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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一仙傾城:仙君有毒

第70回·容器(3)

“不覺得。”他邊走邊回答。

蓮砂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問,“還要走多久?”

上神大人沒有理她,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走,他白皙的側(cè)臉蒙著一層霧氣,空氣中的微風(fēng)吹動他鬢角的發(fā)絲,清冷而華貴,在濃艷的秋色里,他周身卻是蕭條的寂寥。

蓮砂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說一句話。

……

眼前是漫無邊際的云海,雪白的翻騰著,不遠(yuǎn)處的幾座山峰若隱若現(xiàn)埋在其中,視線倏然寬廣,偌大的世界在眼前綿延,蓮砂直直的迎風(fēng)而立,寒氣入骨的風(fēng)吹動她的衣襟和長發(fā),覽夜松開她的手同樣安靜的站著,蓮砂做了個漫長的深呼吸。

“弦炎的事到此為止,你莫要再插手。”他說。

蓮砂靜靜的聽著他的言辭,“他的修為還需多久才能恢復(fù)?”

“這個不關(guān)你事,你勿須擔(dān)心。”盡管他在身側(cè),聲音卻有些飄渺。

蓮砂突然想到,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感來的太艱難,如果有一天她和覽夜能夠觸及到彼此,以及彼此的內(nèi)心,是不是就不用彷徨和猶豫了?

她覺得這里的風(fēng)太大,霧太濃,都太過煽情。

清了清嗓子才回答道,“他的事我必然是要管上一管的。”

“沒想到你對別人的事情也會上心。”覽夜幽幽的吐出這句話,情緒有些復(fù)雜。

“他不是別的人。我希望他好。”蓮砂反駁他,語氣堅定。

在她心里,他是朋友,是對她好的人,是讓她覺得溫暖的人,所以她要對他好,比他對自己的好還要好上幾分。

因為,一個人對自己好,這樣太難得了。在時間的洪荒里,因為有這樣的人,孤獨才不會那么難熬。蓮砂想,這個世界上是有一些值得去呵護(hù)去捍衛(wèi)的東西。

覽夜的眼神看過來,目光有些深邃,“蓮砂,你有沒有想過,”有沒有想過,你希望他好的人,正是一直在利用你的善良?

“什么?”她看著他,眉目間的清明旺盛。

“你希望他好,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后悔嗎?”覽夜淡淡的問,聲音里卻有一些難以察覺的起伏。

蓮砂低頭沉吟。是了,想要得到必然會有失去,得與失像是一對孿生兄弟,從來不會單獨行走。她能為弦炎做到哪一步?她不是無私的,也并不是大無畏,她有她所畏懼的,也有她所不想丟棄的。

“你想說什么?”她的目光有些犀利,一眼就闖進(jìn)了他漆黑的眸海。

他牽起她的手,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一塊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她的手。蓮砂神情木訥的看著他的動作,沉默了一會兒,眼光不自然的閃了閃。

那些地方,剛剛弦炎碰過。

“唔!”他猛地把她壓進(jìn)懷里。

迎面吹來的風(fēng)頓時變得微弱,他的下巴就放在她的頸間,淡淡的蘭花香在她的鼻尖打轉(zhuǎn)。

“你希望別的人好,而我希望你好。”他淡淡開口,“你曾說不愿在與我有任何干戈,其實你早與我緊密相連。我如今不與你計較這個,弦炎的事情并不簡單,你以為憑你一個人那點微弱的修為,是能管的來的嗎?”

蓮砂微微偏過頭,在他的懷里換了個姿勢,耳畔的風(fēng)溫柔繾綣的攀上了她的嘴角眉梢,她嘆了氣,“你是不是將我體內(nèi)的混沌之力封印了?”

