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咱們的故事要加入VIP了。”范含對藍藍說。
“咱們的故事?”藍藍問,“什么叫VIP?”
“不清楚,”范含回答,“好像是有人把咱們的故事寫出來,然后放到什么地方收錢賺稿費。”
“那為什么要叫VIP?”藍藍問,“誰是VIP?”
“不清楚,”范含回答,“應(yīng)該指的是讀者吧。”
“當(dāng)然是讀者了,”藍藍說,“絕對不會是作者。”
“那也未必,”范含說,“如今這世道,收錢的才是大爺。”
“哦?”藍藍說,“這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那你就長長見識吧,”范含說,“脾氣大的作者多了去了。”
“比如?”
“不告訴你。”
“不說就算,”藍藍說,“我還不問了。”
“你撒嬌我也不告訴你,”范含說,“萬一那些作者找上門來怎么辦。”
“不談這個了,”藍藍問,“你打算今后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范含裝傻。
“知道有人寫咱們的故事了,你還打算像以前那么過日子么?”藍藍問。
“嗯,當(dāng)然不是。”范含回答,“憑什么讓丫賺錢?”
“那你想怎么樣?”
“整天什么也不干,吃了睡,睡了吃。”范含說,“這樣一來,那小子每一章只要‘今天天氣哈哈哈’七個字就寫完了。”
“得了吧,”藍藍說,“誰一看都知道你是故意的。”
范含說,“然后咱倆就成天花樣百出,就當(dāng)順便鍛煉一下想象力……讓那家伙描寫去吧!”
“這不是照顧人家了么?”藍藍不解,“你耍得越歡,人家寫得就越多呀。”
“沒關(guān)系,讓他隨便寫,盡管寫得眉飛色舞,洋洋灑灑。”范含說,“等真到了發(fā)表的時候,你看吧。”
“怎樣?”
“多半讀者看見的都是‘范含淫笑著撲過去……(尺度問題,此處刪去12,345字——站長)’之類的。”范含狂笑,“丫照樣一分錢掙不著……呵呵呵……嘿嘿嘿……”
“……”
“如何?”范含笑著問藍藍,“丫白費勁了,還說不出咱什么。”
“你不覺得太過分了么?”藍藍說,“畢竟人家也算是給你樹碑立傳的。”
“那你說怎么辦?”范含問,“我應(yīng)該幫幫他?”
“當(dāng)然了,”藍藍說,“反正也是舉手之勞。”
“其實也用不著我?guī)退狈逗f,“想騙字數(shù)辦法有的是。”
“哦?”藍藍說,“愿聞其詳。”
“比如把故事切成一片一片的,”范含說,“每章中間不停的切換。”
“就靠那些‘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之類的過渡?”藍藍問。
“現(xiàn)在都是‘花開四朵,孤獨一枝’啦,”范含說,“再說,這些都是小聰明,不算大智慧。”
“什么才是‘大智慧’呀?”藍藍問。
“比如每行先寫上三十二個連字符,中間寫‘傳說中的分割線’,后面再寫上三十二個連字符。”范含說,“一行七十八個字節(jié)占得滿滿的,一點都沒糟蹋。”
“確實厲害,不過……”藍藍說,“既然連你都知道了,這招肯定早就臭名遠揚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有誰再用了吧。”
“這倒是,”范含承認,“現(xiàn)在最多寫七個連字符。”
“為什么是七個?”藍藍問。
“我先問你,”范含反問,“每天你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含情脈脈的跟我說得最多的那句話是什么?”
“呸!”藍藍說,“誰整天那樣說話?”
“沒錯,就是‘呸’,”范含說,“一個‘呸’,一個嘆號,兩邊各有一個引號,這不是八個字節(jié)么。”
“那又怎樣?”
“七個連字符比起這個來還少呢,”范含說,“萬一讀者再有意見,我就整天調(diào)戲你,全靠‘呸’來分割,不就得了?”
“其實還有更短的呢,”藍藍迎面一拳,“一個‘砰’,一個嘆號,加起來才四個字節(jié)。”
“我錯了,”范含揉著鼻子說,“男子漢大丈夫,不應(yīng)該搞這些歪門邪道。”
“知道就好。”
“那就用行動來表現(xiàn),”范含說,“只要我稍微注意一點,就算出個門也能讓他寫上千把字。”
“哦?這倒新鮮。”藍藍說,“怎么注意?”
“比如,我可以……騙右腿、蹬腿、橫蹉步,以示下樓梯;右轉(zhuǎn)身、甩大衣、跨腿、抬腿、勒馬、大跨步,以示上過街天橋;騰空擰叉,以示過馬路;直蹉步、右大跨腿、蹉步、左大跨腿、蹉步,以示穿胡同;轉(zhuǎn)身甩大衣、揮鞭、橫蹉步,縱橫馳騁;至街口,抬腿、勒馬、蹬腿、小踮步,亮相;眺望四方,以示找出租車……怎么樣?”范含說。
“得了吧,”藍藍說,“你非得盼著那個作者被板磚拍死不成?”
“那你說應(yīng)該怎么幫他?”范含說,“我是沒招了。”
“還是別幫了,照以前那樣活著吧,”藍藍說,“你的招數(shù)實在是……幫倒忙絕對有效。”
“好吧。”
“對了,”藍藍說,“有一點你還得改改。”
“什么?”
“就是,你每次提到蘇哈托,都說‘蘇哈托那個那什么的’,讀者會有意見的。”藍藍說。
“蘇哈托那個雜種操的?”范含說,“有什么意見?難道我說的不對么?”
“也不是不對,”藍藍說,“就是后面總是跟著‘那個那什么的’六個字,有騙字數(shù)的嫌疑。”
“我一共才說過幾次啊?”范含說,“這也不行?”
“呃……反正你以后注意點。”藍藍說。
“……”
“怎么了?”藍藍說,“不高興?”
“嗯,”范含說,“沒關(guān)系,以后不說就是了。不過……不甘心……我一定要堤內(nèi)損失堤外補。”
“怎么個補法?”
“比方說背著你多找?guī)讉€外國情人,都是名字長點兒的那種。”范含說。
砰!
“我錯了,”范含揉著鼻子說,“男子漢大丈夫,不應(yīng)該搞這些歪門邪道。”
“知道就好。”
“那就努力工作,爭取讓業(yè)務(wù)更上一層樓。”范含說,“然后招個有東歐血統(tǒng)的行政助理,名字叫‘韋爾帕科夫斯基斯’什么的。”
“太牽強了吧,”藍藍說,“忽然弄出來個新面孔,誰一看都知道是故意的。”
“那就正經(jīng)一點,每天給那個希臘數(shù)學(xué)家帕帕基里亞科珀烏洛斯(Papakyriakopoulos)打電話,噓寒問暖的。”范含說,“有事兒沒事兒都問他‘MayIhelpyou,Sir?’一口兒地道的洋涇浜腔兒,倍兒有面子。”
“你……”
“這回可是業(yè)務(wù)需要,誰會有意見?”范含說,“哼!”
“那還是算了吧,”藍藍說,“你還是接著管蘇哈托叫那個那什么的吧,我相信讀者們會理解的。”
“你呢?”范含問藍藍,“你理解我么?”
“嗯,理解。”藍藍說。
“噢……親愛的你太可愛了,”范含伸開雙臂,“來,讓哥哥抱抱。”
“呸!……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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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VIP聲明之內(nèi)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