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是要和他合作的呀。

瑤光糊涂了。難道說的不是一件事？

見她變的比之前更加茫然，秦琛心里也泛起了狐疑，難道沒聽懂？不至于吧。看著還是有些腦子的呀。

瑤光捋了捋，遲疑開口：“那個，我從來就沒想過和二王子合作。你是從哪里誤會的？”

“誤會？”秦琛簡直哭笑不得，“既然早已決定與我合作，又質(zhì)問不休做什么？”這真是叫他說什么好。急巴巴的捎了口信要面談，害他以為要大費口舌，結(jié)果倒好，這位根本就沒考慮過二王子。

“那你還有什么疑慮？”秦琛快刀斬亂麻，反過來問：“不想與我合作？”還有更好人選？

“當然不是。”瑤光雖然被他說的滿腦子漿糊，重點方向卻一直記得。立刻條件反射的給予答案。開玩笑，放眼劇情進度，目前在晏國范圍內(nèi)，這是她唯一能抱上的大腿。

秦琛點頭，一語終結(jié)：“很好。既然大家想法一致，那就這樣操辦吧。”伸手拿過茶盞，又想起這位根本不懂什么叫“端茶送客”。復放下，不客氣的直言：“我還有事，恕不相陪。”

瑤光怔怔坐著，仿佛沒聽見他的話，滿腦子就兩個字——合作。

原來如此。“婚姻”等于“合作”。在他的眼里，只是這一層關系而已。

她還真是……自以為是！

什么精神潔癖？這人根本不配用“潔”字。這是褻瀆！因為不在乎而褻瀆，有足夠的好處就隨便娶一個。這和韋種馬因為貪心娶好多個在本質(zhì)上有什么區(qū)別？

都是褻瀆！褻瀆真情，褻瀆婚姻！

這與她的觀念背道而馳。正是因為堅持婚姻必須有真情，她才在現(xiàn)代剩了下來。當然，和性命相比，這點堅持不重要。但是秦琛到了性命攸關之際嗎？

不是！他明明有其它辦法。

怪不得原著里能成為朋友呢。一丘之貉！

瑤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起身，一步步邁下臺階，順來時小徑返回。

秦琛看著那漸漸走遠的背影，微微皺眉。復又搖頭，算了，日后再說罷。

下了亭臺，蘆芽快步跟上，關切的問：“姑娘，秦公子和您說了什么？”

瑤光霍的停住腳步，看她滿臉急切的表情，不自覺一股煩躁。一個不合格的細作也來步步緊逼，緊追不放。憑什么啊！

板著臉道：“他說，他對我一見鐘情，愛到不能自拔。”你信嗎？

蘆芽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這是真的……”

“真的。”瑤光面無表情，一本正經(jīng)：“聽說，嫁人后主母要有身邊漂亮丫鬟固寵。我正在考慮，是找香夫人要幾個漂亮的？還是好好搗騰搗騰一下你，弄好看點來幫忙。”

蘆芽瞬間被巨大的驚喜擊中，什么試探打聽全拋之腦后，連聲道：“姑娘，不用麻煩香夫人。奴婢，奴婢會努力，努力幫您的。”

瑤光抽抽嘴角，扭頭繼續(xù)往前走。

這樣也信，果真是偽劣產(chǎn)品。

話說回來，在這種差品身上找回優(yōu)越感的她也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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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韋家還在守孝，雙方合完八字，納吉禮畢，將軍府就再次沉寂下來。

“真是對不住。”朱香特意找她致歉，訴說苦衷：“二殿下倒是提過，給你認門干親，趁著這時候?qū)⑹虑榫娃k起來。我娘家冀鄉(xiāng)侯宗房那邊也有此意。只是將軍和秦公子商量過，覺得這樣并不好。認世家為干親，雖有好些好處，不便之處也有許多。”她遲疑了一下，思考該怎么具體解釋。

誰知瑤光根本不用她細說，連連搖手避之不及：“姐姐，我是絕不會認什么干親的。”開玩笑，晏國世家，一水兒的炮灰。就是最后調(diào)頭及時得以幸存的幾家，比如青川范氏，那也付出了不小的犧牲。要不然韋種馬哪兒來那么多美人收。

朱香見她如避蛇蝎，十分驚訝。不過這也是好事，省去一番口舌：“如此，妹妹便還照之前一樣，算是我們韋家的親戚。待府中出了孝，再操辦婚事。”

父母大喪服斬衰，時間三年。按照原著，三年后小BOOS太子早已被推倒，晏國格局另一番天地。秦琛找個借口退去婚事輕而易舉。

而他通過這門親事想要收獲的，三年時間也足以功德圓滿。

原來如此！瑤光心下冰寒，面上笑的越發(fā)甜美：“我不懂這些，全賴姐姐替我操心了。”

朱香拉著她手，笑道：“放心，包在我身上。雖說三年后再成親，卻也不是干等這三年的。一應嫁妝、針線，夫家人的見面禮都得趁著打理起來。夠你忙的！”

瑤光搖頭：“我身無分文，哪里置辦的起什么嫁妝。”別說她沒錢，秦琛又不打算真娶她，就是有錢也沒必要浪費。

朱香嗔笑：“傻丫頭，既算了我們家的親戚，自然得幫你。不用擔心這個。”

瑤光不想欠人情，但反過來說，秦琛本就是韋種馬集團的二號人物，就算是老大替手下破財吧。再說婚事成不了，韋家的錢花出去的也有限。便含笑不語。

朱香見她爽快，也高興：“這就對了，我最煩那些你來我往的推脫。好似受人家一幫就跟失節(jié)了一樣。還是你合我的性子。”

瑤光微微一笑，頗有深意：“香姐姐，我自不是那樣的人。咱們來日方長。”

“對，對！”朱香大為贊同，“就是這句話，以后日子長著呢。”

既然備嫁章程定下，操辦起來也就有條不紊。時間寬裕，朱香的意思是別的先不大動，嫁衣需得立時開工。上面的滿服繡花沒個兩三年功夫出不來。這是第一要緊的。

二王子送來的賀禮中有一匹上好的正紅色云錦，霞光燦爛。正好用來做嫁衣。估計這也是送禮人本來的意圖。既然開動針線，朱香便提議，將新房里要用的床帳、被褥、枕套什么的料子統(tǒng)統(tǒng)備下。定了紋樣一起繡。

韋家開府不久，布料儲備不足。尤其缺正紅色錦緞（沒有主母，用不著）。需要上街采購。

朱香是韋家人，尚在守孝期間。沒法陪她去綢緞鋪，就想讓她娘家母親來幫個忙。瑤光一聽趕緊給婉拒了，言道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這點事不用麻煩伯母。

想到韋、秦二人在這門婚事上對朱家的避讓態(tài)度，朱香也就不再堅持。只千叮呤萬囑咐李冬生媳婦，一路多幫襯些姑娘，莫讓那些掌柜狗眼看人低欺負了。

見她事事叮囑，瑤光不好說自己不止十八歲，乃獨立生活能力超強的剩女一枚，實在不必擔心。

對于獨立出門，她非常期待。晏都城里有不少隱藏金手指，這次她就打算去碰碰運氣。