眨眼,盯著屋內一陣短暫的沉默后,我側身踮起腳尖跨進了房內,黑暗中,摸索著向記憶中衣柜的方向而去。
豈料,手剛摸上衣柜粗糙的木面,背后一道冷冷而輕蔑的句子就像箭一般響起,直透我衣衫——
“你在干什么?”那厭惡的語氣,毫無疑問,是俊秀沒錯!他此刻不是應該躺在床上做美夢才對嗎?見我不答話,背后的聲音再次響起,情緒似乎很是懊惱:“我問你在干什么!”
面色一僵,手一哆嗦,我猛的轉身靠在了衣柜上,借著朦膿的月光,我看見俊秀著一身白色里衣,手執(zhí)茶杯,一雙沉而幽深的眸子,正厭惡的望著我。那冷冷的感覺,讓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畢竟我可是正在做虧心事的那一個。
看來他是半夜口渴,所以起身倒茶喝,因為衣柜在最右邊,書桌在最左邊,我只顧找衣柜,所以就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而我選錯了時機,恰巧撞在了槍口上。
這情形,深更半夜,我先前把外套給了那個傻美人,如今也只穿了一身濕答答的里衣,他本來就對我沒好感,現(xiàn)肯定當我是色魔,我是有口也難辨啊。
想了想,我攏攏領口,挑高了眉梢,尷尬的輕笑幾聲,露出一副捉襟見拙無可奈何的模樣,柔聲道:“俊秀,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要進你房內劫色……不不不,是劫藥,劫藥……也不對不對,是借藥,借藥,借止血的藥!”我手忙腳亂,語無倫次的糾正著自己的言語。
俊秀先是一愣,繼而修長的眉梢狠狠糾結在一起,烏黑漆亮的眸子直直逼視著我,有風起云涌的趨勢,他把茶杯重重放在書桌上,怒道:“夠了!”語落,他神色一凜,幾步走到我面前,推開我,拉開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