放在她腰間的手一頓,變得有些僵硬,但立刻又緊緊地加重了力道,“是我封印的。”

“哪日得空,幫我解除了吧。”她吩咐道。

“哪日都不會得空。”他堅持。

“為什么。”她仰著頭看他,執(zhí)拗的問。

“沒有原因。”他直起了身,睥睨著她冷冷開口。

“我真的很討厭你。”她的眼神很兇,迎上他的時候冷的像病。

“我知道,但你無能為力。”覽夜沒有看她。

蓮砂輕笑了起來,“你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來肆意主宰別人的人生,總是一意孤行的做著你自認(rèn)為最恰當(dāng)?shù)臎Q定,總是罔顧他人的感受霸道自私隨意的操縱著他人的命運,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很強悍是嗎?可我看來,卻覺得你很可悲。”

“呃……”她痛苦的呻吟出聲,覽夜的手狠狠掐著她的下巴,他勾著唇笑,眼里卻完全沒有笑意!

她說他可悲?覽夜輕笑,“我可悲?”我可悲,也是因為你。我所有的變化都是因為你,好的,壞的,都與你有關(guān)。

蓮砂的眼里有火光在燃燒,說出來的話卻理智的讓人生畏,“我沒有你的觀全局而后動,我也不懂那些,我只知道應(yīng)該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恨不得馬不停蹄的去做。我學(xué)不來你的如海深思,什么情感都埋在心底,你清冷、你嚴(yán)謹(jǐn)、你一絲不茍,我理解你的行為,但抱歉,我并不贊同。所以,弦炎的事情我也明白告訴你,你別管我。”

覽夜的眼神有幾秒的失焦。

“更何況,上神你管得太多了。我并不稀罕。”她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沙啞,掃過他的心頭,帶著一陣陣的酥疼。

覽夜的眼神依舊深邃,像漆黑的夜,濃郁的暈不開。

這一瞬,洪水般的蒼白感將他包圍。亙古不變的歲月里,蓮砂此刻的話卻讓他覺得活的異常艱辛。

當(dāng)年作抉擇的時候縱然艱難,他也不曾猶豫。被她誤解時的苦澀,他也不曾覺得委屈。然而此刻,因著她的一句“她不稀罕”他卻覺得失落的想放棄。

覽夜的喉嚨里有些哽咽,發(fā)不出來聲音。

蓮砂看到他的面色無異,偏過頭去。

……

下午的時候,蓬萊島被魔界大軍攻占了。

與其說是攻占,不如說是妙齡仙子自己雙手奉上的蓬萊島。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蓮砂剛剛睡醒。

剛打開門就看到了站著的逸塵。

“你怎么又來了?”蓮砂語氣不善。這幾日總是見他,每次見到都沒什么好事,難免她說話有些咄咄逼人。

若不是他說的那什么封印的混沌之力,她又何須再跟覽夜說一句話?又何須……被他咬一口。

蓮砂的舌尖輕輕擦過被他咬破的唇角:上神本體應(yīng)是一只巨型狗?或許應(yīng)該跟二郎神座下的哮天犬差不多吧?

“下仙來看看蓮君。”逸塵彬彬有禮的回答。

“我有什么好看的,”蓮砂懶懶的笑了笑,“被封印的混沌之力我會想辦法,你沒事就回去吧,莫再催莫再催,催的我頭都大了。”

“呃……是。”逸塵面上有些不自然。

“下仙……”

“又怎么了?”她抬了抬眼皮,眼神散漫。

“下仙只是希望蓮君能注意身體。”他話剛落,蓮砂就點著頭,“恩恩,你不來煩我我估計應(yīng)該沒事的。”

逸塵強作從容地說,“其實下仙此次來是想告訴蓮君,關(guān)于封印的解除辦法。”

蓮砂的目光像突然點亮的燭火,搖曳著滿滿的期待與欣喜。

逸塵的面上有些動容,他的腦中突然有些煽情,或許越簡單才會越快樂,蓮砂這樣情緒都不加絲毫隱藏的人,才能夠真正活的恣意灑脫吧。

這樣一想,聯(lián)系到自己,便覺得有些無奈的惆悵。

他與蓮砂不同,蓮砂左右不過一個人,而他要背負(fù)的太多,家族的興亡與他的一生息息相關(guān),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什么辦法,你倒是快說。”她挑了挑眉,可能因為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情變得不錯,語氣有些憨直。

逸塵微微笑了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把耳朵湊過來。

蓮砂高興的湊了過去,她總相信凡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在她的心里,沒有什么事可怕到無法解決。生死大事,在她眼里不過是最正常的天地規(guī)律。

總有人要離開,有人要死去,沒有人可以永遠(yuǎn),就像沒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一樣。所以她淡然的接受,卻更加高調(diào)張揚的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后,蓮砂直起身,望著逸塵不確定的問,“你從哪里得知的?”

“上午我抽空回了一趟南海,剛好我父王喝醉了,我隨口問了一句,父王恰巧敏銳的聽到了,想來是不小心說出來的。”逸塵沒有看她的眼睛,低著頭說。

蓮砂點了點頭,“南海龍王也算是仙界元老了,知道這件事也不足為奇。他這么說十有八九是沒錯的,你回去吧。”她說罷后,剛要轉(zhuǎn)身突然想到了什么,盯著他問,“你對弦炎的事怎么如此上心?”

逸塵像受到了驚嚇一般,瞳孔驟然猛縮,然而他的反應(yīng)很快,緊接著便笑了起來,語氣柔和,“下仙一直很欣賞二殿下的。”

蓮砂晶亮的眼睛彎了彎,回房關(guān)上了門。

逸塵看著眼前再次緊閉的房門,突然心情不好,突然不想說話。一旦開始欺騙,就只能繼續(xù)欺騙下去。就像說了一個謊,就需要用更多的謊話來圓場一樣。可是,看到蓮砂的時候,他卻突然懷疑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意義?

從選擇欺騙的那天起,已經(jīng)決定了他與她截然不同的立場。然而這一路上,他究竟得到了什么,該得到的尚未得到,該喪失的卻早已喪失。他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思索著他未得到的,也懷念著他所喪失的。

可是一切都是既成的事實,不容他更改。

逸塵想,他或許是不該卷入到這場陰謀中的,可是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也許應(yīng)該叫無能為力。因為有些事對他來說是在劫難逃。

逸塵失落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消失在盡頭。

傍晚的時候,云山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當(dāng)然但凡大事總歸跟第一號緋聞女仙君是脫不了干系的。

這件事情的起因大概是這樣的。

聽聞蓮砂神君午睡過后,就異常煩躁。煩躁了怎么辦?蓮砂神君可是個愛飲酒的主子,聽聞?wù)且驗樯従莻€酒鬼,于是才與那醉夢居的酒娘交好呢。回歸正話,那蓮君煩躁了于是搬了大大小小的酒壇子開始飲酒,飲酒啊飲酒,飲著飲著,突聞那蓮君一腳踹開了房門,站在門口叉著腰大喊,“把覽夜給我叫過來!”

傳聞,當(dāng)時在院子里的小廝和弟子都嚇得大氣不敢出。蓮砂神君那是誰,天界最麻煩最“惡霸”的女仙君,覽夜又是誰,那可是天界最清冷最無情的戰(zhàn)神。這倆角色中哪一個是好惹的主子,于是沒有人敢上前,滿院子就能聽到蓮砂的干嚎。

誰知那蓮砂神君嚎了幾嗓子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惡狠狠的說,“再不來就再也不理你了!”

眾人心想,這蓮君怕是喝醉了吧,都當(dāng)這句話是她醉了后的自言自語,那覽夜上神哪是她說見就見得,可誰知不多時院中便憑空出現(xiàn)了黑衣銀發(fā)的上神大人。

有些弟子添油加醋的說,上神站了一會兒,眼睛一直落在蓮砂身上并未挪開,眉頭也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然后才上前一把從地上抄起蓮君,穩(wěn)穩(wěn)的抱在懷里進(jìn)了房,雖是刻意隱藏了情緒,但是這些眼尖的弟子,竟分明看出了濃濃的寵溺與無奈。

圍在一起聽這話的弟子們意味深長的遞了一個“我懂我懂”的眼神,各自帶著或深或淺或明或暗的心思各回各家了。

情歸何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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